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心不向佛,何须在意法华寺处境。”
鉴空冷笑道:“师兄潜心闭关,不问任何事,他心有佛,可有法华寺众僧之佛?”
“敢问,佛不问道,道可问佛?”
“一旦血离称霸北荒,法华寺,当真能够安然独立?”
说罢,鉴空漫步而出,佛光弥漫,萦绕周身,逐渐撑开玄妙的佛光。
“阿弥陀佛。”
玄妙不再争辩,只是开口道:“若弟子险胜,还望师叔回头,遵循佛不问道,若师叔胜,弟子以死问佛。”
话语落下,玄妙也漫步而出,朝鉴空走去,两道璀璨的佛光开始碰撞,所有目光凝视着他们,内心都是极不平静。
法华寺本该佛不问道,潜心问佛,然而此刻,寺内两位高僧,却佛光相向,生死争锋。
“轰隆隆!”
鉴空和玄妙御空而起,两人相对而立,还未出手,佛光便狠狠冲撞,爆发出一股恐怖风暴。
佛光激荡,朝四周扩散,诸多僧人都是朝后而退,不敢直面那股佛光之意。
而随着两人御空,佛光遮天蔽日,外界诸多拜佛之人,亦是骇然连连。
“好强烈的佛意波动,发生什么了?”
“是鉴空和玄妙两位大师。”
诸多目光眺望长空,看向鉴空和玄妙,尽皆神色骤变,内心震骇,两位高僧相对而立,佛光疯狂冲击,这是为何?
佛不问道,佛门不争,然此刻,同门相争,仿佛法华寺的理念,瞬间成为一个笑话。
“轰隆隆!”
两人相对而立
,纹丝不动,却又像是爆发了无数次争锋,无尽佛光源源不断,疯狂爆发,终于。
璀璨佛光中,两道身影同时呼啸,诸人只看见无尽残影闪烁,却难以锁定真身,顷刻间消失在浩瀚虚空之中。
却又在刹那间,重新坠落,再度分立。
两人,像是从未动过,一切交锋,都在瞬息间结束。
然咔咔的碎裂声,却在长空上响彻,诸人只见无边长空像是破境的镜面般,弥漫出诸多裂纹。
那些裂纹久久不散,像是整片长空都在佛光的冲击下,彻底破碎,再难修复。
所有目光凝视鉴空和玄妙,结束了吗,谁胜谁败?
特别是法华寺那些僧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有人发现,鉴空合十的手上,有殷红的鲜血浮现,顺着手臂滴落,而玄妙,似完好无损。
这使得诸人心神狂颤,难道鉴空败了?
特别是普度,瞳孔狠狠内敛,凝视着两人。
若鉴空落败,他们的计划,都得落空。
“你败了。”忽然,鉴空开口,普度的心彻底松了口气。
“我还未败。”玄妙摇头,漫步而出,周身萦绕的佛光已然絮乱,却依旧朝鉴空呼啸过去。
“你当真想要找死?”鉴空神色冷漠,玄妙以死问佛,他当然不敢真下杀手,否则,且不说鉴真那不好交代,法华寺上下,恐怕都会对他生出排斥。
然而,他已压制了玄妙,但后者却不肯承认,非要以死问佛吗?
“一次次违背佛主之意,你已不配修
佛,为守护佛意,愿死。”玄妙神色坚决,继续朝鉴空俯冲而去。
“你找死!”鉴空冷漠的脸上闪烁着强烈杀意,璀璨的佛光凝聚掌心,作势就欲朝玄妙镇杀而去。
既然执意而为,他又何须留情。
但遽然间,远处天际传来爆破之声,虚空炸裂,一道血芒破空而来,携带狂暴之意,顷刻间掠至,直扑鉴空而去。
这一刹那,鉴空神色狂变,凝聚的佛光朝着那道血芒狂轰过去,但令他骇然的是,血芒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直接破开了他的佛光,继续呼啸。
再不迟疑,鉴空急忙闪避。
“轰隆!”
