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抱着一试的心态，随口说了一个算式。
老和尚立刻就把数字写在了符纸上的两个空白之处。
接着，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张老皱眉看着，心中已经微微有点不耐烦了。
倒不是他沉不住气，实在是这几天各种消息接连传来、几乎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但是作为掌舵人，他又必须表现出冷静和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是内心其实早就已经烦躁不堪了。
先是白头鹰让一些非官方身份的人在网上放出了智子的消息。
接着就是夏科院那边发现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再接下来，白头鹰和它的爪牙们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大夏更是一片慌乱，不少人都产生了移民的心思。
甚至有很多青年科学家都是如此。
张老其实特别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基础科学注定了毫无进展，就等于判了科学的死刑。
举个最通俗的例子。
某个古代的王朝，他们的技术从无到有渐渐进步，可以造出性能越来越好的刀剑，甚至能造出冲锋枪一样可以连发的弓箭。
但是如果他们不知道物质是由分子、原子构成的，那就永远不可能造出导弹和卫星。
而白头鹰放出的高维度智能粒子干的事情就是这个。
干扰基础科学实验，让实验结果毫无规律可言。
就好像让那个古代王朝的人永远没有办法发现物质的构成一样。
所以那些青年科学家想要出去的心情其实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一旦这些人出走，就必然会让大夏的情况雪上加霜。
然而张老他们研究了很久，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稳住这些人的合理理由。
不要说这些年轻人，甚至就是一些岁数大一些的科研人员都已经开始了彻底躺平。
他们为了科学奋斗了半辈子甚至一辈子。
结果现在你告诉他，科学已经完蛋了。
这当然让人崩溃！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说有办法，结果却弄了这一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出来。
要不是张老涵养够深、再加上老和尚确实是他旧日老友的话，恐怕此刻他老人家已经出口成脏了。
然而看了没几秒钟，张老就发现不对了。
随着老和尚的念念有词，那张符纸竟然发出了朦胧的微光。
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各种符号忽然在纸面上游动了起来。
它们一会缠绕在一起、一会又骤然分开，就好像灵活的小鱼一样。
又过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符纸上的光芒骤然暴涨、接着瞬间彻底消失。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也“巧合”一样地组成了一串数字。
570！
“嘶……”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张老猛地站起身来、直奔自己的办公桌而去。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计算器，“啪啪啪”地在上面按下了一串算式。
“啪！”
狠狠地敲了一下等于键，计算结果立刻出现。
570。
“这……”
张老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老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瞬间就明白了老和尚刚才举动代表的意义。
科技的路虽然堵死了，但是他们还可以用魔法打败科技！
“呵呵，你明白了？”
老和尚施展了一通法术，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脑门子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
对于他这种修行者来说，成长于末法时代就是这么的悲哀。
一个小小的法术就榨干了他身上所有的法力。
“你没事吧？”
张老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急忙过去将他扶到了沙发上。
“呵呵，我没事，法力耗完了而已。”
老和尚摆摆手，淡然地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我说的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还有，这道符箓也是那人昨晚才让我设计的，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只能做出最粗浅的应用。”
“不过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那人一定可以找到用法术来替代科技产品的方法。”
说到这里，老和尚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
“怎么样？见见？”
“见！一定要见！”
张老常年古井无波的心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虽然这方法看起来还有一些不靠谱，但是总比束手无措强吧？
“哈哈。”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和尚哈哈大笑了起来。
……
在两个老头悄咪咪地决定了大夏未来的同时，事件的关键推动者柳如龙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大量“神奇空气”快速进入他的体内，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脑海当中仿佛空无一物，但是却似乎又在思考很多东西。
双眼虽然紧闭，但是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老道士盘坐在他身后不远，也闭着眼睛开始了呼吸吐纳。
不过如果柳如龙能感知到别人想法的话，就会知道他的内心现在是何等的震惊。
在他的感知当中，柳如龙就好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疯狂地吸引着周围的能量。
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益匪浅。
老道士修行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没有基础的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
他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得出了五个字的结论。
人比人得死……
就这样，两人在山腹里呆了大半天的时间，柳如龙才渐渐退出了那种玄妙的状态。
他彻底清醒过来，正想找老道士说话的时候、却被一阵忽然袭来的恶臭熏得干呕了起来。
“呕——！什么味，怎么这么恶心？！”
柳如龙条件反射地弯腰，想要吐。
这一动，却发现自己体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结了一层厚厚的黑痂。
那宛如鲱鱼罐头加放坏了的榴莲一样的味道，正是从这些结痂上面传来。
“卧槽！这是啥？”
柳如龙忍不住惊呼出声。
却因此又吸了一口臭气，再次干呕了起来
“呕——！”
“没事，第一次吸收灵气，体内的杂质被排出来而已。”
老道士早就已经起身，远远地躲到了山壁根。
他捂着鼻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外面不远处有个水潭，尊主可以先去洗洗。”
“等我！”
老道士刚刚说完，柳如龙就好像一支利箭一样蹿了出去。
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穿过水一样的山壁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