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斌一行人走出了镇子,路过一片农田后,来到了蛇山脚下。
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呈现在眼前,松树、槐树高大挺拔,林间杂草丛生,巨大的石头若隐若现。
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山腰,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赖小民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棍子不时拨弄着齐腰深的野草,黄毛和严宽跟在赖小民后面,古仲明、古倩和罗斌断后。
一开始还能看得清小路,渐渐地,小路被杂草覆盖了。看来中年男人没有说谎,这里的确很久没人来过了。
“倩倩,我来帮你背行李吧,别累着。”严宽回头对着古倩说道。
“谢谢你!不必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在学校,我可是登山社团的队长。另外,我说过了,别总是倩倩,倩倩的,叫我古倩!”古倩用手臂抹了抹额前的汗。
“是是,古小姐说的是。”严宽尴尬地点着头。
“噗嗤!”黄毛笑出了声。
“你他妈的笑啥笑,就你会笑?!”严宽用棍子正要敲黄毛。
黄毛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哎呦!”黄毛撞上了赖小民,“哎!赖教授,你咋不走了?”黄毛嚷嚷着。
赖小民站在那里,用棍子指了指前面的树上,大家顺着赖小民棍子的方向看到在一棵松树上有一段白色的蜕掉的蛇皮,经目测,至少有两米多长。
“嗨!一个蛇皮而已,别大惊小怪的。”黄毛走上前把蛇皮挑起来甩了出去。
“天气炎热,蛇一般会躲在树下或草丛等阴凉的地方,大家走路时尽量朝有阳光的地方走。”赖小民建议道。
走出没几步,突然赖小民转变了方向,同时他用棍子指了指前方的树底下,一条翠绿色的大蛇盘踞着,蛇身前端粗大的黑色和桔红色斑块相间排列着。
“虎斑颈槽蛇。”赖小民小声说着。
大家跟着赖小民东拐西拐,时不时地停下来,在树底下、草丛里、石缝里,赖小民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赤链蛇”,“白条锦蛇”,“双斑锦蛇”,“团花锦蛇”,“黄脊游蛇”……。
大家神情越来越紧张,再加上山体坡度很陡,天气炎热,当快爬到山顶时,每个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严宽由于体力不支,落在了队伍后头,而黄毛更是不见了踪影。
眼前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
“赖教授,我们歇歇吧,实在是爬不动了。”严宽嚷嚷着。
“还要帮我背行李呐,就这体力,也不嫌丢人。”古倩撇撇嘴。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那黄毛还没跟上来,我在等他。”严宽将黄毛拉出来垫背。
“好,我们就在这块石头上歇一下,等等黄毛。”赖小民将行李放在了石头上。
大家都围坐在石头上休息,石头周围没有树木遮挡,视野开阔,能看到刚才走过的路线和镇子,甚至能分辨出中年男人的供销社和昨晚住过的院子。
镇子周围的田地里是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六月份正是小麦收割的季节,三三两两的农民在地里忙活着,将割下的麦子捆扎起来竖在田地里,就像一个个稻草人,看着美景,大家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这景色实在是太美了,人和自然简直达到了完美的融合。”古倩感慨道,她从背包里拿出专业相机,“咔嚓!咔嚓!”拍起照来,同时不断挪动着位置,寻找最佳拍摄角度。
“黄毛!你丫的咋这么慢,在后面磨蹭什么?”严宽朝刚上来的黄毛吼道。
“弄了点野味,到时你就知道了。”黄毛神秘兮兮的。
“你丫的,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想吃的,就不怕被蛇咬了?”
“宽哥,咬着也没事,没听赖教授介绍吗,这都是些游蛇,没毒的,最多肿两天就没事了,在这山东地界就没什么毒蛇。”黄毛笑嘻嘻地说道。
赖小民看了黄毛一眼,“也有毒蛇,只是比较少罢了,不管怎么样,不能掉以轻心。”
“赖教授说的是,说的是!”黄毛放下鼓囊的背包也凑过来坐下休息。
“哎呦!”旁边传来古倩的声音。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相机被扔在旁边,古倩正捂着脚坐在地上,一条棕褐色的小蛇正向草丛里爬去,它昂着三角形的脑袋,吐着黑色的信子,背部灰白色的方形斑块不断扭动着。
“不好!”古仲明疾步跑过去,古倩的雨鞋被咬穿了。
古仲明将古倩的雨鞋脱下,小腿处,两个黑色的牙洞已经肿起,红色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毒液流了出来。
赖小民神情凝重,他迅速从行李里翻找了一块布条系在伤口的上方,防止毒液蔓延。
“我只顾拍照,不小心踩到了那条蛇。”古倩表情痛苦的说道。
“水!快拿瓶水来!”赖小民喊道。
罗斌拧开瓶盖,递了瓶水过去,赖小民用水清洗着伤口,一边清洗,一边用手挤出毒液。
“我看是一条小蛇,应该没事吧?”严宽凑过来问道。
“那可是一条五步蛇!”赖小民说道。
“五……五步蛇?就是人被咬了,走五步就会死的五步蛇?古小姐,你……,你走几步了?”严宽吓的结结巴巴。
古倩懒得搭理他。
“没有那么夸张,只要能及时把毒液排出,就不会危机生命。”赖小民平静地说。
“让我来吸毒液吧。”古仲明焦急地挤了过来。
“仲明,用嘴吸可能会有危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倩倩,忍着点!”说着古仲明一边吸吮着毒液,一边不断吐出红黑色的液体。
赖小民拿着棍子拨开草丛,直接将刚才那条五步蛇拽着尾巴拎了起来,蛇的身体扭动着,昂起头来,张开大口做出要发动袭击的架势。
只见赖小民手腕灵活抖动着,蛇的每次攻击都只差毫厘,看的大家提心吊胆,不一会儿,蛇竟像一根面条一般,瘫软着不再动弹了,大家这才意识到蛇的骨节已经全部脱节了。
“把蛇拿出来吧。”赖小民转向黄毛。
“什……什么蛇?”黄毛支支吾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