那血芒掠至,从天而降,直接落在法华寺中,地面炸裂,一道恐怖的裂痕蔓延,像是要将法华寺横中破开。
“血枪!”
普度骇然惊呼,凝视着夯在大地的血色长枪。
这一幕,何其熟悉,数年来,他都没能找到他们,没想到今日,再度主动上门来了吗?
抬头,凝望天际。
“没想到法华寺内,还有真正的佛修。”一道平淡的声音从天际传来,随即便有三道身影浮现,速度不急不缓,降临法华寺上空。
法华寺诸多佛修,以及寺外无尽人群看向那三道身影,脸色都是骤然变化。
“是他们!”
这三人,赫然正是血屠和血琉璃,以及言石玉。
数年前,血琉璃可是踏上过法华寺,那一战,法华寺诸多高僧齐出,都没能将他们留下。
今朝再来,意欲如何?
那一柄血枪
,恐怕便已说明一切了。
“魔孽!”
鉴空凝视过去,吐出一道冰冷肃杀的声音,便是玄妙都是目光不善的看了过去。
与鉴空问佛,乃是佛门内部分歧,但佛魔不两立,这些魔修,当年可是踏上过法华寺,掀起腥风血雨。
三人降临而来,血琉璃一双美眸,闪烁着强烈杀意,落在普度身上,今朝降临,她定要报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言石玉站在血琉璃身旁,与之并肩,他曾说过,会陪血琉璃踏上法华寺,那么今日,无论局势如何,他亦相随。
血屠依旧黑袍裹身,相貌遮挡,无视诸佛怒然的目光,朝血枪漫步而去,伸手将之拔起。
而后,血枪遥指普度,冷然道:“今日降临只有两件事,其一,幕非翎残杀我义女家族,屠灭其血家满门,手中沾染着一百三十二条性命,今日,血债血偿,法华寺若执意包藏凶手,那便一战。”
“其二,法华寺之理念,佛不问道,但所做之事,却与之相违,今朝更是与血离勾结,沦为其杀伐之刃,如此行径,敢称佛修?”
随着血屠话语落下,浩瀚人群为之震动。
之前玄妙和鉴空一战,便是因此吗?
鉴空等人前往离王朝,此事并非什么隐秘,北荒不少人都知道,但他们谈论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难道,鉴空当真答应为血离出手?
佛不问道,似乎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这一刻,不少人再看法华寺,已无多少虔诚。
“
阿弥陀佛。”
普度双手合十,口吐佛音,“自古佛魔不两立,魔孽之言,犹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本不该辩解,然佛门之下,岂容魔孽放肆,上次尔等侥幸逃脱,今日,便为佛除魔。”
有僧人附和道:“佛魔不两立,今已杀上佛门,还有何话可说,为佛除魔。”
“阿弥陀佛。”
诸多僧人漫步而出,浩瀚佛光璀璨生辉,照耀一片苍穹,朝血屠三人弥漫过去,宛如天罗地网,困住三人。
或许有些僧人,并非是为普度,只因佛魔不相容,这个立场,决定了他们的态度。
“一群伪佛。”
血屠冷冷一笑,血枪遥指普度,“既如此,那便先讨血债,再来问佛。”
说罢,磅礴血意自他身上绽放,顺着手臂朝手中的血色神枪弥漫而去,像是有种封禁力量被摧毁开来,一股恐怖的枪意顷刻间将他侵吞掉来。
下一刻,恐怖的血色枪芒冲霄而起,以他为中心,席卷整片长空,只一瞬间,天地间尽是血色,仿佛每一缕气流,都化作恐怖血枪。
“这是……”
鉴空、普度等人骇然止步,望着遮天蔽日的血色枪芒,满脸惊惧,从这枪芒中,他们像是猜测出了黑袍人的身份。
但真正让他们惊惧的是,那片血色枪芒中,有一股让他们感到心悸,感到恐惧的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怎会不明白。
那是,宗师之意啊!
今非昔比,此人,已是半步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