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的事情成了家族的事情,刘浩也算是解放了出来。
粮管所最近无事,大姐夫周涛按照之前说好的,亲自领着刘浩进了位于城关北村的砖瓦厂。
二姐夫知道了刘浩需求,特意从车队里叫了一辆没任务的东方大卡,还给刘浩赞助了小五百块的水泥材料。
“谈钱伤感情,姐夫有钱呢!”
向光宗身为车队长,运输车队出去不可能空车返回。每每回来,车厢里必定带着前湖地区的紧缺物资。
论人脉关系,他二姐夫甚至比他大姐夫还吃得开。
“那就谢谢姐夫了。”
刘浩也不矫情,自家姐夫帮自己,等他有能力了,难不成会白眼狼的不反哺家里?
红砖、黄沙、玉石板……
刘浩手里头有小一千块钱,结果带回来了近两千块钱的材料。
“侯工,你看你们这还没有开始建设县汽车站,能不能请你们的工人帮我搭个房子起来?”
刘浩找到负责修建新汽车总站的负责人侯东,侯东乐的给手底下工人找事,大方道:“行,我正愁没事给手下这帮人做呢。
你这房子也就几天的功夫,工钱完全可以从你那还没有下来的征地补偿里面扣。”
人情往来,聊了才知道侯东的弟弟居然是他勇哥同学。
补偿款也就一周的流程,侯东也乐于做这顺水人情。
有县工程队的专业人手,加上刘浩买的材料超标,一排隔出了六个近五十平空间的板房用时不过四天便已经拔地而起。
抹上白灰,安上窗户,这房子放现在,就是拿来结婚也绰绰有余。
“娃子,看姐夫给你弄什么来了。”
二姐夫向光宗从东风大卡上下来,后车厢里装满了刘浩作图,县木材厂加工制作的桌椅板凳。
“娃子脑子就是灵活,加工厂那边的师傅们对你设计的这些桌椅板凳赞不绝口。”
二姐夫笑眯眯的陪刘浩将车厢里桌椅板凳摆进空置房屋道:“省里物资便宜,你姐夫我已经跟运输车队的伙计们说了,让他们没事就帮你拖一点物资绕一点远路从索桥那帮你转运过来。”
前湖县供销社的物资来源于荆沙行署,很多物品都严重的缺货。
刘浩小饭馆旁边的杂货铺若有运输队的物资补充,何愁这的生意不行?
噼里啪啦……
隔了两天,新房中的气味消散,刘浩立马将家里面的所有亲戚请来。
近两千响的鞭炮冲天燃起,门面房前摆好的整整十来桌流水席已经热情开席。
“娃子,你这旁边还有不少的空地,卖一块空地不?”
村支书熊德贵满是羡慕的看着刘浩新起的门面房,对面的县汽车总站和妇幼医院已经开工建设,刘浩这不发都说不过去。
“支书,我这后面也没多少地了啊!您老要地,从村大队里扒拉一点,将我这地旁边的土地改一下性质,这建设用地不就出来了?”
国道线漫长,他这四号地块旁边又不是没有其他地块。
人家见他生意兴荣,难不成不会跟着抄作业,弄一排门面房?
“支书,村里要是卖地,你看我是不是能把我旁边地块拿下?
我也不贪,再给我个一亩就行。”
规划的妇幼医院并不大,也就是两栋并列的六层小楼和一栋三层的门诊楼。
因为是纵向建设,刘浩寻思有个小一亩地就可以占据对着妇幼医院的门面。
至于妇幼医院旁边土地,那已经是属于对面袁村的土地,好处总不能他一个人全占。
生意兴荣,杂货铺的生意异常的好。
倒是小饭馆,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生意。
“二娃子,不好了,你三姐夫要卖了秋芬姐。”
“啥?”
刘浩张了张嘴,发小熊建国左右张望一眼道:“我不骗你。
就刚才,我在田里干活时候,我看见你那三姐夫和隔壁村的虎子他们鬼鬼祟祟。
他们都不知道隔墙有耳,说是没钱用,没女人睡。
你那三姐夫立马接话,说是他媳妇要跟他离。与其一点好处都没,不如把他媳妇给卖了。
虎子那几个人是见过秋芬姐的,说是卖了太亏,不如关起来,他们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熊建国小心的看了刘浩一眼道:“他们还说以秋芬姐的姿色,若是让秋芬姐接客,必然还可以小赚一笔,不怕以后没钱用。”
怒火中烧,刘浩感觉他那三姐夫穆军简直不是个人。
若不是穆军父母近乎跪地一般的祈求他们家放了穆军,他们家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穆军?
“娃子,你那三姐夫这会怕是和虎子他们去诓骗秋芬姐了,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熊建国给出一个关键性线索,刘浩板着脸道:“我三姐这会应该在我大姐那边,料他们也不敢乱来。”
刘浩心下没谱,他三姐耳朵子极软,要三姐夫穆军不要脸的去哄她,搞不好还真能再次忽悠。
关门、歇业!
刘浩直奔村头渡口,就看渡口小船上乘着的正是他三姐夫穆军一伙人。
“王八蛋,这次可别想我们家轻拿轻放。”
刘浩眯起眼睛,等渡船返回,立马道:“吉祥叔,送我上前面。”
“二娃子,刚才那人好像是你三姐夫吧?我跟你说,虎子那几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让你三姐夫离他们远点。”
吉祥叔告诫道:“听袁村的人说,这虎子不务正业,在家弄了个档口开盘。要不是不怎么在村里作恶,他们都想叫公安了。”
袁村,紧挨着城关西村,可那边已经属于真正的郊村,村里这几年的风气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虎子敢在他们村耀武扬威,说来说去,不就仗着他家是袁村大姓?
三姐若是被诓骗过去,以袁村人护短性格,他三姐必然要吃足苦头。
乡里乡亲,这后面就算是救出来了,怕也是没法在村里头立足?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刘浩都能想到他三姐会干傻事。
“二娃子,你别嫌吉祥叔啰嗦,你三姐秋芬还年轻,就是蹬了你那三姐夫,也不怕找不到良家。”
刘浩点点头,付了两分钱的渡船费,直奔县粮管所。
几乎是前后脚,刘浩发现他那三姐夫一伙人也是气喘吁吁。
好家伙,想必是这群人之前下船时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