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仔细翻阅着古籍,彻底了解了淬血术。
“果然,这是提升血脉的功法。”秦天喃喃低语,合上了古籍,淬炼血脉,强化自身,承载更强的力量,横扫同境。
放下古籍后,秦天留意到旁边还有一本极薄的图册,上面画着一滴血,殷红如花,旁边还有一行字。
“修淬血术,聚血脉之力,方可踏入第八层,若失败,无法觉醒血脉力量,可任选一套功法,剥夺踏足上三层的机会。”
这行字苍劲如松,忽然潇洒,还透着不羁之意,没有落款,也不知是何人所留。
或许是梦国主,亦或者是罹观澜。
也有可能,是创建器武学院之人。
“看来这淬血术便是上三层的机缘了。”秦天了然道,器武学院有数位核心弟子,但似乎只有剑子拥有血脉力量,其余核心弟子,没能淬血成功,便没能成为国主义子。
但凌千夜呢?
他似乎也没有血脉力量啊。
“如此看来,这第七层于我,并无考验,不知第八层又有什么?”秦天没有多言,或许所谓的机缘,并非在此,还在上面。
而他,已经觉醒了血脉,根本不需要淬血术聚血脉,便拥有踏足第八层的资格。
但秦天没有放弃修行淬血术。
既能淬
炼血脉,他便想试试,能否提升他的血脉。
他就地盘坐,开始修行。
伴随着他修行,他的血脉开始加速流淌,逐渐沸腾起来,异火升腾,仿佛煮沸了浑身血脉,淡淡的咆哮,仿佛要化作洪荒巨兽,仰天怒啸。
“果然有变化!”
秦天颇为惊喜,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血脉气息在变强,这种感觉,比在武王道场那座宫殿中的时候,还有强横。
他有种直觉,若有三阶上品玄兵,他都能融合。
即便不借助玄兵,他也能爆发越境而战的实力,甚至,敢越两重去战。
“卫离墨率领的血衣神卫,所散发的气息似乎便是来自这淬血术,难怪,血衣神卫如此恐怖!”
秦天忽然想起了血衣神卫,想起了器武国的底牌,那支恐怖力量。
淬血铸根,强化自身,便已能提升战力,再加上诸多玄兵及丹药,如此豪华的装备,血衣神卫怎能不强,怎会不恐怖。
收敛心神,强忍惊喜,秦天沉寂在淬血修行之中。
“轰隆!”
不知过了多久,第七层空间忽然震动起来,一道道血芒倏然浮现,顺着书架边缘往上,仿佛形成了一层层阶梯,通往器武楼第八层。
器武楼上三层,似乎能够自动感应。
唯有感应到
血脉气息,才会开启血色阶梯,通往第八层,若是淬血失败,阶梯不会出现,无法继续往上。
“有意思。”
秦天含笑看着十三层血色阶梯,器武楼不知是何人所建,竟暗含如此规则。
他站起身来,脚步重重的落在血色阶梯上,准备去第八层看看。
“嗡!”
就在这时,恐怖的血芒如飓风呼啸,顷刻间将他笼罩,这一瞬间,仿佛整片天地都化作血海,而他,则是漂泊在血海上的一叶扁舟。
独自面对狂风巨浪,不知何时就将倾覆。
血海之上,似有一双神明之眼,正审视般盯着他。
“你的血,能否承受你的意!”遽然间,似有一股大道之音响彻在秦天脑海,如惊雷炸响,不断回荡。
随即,血芒中涌现出一股恐怖的气息,碾压在他身上,他的血脉,仿佛在这一刻碎裂开来,要冲破身躯,将他毁灭。
血,能否承受意!
意为何?
血脉的承受极限吗?
秦天忽然想起刚入器武学院时,踏足八十一层阶梯时的遭遇,恐怖的重力加身,要碾碎他的道心。
此刻,意念加身,要摧毁他的血脉吗?
两者之间,似乎有着牵连。
看来器武学院的入院考核,是在为觉醒血脉,踏足器武楼而准
备啊。
“这意,是你之意,还是我之意?”
秦天抬头,似在质问那道声音,他目光开始血红,显得无比妖异,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有些狰狞。
“我之意,我当然能够承受,你之意,我有何惧!”
轰!
秦天肃然沉喝,踏步迈前,站在第二层血色阶梯上,翻滚的血芒如大浪滔天,狠狠的拍在他的身上,让得他体内血脉激荡,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嘴角,竟有淡淡的血迹溢出。
“有意思。”
秦天擦拭嘴角血迹,那血红的瞳孔,显得无比妖异,充满无尽坚韧,十三层血色阶梯,这才第二步,怎能挡住前行之路。
若连血色阶梯都无法走过,如何去看八楼风景?
考验越是严厉,说明八楼的机缘越发贵重,他倒想看看,那里,有何机缘。
“上!”
秦天目光坚韧,血红妖异中透着锋锐之意,他望着八楼,脚步重重踏出,落在第三层。
顷刻间,轰鸣响彻,血芒如潮,以更狂暴的姿态狠狠冲击他的身躯,使得他身躯摇曳。
“嘭嘭!”
清脆的碎响,从秦天体内传出,他感觉体内沸腾的血脉正在炸裂,宛如爆竹,让得他身躯无法承受。
仿佛再一步,就将血脉炸裂而亡。
他的意,
本能的想要松动。
血,能否承受意。
原来是这含义。
意志所向,血脉却无法承受,必使意念溃散。
难怪器武学院有史以来,也有不少核心弟子,但真正被梦国主看重,收为义子者,却仅有三人。
且不说淬血术能否觉醒出血脉力量,即便觉醒,这血色阶梯又是何等恐怖,虽只有十三层,却比学院考核的八十一层阶梯,难上百倍。
无法走过,又如何得国主青睐?
‘血,能否承受意?’
秦天扪心自问,这番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仿佛要影响他的意志,动摇他的意,动摇他的心。
“你力压我意,欲碎我血脉,但我之血脉,岂是你能想象,又如何影响我之意!”
秦天目光璀璨,血色光芒从瞳孔深处迸发而出,宛如利剑披荆斩棘,要破碎四周血芒。
轰鸣巨响下,他脚步顺势迈出。
“嘭嘭!”
顷刻间,破碎之声传出,这次不再是体内血脉的震动,而是秦天的身上,崩裂出一道道血痕,血雾绽放。
血,似无法承受。
但秦天却是视若未见,他目光坚韧,脚步不停,再度连跨三步,站在第七层上。
而这一步落下,秦天也停下了。
他闭上眼,不看前方,不视血芒,感应着自身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