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几人启程回金陵城。方瑜回头看了眼昨天还摩肩接踵的街道,他很舍不得这几日平淡的接触。
两个女孩子在马车里说笑休息,两个大男人就坐在马车外吹风。
简玉珩看了方瑜一眼,“怎么?不舍得?”
方瑜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是啊,不舍得。”
简玉珩跟他说了司马府很担心他们的小女儿,但是书院知道是他俩一起失踪了,比起小师妹的安危,更担心的是小师妹的清白。
方瑜扬眉,“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简玉珩:“难道不是?”
方瑜回想这几天假借给她上药为由,趁机看她肤如凝脂的肩膀。以试她体温为由,经常摸她额头。甚至等胤昭睡熟了,他经常会坐到床边,借着月光贪婪的看她的睡颜,怎么都看不够。方瑜自知理亏,也不争辩了。
马车行驶了将近两日,终于到达了金陵城。
方瑜半拥着胤昭走进司马家大门。司马二老赶紧迎了出来,直到书院来寻人,他们才知道小女儿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三先生。
虽然有三先生在小女儿不会遇到危险,没有什么比他三师兄更危险,但是他们失踪也有七日,怎么说也是担心的。
一听二人回来了,赶紧迎出来。看着小女儿只是面色有些疲惫,胳膊腿都还健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让二老担心了。在下想着带胤昭出去转转,没想到遇到刺客,害得胤昭受伤…是我保护不周,请二老责罚。”
“三先生哪里话,这几日多亏了三先生的照顾。”
几人寒喧一阵,直到胤昭轻轻咳了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站在门口好久了。司马爻想留几位先生在家吃饭,方瑜可没有脸面再留下来了,余岚和简玉珩和借口书院有事还要回去处理,也没有留下。
“用不用叫贺兰来给你看看?”母亲还是担忧。
“没事的,伤口早就结了痂,如今在长新肉,有些痒。”
母亲还想看看她的伤,最后被胤昭拦了下来。
隔天,胤昭在自己家里休养。最近金陵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胤昭站在阳光下晒晒身上的霉味。
“大小姐,兵部尚书家的韩公子送来请帖,说明日有宴席,希望小姐赏脸出席。”
胤昭接过请柬,看了许久,最后只轻轻的说了声,“知道了。”
她看向书房,书房的窗户开着,父亲和哥哥在谈论着什么,母亲也坐在院子的不远处喂鱼。胤昭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红色请柬,朝着母亲走去。
母亲看见她眉宇间带着思虑,问道,“出什么事了?”
“爹和兵部尚书的关系怎样?”
“前几日来咱家提亲那个?”
“正是。”
“怎么?韩尚又来招惹你了?”
胤昭扬了扬手里的请柬,嘴角一勾,“是啊,不过上次九师兄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他还送请帖来,此举……有点意思。”
“此话怎讲?”
“以韩尚的为人,设宴送请帖这种高雅的事情,他做不来。如果真的要做,那便是他请了一个更厉害的大人物,必须要做得正式,面子上要过得去。”
母亲点头,赞同她的话。“可我没听说你爹和他有什么交情,从未听你爹提起过他。”
“我也有些为难,他父亲和父亲同朝为官。我怕他爹会给爹在朝堂上使绊子,毕竟他爹比我爹的官职高出了许多…”
“你不用担心你爹,他要是被挤兑下来了更好,省得他天天提心吊胆的。总是担心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 你可是正一品朝廷钦差,你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个尚书?”
“娘…”胤昭哭笑不得。
母亲抚上胤昭的手,“我和你爹没有别的心愿,不需要你俩有多么远大的志向,也不求大富大贵,就希望你和你哥能开心幸福。咱们家虽不是权贵,但也一定受不得委屈。”
“知道了,娘。”
这时候爹和胤暄从书房里走出来。司马爻走过来问道,“娘俩说什么体己话呢?”
母亲呛道,“只许你们爷俩之间有秘密?”
司马爻忙哄着夫人,“岂敢岂敢。”
胤暄随手拿起胤昭放在一旁的书,封面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水经注,“你什么时候还看上书了?”
“大师兄送的,是个很妙的心法,我也还在参悟。”
胤暄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白的页面,偶有几个字。
“这里面…有字?”
司马爻也拿过书,好奇的翻看了几页,在他看来里面也确实都是白纸。
“自然是有的。”这便是这心法的妙处所在,用心体会这本古籍,自然能参悟其中奥秘。
司马爻把书还给胤昭,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们这修仙修道的,我们不懂。”
第二天胤昭稍做打扮,应了韩尚的约。韩家家仆早就在酒楼门口等候,一见到胤昭便迎了过来,先她半个身子,将她引进包房。
已经有几人已经到了,有男有女,看着模样也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胤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她都不认识,但总比单独面对韩尚来的好。
韩家家仆将胤昭引到上位坐下。案几上已经放好了精致的果盘糕点。家仆将酒杯斟满酒,胤昭道过谢,家仆低着头退下了。
“哎呀,实在是抱歉,做东竟然来迟了。”韩尚穿着华纹锦袍,一把推开木门走进来。看见胤昭前来赴宴,眉头轻挑,竟有些意外,“十先生竟然来了。”
“原来这位就是最近名动金陵的十先生啊。”坐在胤昭左手边的男子趴在隔断屏风上,眯眼欣赏胤昭的容颜,“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坊间传闻多半夸大其词,如今一见,在下觉得十先生的样貌抵不上传言的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