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听到卫一的猜测,不禁摇了摇头,有点哭笑不得,“大皇子就算是杀了四皇子,占了皇宫又如何,皇上现在又不在宫里,他有什么理由坐上那张椅子?”
卫一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可不是么,现在朝堂上就是一团乱,大皇子想要监国,以孙老御使为首的大臣们却是坚决不允的。”
“说他此时监国,名不正言不顺,何况他是被先皇禁了足的,却带着侍卫硬闯宫门,杀了那么多的宫门守卫,还杀了自已的皇弟,本身就是倒行逆施,祸乱宫廷。”
刘英男也觉得大皇子不会那么容易就坐上龙椅,毕竟他有过逼宫的历史,还被先皇禁足,这次又是弑杀了自已的亲兄弟。
如此残暴的性情,想要得到臣子们的认可,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过关,刘英男还真就不信了,大皇子难道还能把整个朝堂上跟他做对的人都杀了不成。
皇上走时可是留了两位皇叔监国的,怎么也轮不到大皇子坐上那把椅子,他这是太过强词夺理,也太理所当然了。
“卫一,大皇子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特别的理由?”听到皇后娘娘有此一问,卫一自已也
是赶紧回话。
“是的,大皇子先是以四皇子迫害后宫的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娘娘为由,为自已杀人正了名。”
“后又以皇上不在宫中为理由,以他是我朝嫡皇长子的身份,暂代监国最是名正言顺为借口,让朝臣们不要难为于他。”
“他说他这全是在为民着想,为皇上分忧,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他的监国不是顺应民心,也是光明正大的,万万挨不上倒行逆施,祸乱宫廷。”
刘英男揉了揉额头,对于这位大皇子的脑回路,她真是不敢苟同,杀了自已的亲兄弟,还能叫嚣自已光明正大,真是没谁了。
但同时刘英男又觉得,大皇子绝对不会只是想要监国这么简单,如果他只是想要等凌墨麟回来他就退位,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皇上还在边关为民抗敌呢,大皇子就算是监了国,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呀,等到皇上班师回朝,他不还是得乖乖让位。
“我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好像大皇子还会有所行动似的,只是这突然之间,我一时倒是也想不到大皇子要干嘛了。”
看到主子一副颇有些头痛的模样,周辉赶
紧上前来,“主子,既然现在没什么危险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接下来要做什么,咱们商量过了再说。”
刘英男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我也有些疲累了,想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硬撑着呢,就先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吧。”
既然大皇子拿了四皇子迫害自已和太皇太后做筏子,想来大皇子暂时不会再对自已和太皇太后动手,不然他这就是公然地打自已的脸了。
说不得他还得发个公告,想把自已和太皇太后恭恭敬敬地接回宫去呢,但有大皇子在的皇宫就是狼牙虎口,刘英男带着孩子可是不敢冒那个险。
“扶太皇太后下来透透风吧,外面的天气很好。”刘英男冲着秸杆堆吩咐着,很快就见孟流星抱着一个小襁褓出来了。
跟着就是泠水扶着太皇太后出了秸杆垛,莫嬷嬷和点紫也各抱着一个襁褓跟在了太皇太后的后面。
太皇太后往前走了几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秸杆和土地的味道,登时就萦绕在了鼻尖。
“真是舒服呢,可见,这人啊就得受点磨难,不然就不知道自已曾经享的是福,总会觉得不知
足。”
“你看看,现在我们就算是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觉得舒服得不得了,还不是因为在秸杆堆里太憋闷了。”
几个丫鬟和莫嬷嬷听了太皇太后的话,都弯着唇笑了,一起附和到,“太皇太后娘娘说得对极,奴婢们真是受教了。”
太皇太后赶紧摆了摆手,“我也就是一时感慨,说什么受教不受教的,这一次逃亡,我可真是受教了呢。”
刘英男却是留意到了太皇太后娘娘脸上的疲惫,上前一步扶上了太皇太后的另一只手臂,“祖母,一会儿周辉套了马车咱们就先找地儿歇着去,您也乏了。”
又用手轻轻地揉捏了两下太皇太后的胳膊,让老人家松泛松泛,“今儿咱们都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商量下一步如何。”
太皇太后哪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她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怎么突然就能出来放风了。
刚刚刘英男和卫一、周辉说话时是压着声音说的,以她的耳力,自然是没有听到的,但她又怎会不知,肯定是哪里又发生了自已不知道的变故。
“英男丫头,怎么咱们就突然可以出来了?查过了附
近没有人吗?”太皇太后边说边拿眼睛往四周瞧着。
她一个老太婆倒是不怕死,但眼前可是有她三个重孙子呢,万不能不小心让他们三个小家伙遭了什么难。
刘英男轻拍了拍太皇太后的手臂,以示安慰,“放心吧,祖母,现在附近没有人,四皇子派来的人都已经撤走了,就算有人也是路过的行人。”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有些意外,扭过头看着刘英男,看她表情很认真,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却也有些疑惑。
“怎么说撤就撤了呢,不是一直追得紧吗?”太皇太后皱了皱眉,然后突然就又挑了挑眉头,“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要不说这皇宫的高墙大院里,能活下来的就没有不是人精的,太皇太后也只是稍微动了下脑子,就猜到了事情的源头。
“嗯,确实是宫里出了事儿。”刘英男也没想瞒着太皇太后,这事儿她终归是要知道的,瞒得了初一也瞒不过十五。
别自已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瞒着她,到了最后自已再落埋怨,这可是人家的亲孙子呢,不管是造反也好,自相残杀也罢,跟自已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