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穿过木板夹。”张放不服气。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双木夹板走不了路?
“你那走的水泥路吧,肯定没走多久,你要是走山路走久了肯定会脚疼的。”老乔肯定的说着,现在脸上浮起的憨笑倒是有了点少年人的感觉。
“嘘!”没等张放再说话,文安就将他们的对话制止了。
只见她缓缓蹲下来,看着泥路上交错纵横的脚印。
“这里经常有人来吗?”她放低了声音,看着脚印的眼眸逐渐变深。
“基本没人会走这边,这是废弃了很久的开山隧道。”老乔将身子弯了些,把手电打得离文安近一点,好让她看清。
张放没和他们一起观察那脚印,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他们一路走来都没遇到过人,旁边有一条路途平坦的大道。
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会走这里?
靠得离文安更近了些,张放眼睛犀利的看着周围。
隧洞里很黑,现在除了水声之外,就只有风吹过杂草带起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我们当时弄这条道的时候已经在附近勘察过两个多月了,没人会来这儿,都是走旁边的大道。这里也不是黑色交易要经过的地方,按道理不会出现行踪痕迹。”老乔面色也变得凝重。
“这脚印很新,像是刚踏过。目测鞋码都在42左右,应该是三个人,有一个……是被拖着?不对,是推着走的。”文安美眸微眯。
她相信自己人办事的能力与态度,这次,估计是凑巧跟人撞上了。
她这一行最怕的就是突发状况,毕竟现在的缅国,轻则混乱,重则丧生。
“不会是逃军吧?”老乔脑子一转,张着嘴看向张放。
“逃军?”文安看了一眼老乔,而后又接着说:“应该不是,现在金三角地区并没有发生武装暴动,政府那边也并没有证据直接说明老米和老金在做交易,不会这么大动静的开始招兵。”
“那这是?”老乔伸手比了比脚印大小,还真就差不多42的样子,跟他脚码差不多。
“这隧洞里没有别的暗穴吧?”文安站起身,视线向周围打量了一下,她的实力很好,经过训练,现在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能看清。
“没有。”老乔摇摇头,“前面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行,那估计是碰不上了,接着走吧。”
这隧道有1000多米,从文安发现脚印到出口也就500米的距离,等到三人出来,这脚印就慢慢消失在了丛林里。
看着泥巴水印越来越少,老乔回头看着隧道说:“我们的脚印要到100米才消失,但他们的在50米左右就没了,这估计走了挺久了。”
文安舌尖顶了顶,看着旁边树林的眼神逐渐阴沉,“走了是挺久,但是,并没有离开。”
“什么?”老乔回头疑惑的看向文安。
只见张放示意他往树林里看。
两个手里拿着塑料袋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文安三人。
他们的位置选的不算隐蔽,但是因为林子太密,又有一块大岩石卡着文安三人的视角,所以三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老乔停下回头看脚印,只怕三人得走到再前面点才能发现。
从他们中间望过去,一个被砍得人事不省的男人浑身是血的绑在树干上。
下边堆放着一些干枯树枝和枯叶。
两个站着的男人眼神呆滞的对视了一眼,半晌,他们猛地将手里的透明塑料袋合上往旁边一甩。
其中一个男人步伐虚浮的站到被绑的男人身边,瘦的只剩骨皮的手一把掐上那男人的脖子。
只听他嗓音尖锐狠毒,“说!他们是不是你的同伙!”
被砍得鲜血淋漓的男人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他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
被迫抬起的头颅正对着文安,他声音虚弱却带着带着善意,用缅语劝告文安三人,“你们快走,他们,疯了......会杀了你们的......”
另一个手握尖刀的男人相比起掐着男人脖子的男人要壮士些,他大跨步走到男人身边,直接一刀插进了他的身体,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
他像疯了一样对着文安她们怒喊:“我没疯!是你们疯了!你们要追杀我,你们要跟我抢宝贝!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让你们通通都受到神的制裁!”
将利刃拔出,他瞪着三角眼就朝着文安三人冲过来。
嘴里还喊着:“我要杀了你们这些强盗!”
文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男人就是一射。
她用了巧劲,石子被赋予了针尖一般的力量直直的朝着男人的腹部飞去。
“这两个人估计是吸毒吸出幻觉了,人我来解决,你们去救那个男人。”说完,文安就赤手空拳的对上了重新朝她砍来的男人。
张放和老乔赶忙跑到男人身边。
那个瘦弱的男人似乎还很呆滞,直到两人走过去,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步伐虚浮,手肌无力,对上张放这个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都发达到暴起的人,直接就是一整个大弱鸡的状态。
张放不费丝毫力气就将它一把踹倒在地,接过老乔递来的用来帮那个人质的麻绳,直接两捆子将人绑了起来,丢到一旁。
另一边文安已经夺过了男人的刀,用刀柄直击男人前胸,一个扫堂腿将人一波带走。
反扣着他的手,将人推到张放身边,张放配合的接过,将他和那个瘦削男人绑到了一起。
走到老乔身边,文安蹲下,被涂黑的手缓缓搭上手上男人的脉搏,她表情凝重带着一丝惋惜和悔意。
要是她在发现脚印的时候就赶紧赶路,说不定就能早点追上他们了。
“没用了,谢谢你们。”受伤男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他布满血迹的唇瓣弯起无力的笑。
像是在安慰文安,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抱歉。”文安垂眸,带着些许自责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男人身上被老乔简单包扎的伤口。
伤口很多很深,这些仅有的绷带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放走过来,视线放在文安身上,用汉语说了句:“不是你的问题。”
他虽然不能完全猜到文安在想什么,但也能凭借这几年对文安的了解,猜测她应该是在为不能为男人疗伤而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