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舒突然一阵困意袭来,他放松心神,逐渐睡去。
睡梦中,他来到一座高山上,放眼望去,有一种傲世苍穹的感觉。
突然他听到身旁有声响,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个青年。
青年一身灰色长袍,背着手在独孤望月,片刻之后,青年转过身来对着他笑,面部一片混沌,只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你是?”这个青年让李天舒觉得很亲切,于是上前问道。青年没有回答,打量他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像是对他很满意一样。
“天地大道,混沌为初...”
青年突然一收笑容,一套拳法随音而动,大开大合,时快时慢,每一个动作都收发自如,每一拳都能引动天地之力。
李天舒一脸惊讶,这套拳法看似普通,但却拳拳到肉,力量把控到极尽之处,他看着有点像打太极,但许多地方又不太一样。
“大道之极衍天地,万象之极铸轮回...”
青年立在原地厉声大喝,单手一挥,自体内冲出一团橙色的气体,在他头上旋转一圈后,颜色在橙、黄、白、青、蓝依次渐变。
最后化作一团近乎虚无的混沌之气,凝聚成一把气势滔天的巨剑冲向苍穹,途中又化作一条金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而去。
片刻后,青年手一挥缓缓放下,金龙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化作原始的橙色气体再次回到他头顶上方,最后没入他的体内遁入虚无。
“好强,这就是万象之力的顶尖状态吗?”李天舒思索片刻后,也学那个青年演练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许生疏,加上许多动作都感觉非常别扭,一点劲也使不出来。
久而久之,动作开始熟练起来,而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拳法已经能打出破风声,每一个劲道也都恰到好处。
“可惜了,后面的动作太快没能跟上,不然的话,说不定也能像他那般掌控天地之力...”
“少爷,起来吃饭了!”门外响起鸾画的敲门声,李天舒疲惫地睁开双眼,房间一片光亮。
他起身扭了扭脖子,又舒展一下全身,“做梦真的累啊。”他以前就很不喜欢做梦,每次起来都身心疲惫,一点精神都没有。
“嗯?这块令牌...”他注意到桌子上的那块令牌,此时锈斑已全部褪去,令牌也显现出本来的真面目。
他拿起来一看,“天?”也许是李天舒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这片天地的异动,就在这个“天”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天地都好像为之一颤。
这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上,只有一个“天”字,这个“天”字像有魔力一般,使李天舒不禁泛起一股敬畏之意。
“少爷,你快开门...”鸾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外大喊着,李天舒最近太反常了,她担心这个少爷又想不通跑哪里去了。
李天舒推开房门,拍拍鸾画的头,充满阳光地笑了笑,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嗯,火候好像重了点,不过应该还能吃。”
鸾画一把抱住他立马哭了起来:“少爷,我们都要好好的...”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李天舒和静姨就是她的家人,虽然她也没有修为,但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其乐融融。
现在静姨被带走了,就只剩下李天舒一个人,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李天舒再次拍拍鸾画的头,“我们不仅要好好的,总有一天,还要一起打上听书院,接回娘亲。”他说着双眼凌厉起来,握紧的拳头吧嗒作响。
早饭的时候,李天舒犹豫很久才道:“爷爷,我想去麒麟山参加测试。”
“去吧!”老爷爷抿一口酒砸了砸嘴巴回道,脸上竟还多出一抹笑意。
“死老头子,吃饭就吃饭,还吧唧嘴,烦死了!”奶奶破口大骂起来,一扔碗筷气冲冲地回房里去。
李天舒看得出来,奶奶脸上多了些许感伤之色,多是不舍他离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
“还志在四方呢,你这辈子四间茅草屋都盖不出来...”奶奶不知何时又突然出现,拿着扫把就冲过来,爷爷拿起酒壶就往外面跑去。
“死老头,你给我站住...”
“嘿嘿,没打着...”
两人像嬉闹的小孩似的一追一逃,片刻后就没了踪影,李天舒和鸾画对视一眼后大笑起来,看样子,这种场面平时没少见。
“看来二老又出去游玩一阵才回来了!也好,免得离别时感伤。”
李天舒笑着轻叹一声,以前二老也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架,打着打着人就不见了,一段时间后才又有打有闹的回来。
他和鸾画将屋里收拾好了过后出门走走,毕竟在这个村里生活这么久了,还是有点不舍。
加上他这次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
“哟,天舒少爷,这是要打算出门呢。”
李天舒二人刚出门,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人正是李家三伯的儿子李从寅。
以前就属李从寅欺负他最厉害,动不动就骂他是废物,不高兴了就给他一顿毒打。
李天舒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并没有理会他,直接拉起鸾画的手淡然地走去,甚至连看都不看李从寅一眼,将其视若空气。
李从寅气得满脸通红,在身后大声嘲讽起来,“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废物。”
“鸾画,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在狂吠,是不是黑娃家那条大黄饿了?”李天舒故意大声地说,一旁的鸾画急忙拉起他快步离开。
“废物,你找死!”
李从寅大怒,快步跟上去,一拳攻向李天舒的后背,后者将鸾画推开,侧身躲掉攻击。
也许是因为昨晚在梦里反复练习那套拳法的原因,他的肌肉记忆产生条件反应,转身一拳打在李从寅的肋部,瞬间将其打倒在地。
“你...”李从寅快速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在他的记忆中,李天舒是没有修为的,即使方才他只用两层内力,但李天舒也不可能轻易避开。
李天舒见到这一幕,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拳,之后满脸尽是惊喜之色,他没想到梦中的那套拳竟然真的能用上。
“废物,这是你自找的...”
李从寅再次挥拳冲上去,李天舒脸色沉重,摆起战斗姿势应对,毕竟听闻李从寅在一年前就已经是一名衍师了,而且还觉醒了道骨。
李从寅连续两记直拳皆被其闪身躲开,他又一记摆拳向其头部攻去,李天舒见状将头一低,避开攻击后顺势一脚还击。
“呯”地一声,李从寅的脸上被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顺势而发!”李天舒顾不上李从寅的反应,兴奋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这一招就是在梦境里学到的,怎不惊喜。
“你...不可能,你明明没有道骨,怎么会有内力?”李从寅甩了甩脑袋爬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此时甚至怀疑李天舒是扮猪吃老虎,于是也不再大意,站稳马步,大喝一声,身上出现一道白色的狼状虚影,瞬间气势大增。
“这就是万象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