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不好了,小妹的病出现反复,我跟你二姐凑了两千块钱。”
七月末,刘浩正忙着思考未来路线,就看他大姐领着他三姐从搭建好的临时木桥上通行过来。
“娃子,你三姐这个人没脑子,我可不敢让她拿着钱去省里,所以这个事得辛苦你一趟了。”
大姐刘春芳丝毫不在意身旁刘秋芬的尴尬,刘浩点点头。
三姐刘秋芬有前科,这两千块若是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没了,他小妹怕是得跟着要没。
“娃子,你过去之后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咱爹妈的。至于你这小店,让你三姐帮你看几天。”
县工程队还没有进场施工,杂货铺也就附近村民们过来消费一下。
他三姐这人虽然没脑子,可吃一堑长一智,看个杂货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浩听了大姐安排,接过钱数了数。
不同于后世的百元大钞,现在流通的第三套人民币仅有最大的十元币值。
2000块钱的十元币值足有厚厚一沓,拿在手里堪比砖头。
“娃子,这两千块钱可是小妹的救命钱,为了确保安全,你二姐夫让你今晚跟着他出车,明早就可抵达省城的江汉区。”
协和医院位于解放大道,是北湖行署的急救中心,国家卫生部直管的大型综合医院。
二姐夫出车仅是路过省城,目的地一江之隔的徽省。
“三姐,杂货店里的物品都有这样的小标签,你可别让人讨价还价了。”
特制的木柜是后世商超的那种折叠柜,每样物品下面皆用小卡片备注了商品名和出售单价。
为了预防小偷小摸,刘浩请人在木柜子上开了拉缩卡槽,可以通过推动玻璃来左右移动。
“三姐,这是店里的备忘录,你看见这些商品代码没有,卖了什么就在这上面打个勾。
我不是不信三姐你,有这备忘录,我好知道有哪种商品需要尽快补货。”
经过慎重思考,刘浩同意了大姐提议,待九月份就参加县高中举办的升学考。
这年头的跳级十分流行,刘浩寻思以他的基础,怕是明年就可以参加已经恢复了两年的高考。
准备备忘录,就是想以后请个人来负责杂货铺的日常收银,做到随时查账。
刘秋芬尴尬的接过钥匙和备忘录,刘浩歪头道:“三姐,你最近还有上扫盲班吧?”
大姐刘春芳瞪了刘浩一眼:“你三姐的智商虽然不高,可好歹跟你的学历一模一样,你也别把你三姐想的太傻了。”
刘秋芬被大姐和小弟嘈的异常郁闷,闷闷道:“好了,你们就别说我了。”
刘春芳冷哼一声,跟刘浩示意道:“你二姐夫的车队这会正在装货,约摸晚上七点走。”
午夜十分,刘浩在其二姐家都睡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听见外面传来卡车的机械轰鸣。
“娃子,起床了,你姐夫回来了。”
二姐刘夏荷推醒刘浩道:“他们车队有辆车抛锚修了小半天功夫,等你姐夫吃完,你跟他一起出车。”
夏天穿的本来就不多,刘浩用冷水草草的抹了抹脸,就看他二姐夫这会在门口端着一个碗狼吞虎咽。
远处,已经装载好物资的车队正在被登记统计。
“光宗,物品正确。老规矩,你们在徽省下了货物,就地购买咱们县里的急缺物资。
这个是需求单,你拿好了。”
车队统计将清单交给已经吃完的二姐夫,小声道:“徽省那边的路况出了点问题,你记得带好武器。”
“带着呢!”
向光宗拍了拍腰间,将碗筷递给刘夏荷,跟刘浩道:“上车,与约摸早八点可以抵达省城。”
车队夜行,大晚上的基本什么也看不见。
可通过车头大灯,还是能够发现这个时代的野外空旷。
长途车极易疲劳,特别是车队的出行时间被临时意外拖延了小半天功夫。
“姐夫,你这状态不行,要不在路边休息一会?”
疲劳驾驶最容易出事,特别是大货车,这要是出事,简直是大型灾难。
向光宗打了个哈欠:“没事,前面有检查站,我们到了那边再休息。”
走走停停,刘浩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就听向光宗开口道:“娃子,你小妹的病属于胃功能病变。
我托人问了,这个病是因为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准备的两千块钱就是手术钱。”
刘浩点点头,但凡开刀就得花钱。得亏两个姐夫有点底子,两个姐姐也说的上话。
这要放其他人家,搞不好就放弃治疗。
走走停停,车队一夜下来倒也无事。
可差不多凌晨三四点的样子,领头的卡车突然急停,带起的摩擦声在寂静夜晚极其刺耳。
“有情况,你在车上别动。”
二姐夫向光宗掏出怀间武器,刘浩心下突了突。
原以为二姐夫的防身武器不过是匕首类小武器,哪想到竟然是一柄左轮手枪?
“砰!”
枪鸣声刺耳,透过照耀车灯,可以发现持枪示警人员的枪口是冲着天空的。
“诸位,都是讨生活的,随便给点买路钱吧!”
拦路人员丝毫不在意被车队人员的武器指着,满是嬉皮笑脸道:“诸位想必也不想摊上事情,一辆车给个百八十块钱,十来块钱我们也不会嫌多嫌少。”
车匪路霸?
两世为人,刘浩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着的路霸。
“滚开,别逼着我们开枪。”
身为队长的向光宗冷着脸:“拦路要钱也不看看车牌的吗?
我今日就是打死你们,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拦路路霸们顺着车灯,这才注意到这一行车队的车牌不是普通的属地拍照。
“你们是军车?”
路霸们咽了咽口水,一个个拔腿就跑。
向光宗冷着脸,示意众人上车,刘浩这才问道:“姐夫,你们这车牌咋是军牌了?”
“嘿嘿,不知道了吧?”
向光宗得意道:“我们的车牌可不是真军牌,那就是一个贴纸,仅晚上出车时候贴一下。
等进了前面的省道,我们就得下车撕了这贴纸。”
刘浩哭笑不得,假冒军车,姐夫这车队一些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娃子,你是不是再想我们这假冒军车是犯法的事情?
告诉你吧,我们车队属于县运输局直管,出了事,也有政府领导出面。”
二姐夫向光宗洋洋得意道:“就是真军牌,我们车队也有好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