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红的衣服来参加别人的葬礼,这就是你们岳家的道理?”
桑榆很明显,对于这个岳万启的道歉,并不觉得能接受。
轻飘飘的两句话,就完了?
但是眼看着岳万启的脸色很差,穆思塔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走开。
岳万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赵老爷子也去拜逝者了。
桑榆再傻也看得出来,那个赵老,根本就是来给这个岳家的解围的。
他才不是为了穆思塔。
岳万启也是就坡下驴,不然所有人都会很难看。
“我知道你不服,但是这事没这么简单。
今天先把蒲家的场子镇住,才是头等大事!”
穆思塔低声跟桑榆交代了两句,便先走开了。
他还有重要的人要找,还有些事没解决。
现在离开,也是留时间给桑榆和蒲欣月。
桑榆很感激穆思塔,不然她刚刚一冲动,可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可她最近就是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性情大变。
“欣月,对不起……
我回国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
桑榆还是不死心,低声在蒲欣月耳边说着,
“我现在不能说得太细,隔墙有耳,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
你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就是在我去蒙古的那段时间,他们算计了我爸!
等到我回来,我爸已经在ICU躺了好几天了。
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蒲欣月死死盯着桑榆,她眼含着热泪,但还是刻意压着声音,
“我要是不去蒙古,可能就不会这样!
我要是不去蒙古,就算我爸还是会死,至少我还能见到我爸清醒的最后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轻飘飘的就像打在棉花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现在我的小妈,还有我的堂哥,都正等着看我的笑话!
一群人正等着,看蒲家的笑话!”
蒲欣月的妈妈去世得早,她爸爸后来又再婚了。
但后来的这个老婆并没有孩子。
听蒲欣月的意思,应该是她爸爸死后,她的后妈就联合了她的堂哥,搞了这么一出戏。
无非是人为财死,但是真下作。
“你呢,桑榆,你现在又是在扮演什么角色?
你和那个穆思塔,你们两个在搞什么把戏,与虎谋皮?”
蒲欣月冷哼一声,
“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的恋情,竟然还是从热搜上!
我看,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之前都是我自以为是了!”
说罢,蒲欣月瞟了瞟桑榆手上的鸽子蛋,自嘲似的笑了笑。
“欣月,无论你现在怎么看待我,我也不在乎!
我只希望你记住……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今天,我就帮你撑到底!”
桑榆这话是来真的,她知道会有多少腥风血雨,但是她不怕。
桑榆不是任何人的最优选,但唯独除了蒲欣月。
只有蒲欣月,是真的为了她桑榆而来,不图任何,没有目的。
可她伤害最深的,就是蒲欣月。
蒲欣月没有再和她说话,回去接待来宾了。
桑榆径直走到了阿哲旁边,直截了当地问道:
“岳万启带来了多少人?
除了岳家,还有谁想动手?”
“还有李家和陆家,加在一起,少说要一百来人吧。
我看过了,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
阿哲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
“蒲家的人都去哪了?
他们现在都听那个‘堂哥’的?”
桑榆皱着眉。
阿哲点了点头。
“现在孤立无援了,你不怕?”
桑榆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自从跟了蒲先生,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阿哲转头看了看桑榆。
“那你今天就看好蒲小姐,其它的事,交给我!”
桑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暗了暗,
“欣月那个后妈和堂哥呢?
人在哪?”
桑榆向四周看了看,没见蒲家的人。
阿哲没说话,就定定看着她。
“你说了,我找得还快一点,你不说,我可就挨个角落找了!”
桑榆觉得,解决那些外家人,没什么意义。
除掉一个还有十个,除掉十个还有百个。
擒贼先擒王,蒲家自己家的祸根除了,才是关键。
“这个事,蒲小姐不让您插手。”
显然,蒲欣月已经跟阿哲特意交代过了。
“如果你这么听她的,今天又为什么给我发消息?”
桑榆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知道,你对蒲先生是忠心的!
今天,那些人要动手,对吗?”
“三楼左转,尽头的房间。
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那个会客室。”
阿哲眯了眯眼睛,
“但,或许不止他们两个。”
桑榆点了点头,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上了楼。
上了三楼,刚刚左转走了没几步,便有个蒲家的伙计过来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这里不能进,您可以到二层去!”
蒲家的伙计今天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同一个款式,黑色的皮鞋,也是同一个款式。
所以格外好认。
显然,那个伙计根本不知道桑榆是谁。
“蒲小姐的那个后妈……
哦,是你们蒲先生的太太,在里面是吧?”
桑榆直接就出口挑衅,
“带我见她!”
“这位小姐,您要是再……”
蒲家的伙计刚想动手,桑榆就直接蹿到了他的身后。
桑榆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还掐着他的脖子,道:
“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呢,带我去见她!”
桑榆此时的力气奇大无比。
自从拥有了神照珠,她简直身轻如燕。
她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不知是不是因为和神照珠还没有很好的融合。
她只怕自己一使劲,就把这人弄死了。
桑榆抓着那人来到那扇门前,那个伙计敲了敲门,喊道:
“夫人,有客人说要见您!”
“谁啊?
不见!”
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
“夫人,您还是见一见吧!
这、这位客人非常重要!”
这个伙计浑身发抖,他练了这么多年功夫,还没见过桑榆这么恐怖的人。
门终于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40左右的女人。
当她看见桑榆的瞬间,就觉得事情不对,但想关门已经晚了。
桑榆直接把那个伙计扔了进去,又一把将门关上了。
“你是谁?”
那女人声音尖尖的,听得桑榆很不舒服。
桑榆满屋子看去,这几个人,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穿着全黑的套装,却披散着头发,棕色的大波浪。
她的手上还戴着一个满钻的镯子,估计,这就是蒲欣月的小妈了。
蒲先生可真是晚节不保,竟娶了个这样的。
果然啊,男人的喜好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