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姓氏?秦不舟震惊无比地看了谢嫔一眼,心中不经开始重新打量起了谢嫔这个人,他不曾料想到谢嫔竟然有如此胆量,一来就提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请求。
“爱妃,你该不会是在和朕开玩笑吧,更改姓氏这种事情,可不是儿戏,一旦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谢家那头,你就不怕有人在后边儿闲言碎语吗?”
秦不舟沉默了一下,郑重的提醒了谢嫔一次,姓氏关乎到的事情,可不是谢嫔一人而已,这后边儿牵扯到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而且,秦不舟很是好奇,谢嫔与祁王之间的关系,真的是一个姓氏能够决断的吗?
酥酥今天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到秦不舟的言语之间还有关心自己的意味,酥酥不禁有些感动,但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即便有秦不舟的再三劝阻,酥酥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臣妾与祁王,一切的渊源,都要从谢家说起,谢家承载了臣妾与祁王的所有回忆,但凡臣妾一天姓谢,祁王于我,便还有所关联,所以臣妾才选择向皇上您请命,没了这个名字,臣妾与从前的谢
芷,就不再是同一个人,想必祁王也能够明白臣妾的决心。”
酥酥目光笃定地看着秦不舟,铿锵有力地述说着自己改姓的缘由,姓氏虽是身外在之物,却像是两人之间的脐带,她需要秦不舟做那把剪刀,快刀斩暂乱麻,把所有的事情,在一瞬之间,都画上明确的界限。
而秦不舟口中的谢家,酥酥更是没有在意。
反正,她现在也扎根在了皇宫之中,回谢家的时间,寥寥无几,她对谢家的人,除了自己的三姐,并无别的印象,更谈不上割舍不下。
这些道理,秦不舟一听便明了,他当然欢喜自己的女人总算在他与别的男人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谢嫔能够有此觉悟,真是大大的出乎了秦不舟的预料,所以,不管是为了打压祁王,还是奖励谢嫔的忠心,他都没有拒绝谢嫔的理由。
“好,既然爱妃心意已决,朕就答应你,不过,容朕想想,要重新赐一个什么姓氏与你。”
也不在多作做思考,秦不舟直接一口答应了谢嫔的请求,脑中开始搜寻着什么意蕴深长又文雅好听的姓氏,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不能让人看低了他的水准。
到底要许个什么姓氏给谢
嫔呢?秦不舟托拖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秦不舟的目光便兴奋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好姓氏。
“爱妃,朕重新赐刺你为纳兰氏,你看如何?朕以前拜读过一位先圣的诗歌,印象很是深刻,文采飞扬,文思敏捷,和爱妃你刚刚能互补,纳兰芷,纳兰芷,嗯,朕觉得甚是好听,爱妃你觉得如何?”
秦不舟兴致高昂地看着谢嫔,忍俊不禁地调侃了她两句,恰巧手边儿放着纸墨笔砚,他便大手一挥,一气呵成,在纸上写下了纳兰芷三个大字。
除却那个不知名字的诗人之外,秦不舟选择这个姓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生母,曾经就是纳兰家的人,关于他生母的事情消息,整个宫中知道的人都甚少。
只不过现在放眼望去,整个纳兰家,已经衰微了,秦不舟想,也许眼前这个女人,能够圆满自己生命中曾经缺失掉的那一个部分,不过他秦不舟并不打算把这个寓意告诉给谢嫔。
纳兰芷吗?酥酥跟着秦不舟手下的大字,轻声念生念出了这三个字,对于这个新姓氏,酥酥甚是满意,不过,她可不赞同秦不
舟的揶揄,她虽然比不起那些才女,但是也不至于愚钝到那种程度。
“皇上!您还真是对臣妾了如指掌啊,臣妾的缺点您倒是记得异常清楚啊,不过臣妾对于这个姓氏形式甚是满意,等明日起醒了,臣妾一定要让下人去把这张纸装裱起来挂在房间里。”
酥酥很是不满地白了秦不舟一眼,可一眨眼的功夫都没到,她就被眼前那张纸给吸引住了,如视珍宝一般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左右瞻仰,爱不释手,之前的愁容,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看着谢嫔灿烂的毫无杂质的笑容,秦不舟不禁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动到了,他突然发现,谢嫔这个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
翌日。
早朝之后,秦不舟便把昨日拟定的事情,转述给了元宝,让元宝拟了一份圣旨出来,第一时间将圣旨传了下去,赐谢嫔为纳兰氏。
如此变动,有如一颗石子,在谢家和祁王府激起了千层涟漪。
皇城谢家。
谢芷的父亲颤抖着手接过圣旨,脸上已然被气的青筋暴起,着实难以理解,为什么皇上会改了他谢家的祖姓,难道是看不起他谢
家吗?
“皇上交代了,让老奴告诉谢老爷一声,娘娘在宫里的表现甚是出色,改了祖宗的姓,也是随了娘娘的愿,这是你们谢家的荣幸,谢老爷应该替娘娘感到欣慰才是。”
看着谢家老爷的脸色不对,传令的太监眼珠子一转,立马将皇上的话抬了出来,当谢嫔的挡箭牌。
“臣,知道了,谢主隆恩!我家小女能够获此殊荣,臣也甚感荣幸,怎么会责怪小女不懂事呢,谢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小女如此能干,想必也甚是欣慰吧。”
谢芷的父亲也是一个圆滑的老狐狸,自知公公话外的深意,咬牙切齿的应承着他的话,末了,还不忘在脸上挤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父亲,您没事儿吧,妹妹不懂事儿,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了,四妹如此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再说了,能够被赐得贵族的姓氏,也是咱们谢家的一大喜事。”
待得传旨的人离开之后,谢绸心急如焚地走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父亲,一边儿替父亲顺气,一边儿虚着嗓音为自己的妹妹找着开脱的理由,她一向都很宠爱自己这个妹妹,却也同样担心着自己父亲的身体。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