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沈夭夭歪头打量景御,黑色丝质衬衣,领口未系,露出凸起的喉结以及精致的锁骨,如墨画般的五官在灯光下柔和了棱角,那双无奈宠溺的眼睛微微弯着,不如平日里禁欲清冷。
好像是挺......
“不是,”景御笑,“你就没有想过……呵…你……那你觉得我甜么?”
沈夭夭从来没有见过景御这么笑过,身上的那股子冷冽气息散了个干净,只余下秋末骄阳轻拂过的风,让人觉得从头到脚的舒坦。
薄唇轻抿成线,舌尖舔过微干的唇珠。
沈夭夭说:“甜。”
景御笑着捏了她的鼻尖,眸光看到了后面神情略急的蓝。
嗓音低低沉沉,“你说是就是,我都行。”
温暖厚实的掌心绕到她的后颈抓了抓,“我出去一下。”
沈夭夭顿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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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景御问蓝。
景御刚才的乐意还没消散,此刻的目光是无奈宠溺的,嘴角甚至还有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得蓝心惊肉跳。
“景爷,希亚来了,他说要代他弟弟向您道歉。还有西呙那边……”
声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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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将手机扔给赵慈柔,神情看着不太爽,“你发个微博澄清一下。”
赵慈柔面无表情地看了沈夭夭半晌,过了一会儿,给沈夭夭竖起个大拇指,“牛逼。”
“哎,你在这儿啊?”教授从门后探出头,“找你半天了。”
沈夭夭瞥他一眼,“有事?”
“你不要这么冷酷嘛!”教授将手中的纸笔交给她,“今天有没有思路?”
“没有。”冷酷无情。
教授并不气馁,“是不是那件事影响了你?用不用那边……”
“不用。”
“…….”教授委屈,“我还没有说完呢。”
沈夭夭冷眼一扫,“你语文体系搞出来了?”
“这……这……”教授忍不住嘀咕,“绝域收藏馆里为什么没有语文的学习体系,你心里不门儿清?谁叫你……”
沈夭夭斜过去一眼,嗓音清淡,“从前有个人,爱说大话,然后被赶出了城堡,从此流落街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觉得自己被威胁了的教授,噌地一下站直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科研项目有点问题,我得马上去看一下,晚餐不用叫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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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克罗迪沉着脸从车上下来,进了二楼临时为他置办的办公室里,将鉴证科递过来的资料翻了一下,皱眉,“顾恪,我让你将医院的资料交给我,资料呢?”
顾恪正在位子上收拾书包,简钺给他发消息,让他回一趟学校。
闻言,言简意赅地回:“没有。”
“砰——”
克罗迪将资料重重地扔在桌上,警局里的其他人心跟着一跳。
紧接着克罗迪的吼声响彻办公区,“领导让你交资料你居然敢说没有?把你去医院见到了谁看到了什么都一一记录下来给我。”
“领导?”顾恪觉得克罗迪有时候挺可爱的,“我的领导只有宋队,你算什么领导?”
又是宋队。
克罗迪火冒三丈,“你少拿宋队来压我……”
“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等宋队来你就可以亲自跟她提。”
“……”
克罗迪哑炮了。
宋宋宋……宋一要来了。
K,他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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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恪出了警局,直接打车到了圣哲。
正是课间,他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于顾恪是维安联盟的身份,知道的人没几个,所以他和沈夭夭一同“消失”的这几天,大家都猜测他是沈夭夭的帮凶。
简钺大大咧咧地坐到顾恪旁边,“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顾恪摇头,“你叫我来学校是怎么了?”
简钺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的小同桌告诉我,学校里有人联系了洛城一中举报沈夭夭违反了交换生条例,这两天应该就会有处理措施出来。”
这件事如果由洛城一中那边直接处理,可能沈夭夭连高考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简钺才将顾恪火急火燎地喊了回来。
“怎么办?”他问顾恪。
顾恪平静地“哦”了一声。
简钺:“???”
他懵了,“不是,你这两天忙傻了?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没关系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刚才说……”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顾恪平静地打断他,“你放心,有景爷在,她不会有事的。”
这两天办案虽然没有进展,但是顾恪能感觉到景爷给他们的便利,如果没有景爷,他们遇到的阻力还会更大一些。
“这样吗?”简钺五官皱在一起,“合着我白操心了?”
“没有。”顾恪神情认真,“我这两天太忙,学校里的事没有注意到,谢谢你帮我关注这些。另外你一个人在学校,也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嗐,我在学校能有什么事。”简钺让他放心。
等顾恪走了,他才想起来,什么叫做帮他关注这些?
他明明是帮沈夭夭关注的。
嘶——
他们俩人的关系真是不能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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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通越洋电话打到了圣哲校长办公室。
“喂,你好?”圣哲校长接起来,听到对方是洛城一中教务处,第一反应是沈夭夭的老师,语气顿时客气了不少。
对比一下,对方的声音就显得有些生硬,“你好,我们这边想了解一下沈夭夭在圣哲的学习情况。”
“学习情况?”圣哲校长眯了下眼睛,笑,“沈夭夭同学在学校表现得很好,她刚来就拿了随堂测第一……什么?打架?没有没有的事,那是在展示华.国.武.术,她和同学都团结友爱,迟到早退还旷课?不可能,沈夭夭同学每天按时到校,上课积极发言……叫她来接电话?”
圣哲校长看了眼外面因为大课间四处溜达的学生,不动声色地说:“这会儿上课呢,再说你们老师没有沈夭夭同学的号码?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华.国不都是说亦师亦友吗?还是要多关心下学生的,尤其是像沈夭夭这么优秀的学生……不聊了啊?那你先忙着,等你有时间我们再好好探讨。”
圣哲校长满意地理了理脖颈前的领带,比起校长,更像是一位优雅的王爵,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
他从容地想:真好,又可以找景爷要好处了,要个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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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恪到学校上了节课,人坐在椅子上,心思早已飞远了。
满脑子都在想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对于周围人的异样目光他并不在意,他甚至能听见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
顾恪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正在上课的老师吓了一跳,尖声道:“顾恪,你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中的几条线奇迹般的串联到了一起。
医院里因为声音吵闹而不得安睡的病人,学校里因为怀疑他是凶手而投来的异样眼神……
其实都在传递一个讯息:他们在好奇。
所以在见到事件相关的人时,他们会做出代表好奇的行为。
因为声音吵闹而不得安睡的病人会希望他赶快破案,学校里的同学或许是希望他赶紧被绳之以法。
但是在遇到他的这些人里,有一个人完全没有表示出好奇。
他在认出了自己是警官身份后完全没有好奇地试图询问案件进展,或者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儿的倒出来来试图发泄情绪或者期望自己的话能够成为案件线索,以此拿到维里家族提供的高额奖金。
他平静得就像是一个异样。
有两种情况:
一,他不知道这个案件,也不知道警官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二,他不知道任何异常情况,更没有任何因为被影响而需要发泄情绪的地方。
顾恪倾向于第二点,但是为什么?
就连一楼的人都听到了巨大的吵闹声,但是他在离重症监护室最近的心外科病房却没有听到?
顾恪的心脏开始怦怦跳起来,那是越接近真相时的紧张和期待,紧张是害怕自己的思路是错的,期待是马上就可以知道结果,无论好坏。
结果总归是让人期待的。
顾恪拿起书包就往外跑。
衡杏,护士说他是衡杏药房的人!
恍惚间似乎听到简钺在后面喊他,顾恪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跑,他愿意相信和期待那个结果,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