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大夫拉着出劳力,亮子也只是傻呵呵地笑了两声,站在一边等着吩咐了,完全没有怨言。
“我现在还真有个活儿需要帮忙。”刘英男看到铺子外面光秃秃的墙,自然是有些束手无策的。
“啥活儿,刘姑娘你尽管说,我怎么也想办法给你办了。”亮子听说有活儿干,立刻往前迈了一步。
刘英男指着铺子的外墙,“我昨天忘了店铺要做幌子的事情了,我娘和妹妹正在赶工,可没有挂的地方啊。”
“嗨,不就是挂个幌儿么,小意思,我来弄,一会就弄好。”亮子帮别人弄过这个,真不是多难的事儿,就是得有材料,“我去找点木方子,很快就回来。”
“木方子我家就有,昨天给我做东西的时候,我留了两根短方子,想着怕什么要用的时候找不着趁手,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听说亮子哥要用木方子,刘英男赶紧叫住他,“那敢情好,拿出来我看看吧。”
刘英男转身跑回铺子里,在大床二层格的下面,拽了两根木方子出来,把晓桐娘和小萝卜吓了一跳。
“咱家怎么还有这个啊?”刘英男边拖着木方子往外走,边
回答了干娘一句,“我留着备用的。”
亮子看了看木方子的长短,“挺好的,长度够用了,家里有工具么,刨子、铁锯、锤子什么的。”刘英男摇了摇头,这些她家可没有了。
“金大夫,我回药房去取吧?”金大夫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对了,直接把丫头的料汁带回来,一会儿就该用了。”
亮子边应边跑走了,只隔了一条街,亮子很快就跑了回来,背上背着个大大的工具袋子,手上还拎着刘英男挂在药房井里的那个提篮,虽然是一清早的,可也跑得满头大汗。
“谢谢亮子哥。”刘英男接过亮子手里的提篮,亮子则马上开始动手,帮铺子弄那个挂幌子的三角架子了。
这个其实并不难,把一个木方子锯下一段来,把稍长些和最长的那一根钉成一个直角的形状,再把锯下来那一截短的,斜着订在那个直角的里侧,加大这个直角的承重力,再把这个大直角订在铺面的外墙上,就完成任务了。
“亮子哥,你先擦擦汗。”进屋拧了凉布巾出来的刘英男,看到地上的木方子已经做成了形,很是惊奇,“这么快就要弄好
了,亮子哥手可真巧。”
亮子被夸得红了脸,闷声不吭地接过布巾把脸擦了,就赶紧又闷头干起活儿来,把个金大夫笑得不得了。
憨小子害羞了呢,这还真不是太多见的,亮子在镇上这片混得熟,脸皮还算是挺厚的,外面叮叮当当地钉好了架子,里面的幌子也缝得差不多了。
“亮子哥,你和金伯伯一起进来吃碗凉皮儿吧,凉快凉快,咱家的幌子马上就弄好了,一会儿你帮我挂上就妥活儿了。”
金大夫怕亮子又不好意思,就先他一步进了铺子,“行啊,给我来一碗,不过别太多,我早上吃过早饭来的。”
刘英男正在给他们两个夹凉皮儿,听到金大夫的话,就盛了一大一小两碗。
看着刘姑娘手脚麻利地把需要的调料、配菜、料油和那些芝麻酱、花生碎的放进碗里,还没等吃呢,就感觉到一股清淡的香味溢满了口鼻,金大夫夸张地咂咂嘴,“这东西,光闻着就要上瘾了。”
等到刘英男把冰凉的料汁兑进碗里,捧给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子边上,拌了两下就开始吃起来。
只吃了两口,金大夫
就一脸遗憾,“怎么比上次又好吃了呢,早知道这么好吃,我该要个大碗的。”
晓桐娘正好拿着做好的幌子出来,听到这话乐了,“金大夫这话说的,您想吃多少咱家都有,这碗吃完了让英男再帮你弄一碗,别的咱家没有,凉皮儿管够。”
金大夫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对这碗凉皮儿的喜爱,当然不是真的要再吃一碗,“我早上真的吃过饭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不是这碗弄得少了,是因为早上吃过饭了,现在吃不下了啊。”
跟着娘亲出来的小萝卜,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金伯伯,您可真逗,吃不下也没关系呀,等到中午吃得下的时候,让姐姐再给弄,您再好好吃个够。”
亮子被清脆的笑声把耳朵吸引了过去,偷偷从碗上抬头看了一眼咯咯笑的小萝卜,小姑娘清早起来很是精神,再加上笑得小脸红扑扑的,亮子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就有点跟平时不一样。
“我吃完了,小嫂子,你把幌子给我,我帮你挂上去,咱们好开业了。”晓桐娘赶紧把幌子递到亮子手里,跟着他往铺子外面走。
“你说咱俩这辈分,我家三个孩
子都管你叫亮子哥,你却管我叫小嫂子,要不你改口,要不让三个孩子改口,叫得太乱了。”
晓桐娘这话本没什么可抻心的,亮子却有些慌乱地往铺子里瞄了一眼,他并没想着要看谁,就是想要往里看一看。
看了这一眼,似乎心就定了,“那我以后叫你小婶子吧,一个人改口比三个人改要容易。”
“成啊,那以后你就叫我小婶子,就咱俩差的这年纪,也使得的。”晓桐娘倒没往深了想,亮子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自己大他十岁,叫婶子也相当。
亮子适应的倒挺快,踩了两个凳子把幌子挂上了,跳下来就问晓桐娘,“小婶子,你看看咋样,刚才没有幌子,也不知道这个架子钉的位置对不对。”
“对,对,挺正的,这样挂正好。”晓桐娘这么说,亮子满意了,很是勤快地把凳子搬到了屋子里,还想找抹布要把凳子擦干净。
“我来吧,我来吧,亮子哥你歇着。”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清脆声音,让亮子僵在了当地。
“亮子哥,你坐啊,坐这边。”小萝卜满脸笑容地拍着手边的凳子,亮子有点僵硬地坐了过去,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