胤昭刚躺下,窗子就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胤昭下意识的掀开床幔,从床上飞起,和那人动起手来。
“是我。”一个声音闷闷的从面罩下面传过来。这人将黑衣悉数脱下,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抱着胤昭滚到床上。
“你做什么!”胤昭惊呼,方瑜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
“去人家府上查案,被发现了。”
方瑜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撞开,举着火把的士兵把守在院子里的各处。
“韩将军刚回京不久,夜闯下官的府邸,不知所为何事?”司马爻和夫人急忙披了衣服,走到前院。家丁们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都噤了声。的声音。
“府上来了个刺客,不小心让他给逃了。一路追过来发现……他进了司马大人的府邸。”将军一挥手,穿着甲胄的士兵开始挨屋搜查。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的丫鬟,也被粗鲁的从屋里拽了出来。
一个士兵还没等把面前的门推开,门就先从里面拉开了,映入眼帘的一张温怒的脸。
“将军这是做什么?!”
面前的女子如墨般的长发直直垂下,在月光的映衬下,未施粉黛面色显得苍白了几分。轻轻的一句问话,莫名的有股威严,让人不敢反驳。
司马家的人都不禁错愕,他们从未见过平时活泼可爱的小姐竟有这样一面。屋内的方瑜可是对这语气熟悉得很,“将军深夜造访,连门都不敲的吗?在西北边防待久了,中原的礼数都忘了?”
将军看见胤昭后,端端正正的行了礼,语气也收敛了几分。毕竟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传闻武试第一的十先生,虽从未见过她的身手,可越是藏得深的敌人,越是恐怖,没有人清楚她真正的实力。
“深夜惊扰十先生,是末将的罪过。末将府上闯进了刺客,末将一路追过来,发现那人逃进了司马府。还请十先生配合搜查。”
“这是我的闺房。”
“若十先生执意不让查,那末将可要怀疑那刺客就是十先生了。”
“你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有何理由去刺杀你?”
“那还是请十先生…”
“差不多得了。”一个慵懒的男声从屋里响起,他趿着鞋,从屋里走出来,衣服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给胤昭披上一层氅衫,把人严严实实的罩住,有一手搂上她的腰,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动作亲密暧昧。
胤昭被拽得向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斗篷的边缘,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一些可以保持平衡的东西,如此,抓到了环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向后一个踉跄,正好摔在方瑜怀里。她抬起头,怒瞪眼前的人。
“夜里凉,夫人别冻坏了。”方瑜动作轻佻,语气轻浮。他举起一只手臂,靠在门框上。
“末将…见过五爷。”将军看清那人,急忙跪下,跟着他来的士兵也一同跪下,瞬间院子里跪了一片。
“五爷…?三…先生?”
司马一家子也晕头转向,他怎么从大小姐房里走出来的?要是他是三皇子…这是行礼还是不行…?可老爷夫人没动,大公子也没动,小姐被他抱着… 司马家的下人们都犹犹豫豫的一时愣在原地。
“五爷…怎么在这…?”将军惊恐的问道。
“本王就是来看看明天的新婚夫人,好好的兴致都被你们给打搅了,真的是…”
“末将该死…只是那刺客确实…”
“你这意思,是说十先生是刺客,还是本王是?”
“末将不敢!”
“那还不快滚?”方瑜低声喝道。
“可刺客一事…”
方瑜说着让开身子,也一直没把怀里的人放开,“去搜吧,若是什么都没搜出来,可别怪本王到父皇面前去参你一本…深夜擅闯五皇妃闺阁,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是末将唐突了…末将告退…”将军左右一衡量,不再继续搜查,他放过的只是一个刺客,若执意搜查,得罪的可是五皇子和未来五皇妃一家。
他匆匆行过礼,带着士兵退出了司马府。
转眼,司马府又恢复了夜晚的平静。
方瑜终于放开胤昭,靠在门框上,把衣服穿好。胤昭叹气,架起方瑜,把他放到较近的椅子上坐好,刚才不过是拿自己当了个人型拐杖。
她请父母和哥哥也进了房间,回头吩咐下人那些金创药来。
司马夫妇惶恐的坐在上座。他们还没想好该怎么张嘴问话,之前见三先生确实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五皇子更是花名在外,每日流连烟柳之地。虽都是市井传言,但肯定都不是空穴来风。
如今却说五皇子和三先生是一人?今夜他更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姑娘的闺房里…
胤昭蹲下身子,一把掀起他的裤腿,他结实的小腿上有一大片擦伤,看得胤昭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凉。”方瑜出声,她没搭理,“都是小伤,我回去处理就好了。”
胤昭抬起眸子,一道寒光射出来,“这不是怕累着夫人嘛~”
胤昭拿过巾帕,将碘酒轻轻涂在他的伤处,动作轻柔,语气可不像她的动作那样温柔,“自己交代。”
“还请岳父岳母大人放心,在下并未做任何逾矩之事。”方瑜清清嗓子,“一直以来,在下为了查案方便,就制造了五皇子风流成性的传闻,毕竟烟柳之地的消息来的最为灵通。坊间也很少有人知道三先生就是五皇子的事情。
最近父皇命我查兵部私铸铜钱一案,这几日查到一些不利于韩垒将军的线索。他奉旨回京参加明日我和令爱的大婚。他刚到金陵,各方势力还不甚熟悉。是个查探的好时机,可结果…被他发现了。将军府离司马府不远,就…跑到了师妹的闺房里…”
“你真是疯了,大半夜往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