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主子会如此的放松,甚至失了基本的礼仪规矩呢,小镇上的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真的会让人浑身松泛,家乡的意义应该就在于此吧。
刘英男自然不知道琉璃此时心中的感慨,正兴冲冲地带着人行在兴盛街上,路过鸡丝面馆也没有进去。
既然已经用过了早膳,那面馆不如就晚点去,掐着饭点儿跟客人们一起挤着吃饭才有趣呢。
“先去刘婶的包子铺看看吧,我去跟刘婶聊几句闲话,一会再去庆婶子的油坊看看,给她家儿子随个吉祥礼。”
嘴里跟翡翠叨咕着,人已经快走了两步,迈过包子铺的门槛了,翡翠都来不及点个头,只能不着人注意地拎了下裙子,快步跟了上去。
正在店里忙着的刘婶,看到县主进了自已的铺子,一张胖乎乎的圆脸登时笑成了一朵花。
“哟,怪不得一大清早的就听见喜鹊叫了,原来是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啊,难得县主不嫌小店简陋,赶紧着,请过来坐吧。”
手上已经麻利地拿了块干净的布巾子过来,把铺子正中间的一套餐桌餐椅认真仔细地抹了又抹,这才抬手示意县主坐下。
看着刘英
男毫不犹豫地坐下了,没有半点嫌弃脏污的意思,刘婶的笑容就更加地真诚了些。
“县主,您这好久没回来,可还记得我店里包子的味道?这次来了可不能白来,怎么也得尝尝才行。”
“还有我那几样拿手的小菜,也不能落下了,您下回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来了呢。”
说着就回手扬了扬,柜台后面就有伙计端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送了过来,包子白白胖胖地摆在刘英男的面前,接着是四盘小配菜。
也别说刘婶的手艺好,这小菜拌得确实是有滋有味的,还没等伸筷子呢,鲜香的味道已经传进鼻端了。
“县主赶紧趁热尝尝,还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刘婶有点紧张地盯着刘英男,眼里除了期待,还有一点点晶莹的温润,盈满了眼眶。
刘英男伸手拉过刘婶,“刘婶,你也坐,咱们可不是外人,你这么见外,我以后可是不敢来了。”
刘婶看了下被拉住的手,立刻就笑眯着眼睛坐到了刘英男的身边,用袖边快速地抹了下眼眶。
然后就见她用手在身侧笔划着,“咱们可不就不是外人么,想当初你来镇子上的时候,才这
么一高点儿,刘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听到‘看着你长大的’,刘英男笑得更加的灿烂了,这句话在上辈子,可是个要人命的梗,可此时听进耳里,却是说不出的亲切。
“就是啊,那刘婶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我离开宁安镇也有些日子了,有好多话要跟你聊呢。”
拉着刘婶的手,刘英男亲热地摇了摇,然后就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伸手直接在盘子里拿了个包子在手上。
那动作流畅得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违和,就像她一直住在宁安小镇,没有换过身份一样。
“一看见刘婶的包子我就馋了,再闻到小菜的香气,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呢,要不是早上用过了早膳,我肯定一气儿吃上个三、五个。”
边说边把包子掰成了两半,侧过身递给了孟流星一半,剩下的一半送到了自已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
嚼了两下就含糊地赞到,“真好吃,还是那个味儿,刘婶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也怪不得这多少年了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刘婶看着县主这股子亲热劲儿,鼻子酸酸涩涩的,心里却是暖成了一片,眼睛里不由的就浮上了更
多的疼爱和怜惜。
“还三、五个呢,就我们家这大包子,你能吃下两个就不错了,来,赶紧喝点热茶顺顺,这一口咬得也太大了些。”
就着刘婶递过来的热茶,刘英男顺下了嘴里的包子,又夹了几口小菜,一脸的满足,这才是真正的家乡的味道。
刘英男示意渲丹把包子和小菜拿到另一桌去,让周耀、卫一他们坐在那边吃,男人的胃口总是比女人大些,虽说用过了早膳,应该也不至于吃不下这几个包子。
自已也正好能专心地跟刘婶说说话,两人就着包子的话题就聊开了,说不尽的家长里短,道不尽的人情冷暖。
似乎在刘英男离开的这些日子,宁安小镇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家家户户都有些鸡零狗碎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起来却足够亲切。
“对了,县主,你还记不记得白家那老两口?”也不知道怎么的,刘婶问起高氏的身体和孩子时,就突然想起了那对老夫妻。
刘英男立刻就点头,“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当初他们还想来强占咱们家在镇上的铺子呢。”
这两人她怎么能忘了,厚颜无耻地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
,“这可是我留给晓桐的老本,他们不养活晓桐还敢惦记他的东西,脸皮真够厚的。”
刘婶就叹息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当初把高氏他们娘俩撵出来,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死活,过后还想着来抢东西,真亏他们做得出。”
“只是啊,这人如果本性贪婪,还真不是你打一顿骂一顿就治得住的,我可是听人说,他们霸去了高氏在白坡铺子的房子和田产呢。”
刘英男立刻就竖了眉毛,虽然说干娘那边的房子不大,地亩也不多,但那到底是干娘一手一脚辛辛苦苦置下的家业,可容不得别人觊觎。
“消息准确吗?”刘英男压住心头的火,声音似乎平静地问着,刘婶赶紧点着头,表示消息有来源。
“准的,是你青婶子放出来的消息,那还能有错么,当初你可是把你干娘家的事儿都托付给她了,这事儿我们都知道的。”
“想来,她也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的吧,就是想着有谁能把消息传给你们知道,有一天你能回来给你干娘做主。”
刘英男攥了攥拳头,还真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呢,看来自已上次的下手还是太轻了,没把人给吓唬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