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龙麒心里很是复杂,听完这二位的话后,他也没有继续提问下去,寥寥几句就已经了解了恨天宗天宗之内的运营方式了。
三人由旷野来到了一处房屋之前,周围来来往往红衣男女,时不时看一看龙麒。
“草木监?”
龙麒抬起头,看到这房屋大门之上,挂着的牌匾上雕金镌刻着这三个大字,一时间,不自觉念了出来。
“这里是青木堂所设立的地方,主要就是负责初临弟子的衣着服饰,等一下进去登记即可。”领路弟子说着。
龙麒听得连连皱眉,望着这三个字,龙大少爷只感觉一阵恍惚,仿佛自己回到了李唐京城之中,那些繁文缛节扑面而来,尤其是这烫金的字体,更像是皇宫大内,别无分毫。
“敢问雷劲松师兄升入天宗,也是先来草木监吗?”跟在后面,龙麒望着前面的队伍,脸上表情有些难堪,想起雷艾的孙子,开口问着。
前面两人回头看了眼龙麒,表情戏谑,还没说话,一声音响起:“还雷劲松?你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
“嗯?”龙麒挑挑眉,顺着声音来向,只看到三三两两青衣弟子冲着这边走了过来,端详着龙麒的脸,仰着头说道:“你就是从地宗升上来的张剑文?”
“正是!你是?”
那人见龙麒没有丝毫舔狗姿态,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你是如何和师兄讲话,张剑文!你小子忒地不懂礼数,不知教化了吧!
”
“师兄,师兄,息怒息怒!”见那青衣弟子已是不满,领路弟子叫苦不迭,这张剑文怎的突然又变成刺头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的一下子就变脸了。
拿出刚刚礼数的一半,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就是个新人,啥也不懂,您还息怒!”领路弟子说着,回头瞪了一眼龙麒,道:“还不赶快过来向师兄赔礼!”
此人语气颇带严厉,却是为了平息事端,声音大些,引来周围弟子目光。
那领头的青衣弟子大笑,向地上啐了一口,轻蔑道:“什么东西!还离门大弟子,垃圾的一批!快过来求饶!”
只见龙麒冷笑,好似看脑残一般看着那弟子,冷声道:“凭什么?”
“凭什么?”龙麒一句话弄的这弟子更加猖狂,继续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他问我凭什么?”
“就是这里是天宗,你小子一个生瓜蛋子能翻什么天出来!”这弟子恶狠狠的指着龙麒道:“是龙你在这里得盘着,是虎你也得窝着!”
听完这人的话,龙麒不怒反笑。
此人一副纨绔做派,自己实在是好久没有看到了,此时得见,实属怀念。
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有人指派,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准确的来说是来找张剑文的麻烦。
是谁呢?
是有意为之,还是打压新人?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龙麒一直在思考,没空搭理这人,又
是怒吼一声,青衣弟子向着龙麒走了过去,红衣引路弟子拦都不敢拦,这次算张剑文运气不好了,自己兄弟两个的任务就是接他到草木监,其他的就是他自己自求多福了。
这青衣弟子站在龙麒面前,一只胳膊抡圆了狠狠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带着修为,此人修为不低,乃是实打实的帝君修为,若是普通弟子遇上了,这一巴掌绝非是躲不过去的,挨上了就得是躺个几天!
可惜,他遇见的是龙麒!
下一秒这一巴掌就要扇在龙大少爷的脸上,只见龙麒的手慢慢抬起,其速度虽然没有很快,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手却直直抓住了这人的手。
然后,下一秒……
“啪!”
一声脆响,龙麒的大手狠狠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手劲当真是大,直接把这人甩出几个翻身,一个人在空中好似一个陀螺般最后狠狠摔在地上,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显露着浓浓的屈辱。
“张剑文!你敢打我?!”
这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眼睛中全是怒火,整个人好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怒意十足的望着龙麒,好似要扑过来吃了他一样。
龙麒只是冷笑。
“打你又如何?杀了你我又会怎么样?”龙麒冷笑着,眼中好似鹰隼般看着那人,不知怎么,对面包括青衣弟子以内的四个人身上都是一阵冷战,好似刺骨冷风扫过五脏六腑一般。
初临天宗就这么多
事,倒是不能好好呆着了。
龙麒心里如是想着。
“张剑文,你找死!”青衣弟子刚刚好像发作,忽然身子一滞,然后放了句狠话,不明不白的带着人就离开了。
周围弟子见没有热闹了,就没有继续观望,而是该干什么都去干什么了。
龙麒看了眼那两个红衣弟子,一脸尴尬的看着龙麒,不知说什么。
龙麒没有管他们,龙大少爷知道现在这二位是不敢与自己接触太近了,貌似自己现下得罪了什么人,于情于理他们也没有必要和自己接触过多。
自草木监领了自己的红衣,告别那两个红衣弟子,龙麒独自一人去了自己本该升入的天火堂。
天火堂位于恨天宗中至南,距离不算远,却是无了领路人,一路之上无聊许多。
走的过程中龙麒可以注意到有不少人在暗暗注视着自己,好似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人物一般,对此龙麒只是笑笑,自己对于恨天宗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至于他们所想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着天火堂的牌匾,龙麒一时怅然。
自己到底是位于一处隐世宗门还是回到俗世之中,怎的这里种种和京城一般无二?
“你看什么呢?”龙麒正看着“天火堂”三个赤金色的大字发愣时,一旁一个声音响起,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也抬头望着牌匾。
“没什么,您是?”龙麒没有回答着中年人的问题。
这中年
人身着一身白衣,其上有红色点缀,好似点点火星一般,颇显高人风范。
听龙麒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中年人又自顾自的说着:“你应该是在疑惑这里怎的和地宗颇有不同,很是具有俗世风范吧。”
龙麒:“……”
“恨天宗第一代宗主,也是这恨天宗的开创者,老祖恨天乃是不知多少万年之前一落第秀才。恨天老祖原本名字已经记不住了,自老祖懂事开始便接触儒学道法,一心扑在功名利禄之上,只为寻得一官半职,可是当时的王朝与现在却依旧是一样的,俗世朝堂徇私舞弊,勾结朋党,举贤唯亲,很是堕落。老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等到老祖他老人家知天命的年岁时却依旧是秀才身份,一分一毫功名都没有获得。”
“当时恨天老祖的身家已经因为科举而败光了,举家只有老祖一人,当时老祖心里冒出无限的痛恨,老祖恨王朝迂腐的制度,痛恨自己明明饱腹经纶却依旧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痛恨当朝掌权者昏庸重用佞臣,痛恨苍天无眼,举世无道。”
“于是恨天老祖摒弃了自己深信的学识儒法,摒弃了千年的祖宗之法,钻研灵路,独辟蹊径,自不知何处寻得一神奇道法,改名恨天,独设恨天宗,而五堂便是一开始建立起来的。”中年人背着手望着牌匾,眼神很是深沉,道:“五堂的位置便是老祖亲自选择的,据说风水可保恨天宗万年无虞,现在看看,的确如此。”
龙麒看着这中年人,久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