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揭盖头的时刻了,刘英男眼见着一根金秤杆伸进了盖头下,然后迅速地一挑,眼前就重新变得明亮起来,而不是只有红乎乎的一片了。
微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刘英男就抬头朝眼前微弯着身子的人看过去,面前这张精致到让女人的都会嫉妒的容颜,以后就归自己了,想一想就开心。
刘英男突然就笑了,笑得让人毫无防备,美得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凌墨麟被这笑容蛊惑了,整个人都朝着那个笑容迎了上去。
“新郎倌别心急,咱们把程序走完,有的是时间让您和新娘子亲热。”结婚三天无大小,虽然面前的新郎倌是位皇子,可看他心急的模样,喜娘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新房里立时传来了一阵哄笑,嫂子、大娘、姐姐、妹妹的,都是被三皇子刚刚的表现逗得忍俊不禁,这样失态的三皇子可是不多见的,果然美色误人啊。
但没有人知道,凌墨麟在凑近小丫头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略微有些模糊的眼妆,和眼睛里细微到不容易察觉的红血丝。
虽然这并不影响小丫头的漂亮,却是让凌
墨麟知道,小丫头刚刚哭过了,一想到她掉眼泪,凌墨麟就忍不住的会心疼,小丫头就是他藏不住的软肋呀。
只是在这一片善意的笑声中,有一个人的笑意却是没达眼底,甚至眼光里是有些怨毒的,但在如此喜庆的气氛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份不和谐。
这些各怀心思的小插曲,自然是影响不到婚礼流程的,喜娘一直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新郎新娘被剪了头发结了同心结,被压了衣角喜结连理,被吃了饺子要求快点生。
在这层出不穷的花样里,新房里的过场终于是走完了,“新郎倌出去陪客吧,新娘子可不许下地,要安心地等着新郎倌回来呦。”
凌墨麟终于是恋恋不舍地走了,仪式也算是彻底地结束,下面就该是新娘子松泛的时间了,喜娘也开始回身撵着新房里的人去吃席。
“大家都看够热闹了吧,也都见着新娘子的美了吧,那就出去吃宴吧,听说是最上等的席面呢,去晚了好吃的可就都让别人吃进肚子里了。”
能来参加三皇子婚礼的,必然都是皇亲国戚、达官贵胄,这样身份的夫人、小姐又岂有贪吃之人,不
过就是说着喜嗑,逗个趣罢了。
看热闹的人也就随着喜娘的话,纷纷地出了屋子,但嘴里也都免不了要嘀咕着,这义敏县主可真是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美呢。
刘英男不丑,甚至可以说不是一般的漂亮,而是很漂亮的,但要说她美惹天仙,倒是还不能够,可是今天一副新娘妆,倒是让人惊叹化妆术的强大了。
怪不得现代人总是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女人上了妆,真的是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刘英男今天才只是小试身手呢,就已经惊艳到一众人了。
只是在平日里,刘英男几乎是不化妆的,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年纪还小,皮肤又是十分的水润光泽,她反而不忍心用那些胭脂水粉遮盖住它了。
虽然这时候的化妆品都是纯天然的,对皮肤没什么危害,但刘英男还是更喜欢自己清汤寡水的真实模样,女人能有几年正经的青春呢,刘英男可舍不得把那样俏丽的容颜藏起来。
很快的,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刘英男看着屋子里确实是没有人在了,赶紧冲着绘青和描白喊了一声,“赶紧的,帮我卸了头冠,受不住
了。”
本来就被喜娘给揪得紧紧的头发,后来又被戴上了凤冠,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要不是这一拨接着一拨的流程走下来,分散了刘英男不少的注意力,她真有可能坚持不下来呢。
绘青和描白两人自然是半点儿不耽搁的,赶紧上前来帮县主摘凤冠,她们也不怕被三皇子看到,反正三皇子跟自家县主也是很熟悉的了。
何况刚刚也掀了盖头了,三皇子也看到县主的凤冠霞帔的模样了,就算是县主换了个新的发髻,想来三皇子也不至于太挑剔的。
两个人动手,这头发自然是解得快,很快就被松散下来的头发,让刘英男一阵轻松,只是头皮上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痛感,让她忍不住伸手上去摸。
这一摸倒好,发根改变了方向,这痛感就更加清晰了,“哎呀……”刘英男轻呼了一声,绘青和描白加上守在门口的孟流星和赵墨蓝,异口同声地问到,“县主,怎么了?”
四个丫头同时担心起来,刘英男赶紧解释着,“没事,没事,就是这拽得太紧的头发,一被放松下来,可真是疼呢,一摸上去就更疼了。”
描白赶紧用
手指肚帮县主做着简单的按摩,“县主,这发髻要是拽不紧,半路上若是掉下来可就有热闹瞧了,喜娘也是为了让您今天更漂亮呢。”
“您瞧,都没有给您用头油呢,发型还能保持得这么好,喜娘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可见是用了心呢,您虽然是被揪疼了头发,但也忍一忍吧,今天您可是新娘子,漂亮才是最重要的。”
听描白这么说,刘英男也理解,但这头上是真的疼,不是因为自己理解它就不疼了,所以她也就由着描白给自己按摩,不再说话了。
“县主,不如奴婢给您端点热水进来,您把头发洗一洗吧,头发泡软了应该就不会疼了,反正前边宴席一时半会儿的也散不了,咱们洗完头再擦干,大概也没人看得出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县主,今天可是您大婚呢,这新郎还没有陪完席,您这边就把头发给洗了,是不是不大好啊?”描白倒是有些担心。
“嗨,县主能舒服就行,好不好的也就咱们几个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两个不说,外面有谁知道县主私自洗头了啊。”孟流星心疼县主,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