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德友出了大殿,这边三皇子又再下令,“刘天意,你从现在开始,陪在父皇身边,寸步不许离,就算有天大的事,还有别人呢,你只管守好父皇,其它的不必管。”
刘天意是皇上贴身得用的大太监,也是皇上后殿的大总管,此时得了三皇子的吩咐,他下意识地就朝着皇上看过去,虽然眼前的人是皇子,但他只承认皇上一个主子。
看到皇上朝自己点头示意,刘天意刘大总管这才朝着三皇子躬身行礼,“奴才谨遵三殿下吩咐,必定寸步不离皇上,请三殿下放心。”
“对了,刘天意,宫里的查找之事,也还得要着落在你身上,但你只下令便可,且不可因为查找行凶之人,就忽略了父皇,你可记清楚了?”
刘天意再次躬身应到,“奴才谨记。”这次他的应答没有半分的犹豫,语声也是更加的恭敬,之所以他没看向皇上就把事情应了下来,是因为三皇子没有把查找内宫的事情揽到他自己身上。
要知道,只要是在后宫里搜查验证,那必须得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才行,再次一等也得是皇宫内卫,而想要命令这些人
,就必须要拿到皇上手里的令牌信物。
三皇子没要求亲自带人查办,就说明了他没有夺权之心,这就让刘天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了,要知道,皇上现在还不知道确实的情况如何,如何三皇子拿到内宫里的实权,那对皇上来说是很危险的。
凌墨麟这边把事情吩咐完了,很快的,大殿里的内侍和宫女就被人统一带了下去,王德友开始行动了,他得先把皇上最近身的人查验清楚,然后一点一点往外放人,不然,难保皇上安危。
看到王德友的动作这么快,别说是刘天意的,就是皇上也点了点头,令行禁止才是做下属的最该为主子做到的,老三把手下调教得不错。
“父皇,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如果没有,您就先歇歇,养养精神,儿子们在这里陪着您,等到您身边查清了哪些是能用的,王德友那边把人放回来了,儿子们才能放心回去。”
皇上听到三皇子说了儿子们,而不是独占了这一份功劳,更是对他高看了一眼,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这个儿子顶了上来,看他刚刚吩咐事情的利落劲儿,着实有着自己
的风范。
更主要的是他并没有因此居功,这个表现实在是太重要了,坐上了君皇这个位置,没有哪一位不担心身下的这把椅子不被人惦记的。
而三皇子的表现,却是恰当好处,我能干,却不咬尖,这个就深得皇上的心意了,做我该做的,不想不该想的,这样的人,才是皇上敢信敢用的人。
“那就辛苦几位皇儿了,朕真得歇一歇,母后,您先回宫去歇着吧,朕现在没事儿了,就是有点乏,您跟着累了这么些时候了,回去歇着也免得朕担心。”
太后也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何况看皇上的样子,确实是有些累了,虽然他刚才并没有说多少话,但之前他的昏迷不醒可是真的。
“那行,皇上你就先歇着,哀家就先回宫去,不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你自己也小心着些,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赶紧让人去叫哀家,有什么要吩咐的,身边还有儿子们呢。”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太后就被宫人扶着出了大殿,回自己的慈宁宫去了,临走还拉着三皇孙的手,又再叮嘱了几句才罢休,这使得一向稳重内敛低调的大
皇子,几乎是难掩嫉恨。
他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着自己的行为,轻易不肯出头,就是想要抓住机会,一击必中,今天看到父皇昏迷不醒,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结果,处处弄巧成拙,尽落下风。
大殿里终于静了下来,除了皇上就是几个儿子和几位重臣了,对了,还有项太医候在一边,皇上闭上眼睛,呼吸渐缓,殿里静得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几位重臣其实是很紧张的,他们本来想着,皇上醒来会下口谕,比如说定下哪位做太子,或者是直接交待哪一位皇子可以继位,总好过万一皇上突然崩逝了,宫里大乱的好。
当然,这样的想法都是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的,半点不敢露出,谁敢在皇上活着的时候就担心他老人家要崩了啊,那还不得马上就被人拖出去斩喽,大逆不道啊。
结果皇上看了一番热闹,就这么又歇过去了,弄得他们心里完全没底,可又不敢出声询问,明知道那样的问话就是摆明了在诅咒皇上不能长寿,谁敢冒这个忌讳呀。
孙东升孙御使几次张了嘴,又都因为三皇子的暗示,而把将要出口的话
咽了下去,以他的正直,就算是冒些忌讳,这些该问的也是能问得出口的。
特别是,他心属三皇子,如果能得皇上亲口承诺,那三皇子接下来就要轻松很多,不必再把心思放在跟兄弟们的勾心斗角上了,可三皇子的暗示,他却是不能不在意的。
看样子,三皇子心里已有打算,那自己也就不必犯这个忌讳了,毕竟这样的话问出来,就算皇上明白自己是一心为了江山社稷,可那样难听的话一旦说出来,也不会让自己有好果子吃的。
“大皇兄,你在这里守着父皇,我去吩咐一些事。”看到皇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凌墨麟转身向大皇子低声嘱咐了一句,大皇子悄悄地笑了,看吧,父皇刚睡着,这就要露狐狸尾巴了。
看着三皇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大殿,大皇子半天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父皇,眼睛里的精光忽闪忽闪的,明显就是在转着些什么念头的样子。
然后就见他迅速地起了身,回头找着项太医,大声的喊道,“项太医,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怎么看着父皇不像是睡着的样子,是不是又晕过去了,你赶紧给诊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