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和你妈那个贱人从我身边逃走,我费尽心思的找,沈景之,你以为你改了名字,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吗?”
男人夸张的笑着,面色苍老憔悴,但那双眼睛却很亮,一错不错的盯着江望舒,准确说是她身后的沈景之。
“统子,这男的是谁?”
江望舒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有点难以置信,直到系统亲口确认。
“赵大业,沈景之生物意义上的父亲。”
赵大业还在笑,他沙哑的嗓音像是指甲刮过毛玻璃一般,江望舒清晰的感觉到沈景之的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决定速战速决,直接一书包给赵大业整个容。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江望舒书包都握在手里了,沈景之却忽然开口问道。
“这还得多亏了你们的邻居啊,要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她死性不改?哈哈,当年她就是个贱女人,现在你也学坏了!”
江望舒忽然懂了,是那天晚上她嚎了一嗓子,或许赵大业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在哪呢?像猫捉耗子似的玩了这么多年。
“哎哎哎,你骂谁学坏呢?学不会尊重人就闭上你那破嘴!”
江望舒可不跟他客气,对于这种打老婆的细狗渣男,就应该被冰哥一拳打倒在地!
“别怕,我把他赶走。”
江望舒轻轻拍了拍沈景之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一手掂了掂书包试重量,嗯,还行,保管一次整容终生有效。
“你又是谁?我们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染头发,怪不得会和沈景之这样的贱种在一起呢!”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望舒,就在江望舒丢出书包的前一秒听见他说,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包/养他的女人吧?那你应该很有钱吧,这样吧,给我一百万,我现在就走,保证说出去沈景之的事,怎么样?”
“怎么样你妈个头!”
江望舒破口大骂,几步跑上去给了赵大业一个狠狠的大耳刮子。
“骂沈景之贱人?!啊?!你再给我骂一个?!”
赵大业头昏脑涨,感觉后槽牙都给她打下来了,他还没适应眼前的星星,江望舒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贱人!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江望舒不为所动,甚至又给了他一个抡圆的大逼兜。
“你是不是觉得你老你就占理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啊?!你他妈连江家都不知道就敢和我要钱了?!”
沈景之从小被赵大业虐打,那种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现在看着江望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害怕不起来了。
“我江望舒长这么大可从来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呢,你怎么的,你脸上皱纹多你不要脸你就可以这么说话?!你指什么?!指我?!手指头给你掰断!”
接着又是一声巴掌落在肉上的动静。
沈景之:……
江望舒出身江家这样的大家族,认识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做派。
她温柔,知性,独立,会照顾身边人的感受,这还是沈景之第一次见江望舒这样,却是为了他。
这个矮他四十厘米的小姑娘,每次都会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住危险。
沈景之心念一动,正要叫江望舒回来,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令他目次欲裂的一幕。
“小心!”
带着寒光的水果刀径直划破江望舒的皮肤,殷红血珠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她白净的衣衫。
“望舒!”
赵大业转身就跑,那把沾了江望舒鲜血的刀被随意扔在地上,江望舒站不稳一般倒退两步,血珠滴滴答答滑落,浸没了母亲为她戴上的手链。
沈景之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接住了她,眼里的担忧几乎要化为实质。
“嘶……”一阵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江望舒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心里痛骂这副娇弱的身体。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沈景之手腕用力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飞快朝着大路跑去。
“别慌,我还好,就是有一点点疼。”江望舒想伸出手给沈景之比划两下,却不想短短几句话时间里,她已经疼出了满头冷汗,粉嫩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宿主,你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从设定上来说,你的皮肤和痛觉神经都极为敏感,一点淤青在你身上都会变成很严重的伤口,并且这个创口会十分的疼。”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江望舒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太他妈的疼了,眼都给她疼黑了。
“急死我了!!!我告诉你你就会小心一点吗?!你冲上去干什么?!!!……”
江望舒没听完,因为她直接晕倒在了沈景之怀里。
沈景之听不见江望舒的声音了,他大步往外跑着,同时轻轻叫了两声,江望舒却没什么反应。
她晕倒了。
“让一下让一下!”
当时赵大业那一刀是冲着她腹腔去的,好在她反应快用手臂挡了一下,整个手臂被剜掉好大一块,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流,很快就沾湿了他心口的衣服。
那时候,他抱着昏迷的江望舒,大脑是完全空白的。
来自她身上血是那样的温热,透过夏天薄薄的衣衫渗进他心里。
……
“悦悦出事了,现在在手术室里等输血!”
江子扬的话像是在江家人心里扎了一把刀,江父和江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他们江家人除了头发和眼睛外,血液也是特殊的,不属于任何一种血型,无法输其他的血。
江洛和江北渊跑过去搀扶父母,江归宴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启动车子,江子扬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事的?”
江父老泪纵横,整个人以手掩面跌坐在座位上,身旁是几个眼眶通红的儿子和哭到抬不起头的夫人。
“她被一个神经病捅了,那人骂她贱女人,要让她拿一百万出来,悦悦没给,就……”
江子扬当时听到这段话时心都要碎了,偏偏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着,说这边快止不住血了,她的血很特殊,没法输医院的。
“若是悦悦有事,我要他拿命偿!”
江母声嘶力竭,发出一位母亲最深的哀嚎,若是江望舒真的出事了,几个罪魁祸首赔偿的了吗?
江家的明月,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别人怎么敢动呢?
汽车疾驰着往医院赶去,六人心里都是对赵大业深深地恨。
江望舒在进手术室前曾经短暂的恢复过一点意识,她声音微弱的告诉沈景之,一定不要暴露他两人的关系,我不想失去你,要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
沈景之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与他身上江望舒的血液融合在一处,她的血有一股独特的香,却成了沈景之这辈子最讨厌的味道。
……上次江望舒在手术室门外等他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