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幸是一步路也没走,人就已经到了303。
“老公,我要喝水。”一进门陆幸就央求了起来,这人不撒手的样子怪可怕的,陆幸感觉他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着。
“我渴了呀。”陆幸见他不应答,只好勾紧了他的脖子继续央求。
陈离这才将人放到了沙发上,起身便去倒水,陆幸看着他的身影,越发安心。
他的手臂很有力,明明也能禁锢住她,但她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很安心。
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了一件事:他的力量从来不会伤害她,只会保护她。
所以她越发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陈离转身将一杯温水递到了陆幸手里,陆幸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眨巴着一双勾人的含情目,轻易就掀起了陈离心底的涟漪。
“少勾引我。我还生气呢。”陈离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老公,你已经超过24小时没亲我了……”陆幸见不得他生气,哪怕是佯装的。便开始了她今日份的“肆无忌惮”,仗着有孕在身,调戏起陈离越发过瘾。
果不其然,原本还生气的脸瞬间又变了样,像是极力在忍着那迫切的欲望。
“你……适可而止。”陈离的声音透着几分忍耐,却又不忍心真的呵斥她。
“为什么呀?是你老婆不美了么,还是你外面有人了……呜呜。”陆幸佯装叹气,楚楚可怜地盯着他。
“有个鬼,当着女儿的面不要开这种玩笑。”
“女鬼呀,比我美不?”
“陆幸!”陈离终是轻声呵斥道。
她就是仗着他如今不敢撩拨她,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是他不想亲她,她睡着的时候还好,但凡醒着,每次亲她,一旦得到她热烈地回应,那股子甜腻像是有瘾一般,轻易就能击破他所有的禁锢。
这十个月,他必须得克制。
当然,这只是陈离一厢情愿的想法。
陆幸自小其实就是个玩心极重的人,越见他别扭越想逗他。到最后,该难受的还是照常难受,只能拼命克制,自我攻略。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陆幸抬手,陈离识趣地弯腰,便被她勾上了脖颈。
“亲我一口,快点。”
陈离不动声色,偏头,一脸拒绝。
身子明明很诚实,但心里和理智还要拒绝,他是头一回感受这种滋味。
该说不说,还真是有些……微妙地难熬。
“陈离,你矜持个什么劲啊?”陆幸凑近了人的脸,温软的唇擦过他的耳垂,一阵战栗感袭来。陈离身子不自觉就要起身,陆幸却是不撒手,他只好抬手抱住了她。
他的双手托着陆幸的双腿,陆幸整个人就挂在了陈离的身上,并不打算下来。
一个是心痒难耐。
一个是玩心四起。
“下来。”
“不下。”
“怎样才肯下来?”
“你亲我。”
陈离喉结动了动,还没等他动作,陆幸已然捧起了他的脸,含唇深吻。
热烈痴缠,不过几十秒,陈离已然招架不住,开始回应她。
一直吻到他都起了反应,这人才放过了他。
“手臂累不累?”陆幸看着已经不生气的陈离,满意地笑了。
“手倒是还好……”陈离眼中弥漫着雾气,掩盖不住的情欲喷涌而来,被他这般看着,陆幸的心都漏了一拍,有些心疼地捧起他的脸。
陈离无语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她竟然只关心他手累不累。
手有什么要紧的嘛?陈离一脸委屈。
“难受了么?”
“嗯。”陈离点头,便抱着人往房间去,将人放在了床上,他正转身要逃,被陆幸拉了回来。
“你去哪?”陆幸一脸无辜地问着,陈离瞪了她一眼,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问。
“去帮老婆善后。老婆只管放火好玩……”陈离是真的想立刻离开这个“罪魁祸首”身边,因为每多待一秒,他都感觉自己被火烧得越发难受。
是那种由心底滋生的他无法掌控的欲火,无声无息地膨胀,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会冲击他哪里。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但好像自从陆幸回国,他一直在失控。
陆幸回国之前,他也会想她,但这种想念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将一切都控制地很好,自己仿佛身处一汪清泉之中,无波无澜,八年来日日如此。
“谁说我只管放火?”陆幸突然将他拉到床上,蛊惑又清伶的声线传来,陆幸手掌触及他滚烫的胸膛,她正在解他衬衣的扣子。
“你干嘛?”陈离说出口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一声闷哼随着陆幸的手指触及肌肤而泻出。
“帮你。”陆幸勾唇,漫不经心地说着。
陈离被这两个字击得脑子陷入了一瞬的空白,意识到陆幸想做什么之后,他有些抵触地想要起身。
陆幸一只手却紧紧按着他的后颈,他实际上也不太敢用力,他怕自己强行脱身,陆幸会一个重心不稳跌到床下。
“不要。”陈离眼里多了一丝乞求,他不想这种事还需要陆幸帮他,他也不想变回那个高中时候事事都要陆幸帮忙的懦夫。他更不想陆幸为了取悦他而做一些她本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我想……”一句“我想”让陈离无法再抵挡。
陆幸三下五除二剥掉了陈离的衣服,纤细的手指揉搓了片刻,蛊惑道:“想看你为我沉沦。”
陆幸一直记得那个软弱的陈离,她喜欢他。
但她还是抛弃了他,因为那时候她战胜不了病魔。
她总觉得陈离应该多少有些恨她,恨她八年的杳无音讯,恨她当年的刻意玩闹。
如果说,15岁的陈离看不明白陆幸当初确实只是一时的玩心才谈得恋爱。
那么,23岁的陈离不会不懂。
但他并没有怪她,他竟然没有丝毫误会,他早早地理解了她,心疼她,身心都为她守候了八年。
陆幸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有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知过他,也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病情。
但他就是上了心思,事业有成的同时,还都一一调查清楚了。
陆幸一直是个敏感柔软的人,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一句“抱歉我有病”“我迫不得已”就能被原谅,抛弃了便是抛弃了,她旧时没有信心面对自己的爱,无论得到什么样的后果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偏偏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后果,时光轮转,人事变迁,他依旧还是她的少年。
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的少年,只是如今他长大了,他不再软弱,变得闪闪发光,真好。
这八年,她战胜了病魔。
也赢得了爱情,没有一丝遗憾,一切都像是“无缝衔接”一般美好。
陆幸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近乎完美”,她会为此疑虑,但每每谢檬都会有办法说服她。
她总是怀疑谢檬是不是收了陈离什么好处。
从陆幸的角度去看,如今的陈离,没有一丝瑕疵,“完美”到她心尖去了。
他的方方面面都让陆幸沉沦,他霸道、强势、痴情又专一,她于是很快就陷入爱河,无法自拔。
她想起以前的陈离:懦弱,胆小,听话。
她一句“我会有负担”,他就真的不敢再前进一步,不敢再去挽留。
实际上,陆幸也曾想过,如果他再强势一点,她可能会心软地留下来,哪怕受尽病痛折磨。
她一句“不许主动联系我”,他真的八年都没找她说过话。
实际上,陆幸始终记得那一个又一个梦魇之中,她找遍了学校的角角落落,也找不到陈离身影时的落寞和绝望。
那时候陈离已然成为电竞圈的宠儿,新闻报道里有许多他的身影,哪怕陆幸白天一遍遍看,入夜的梦里也始终是找不到他。
那时候陆幸就知道,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假的。
那是她的深渊,深渊之中并没有陈离,只有无边彻骨的寒冷。
陆幸还是会害怕,哪怕如今的她再也不用经历噩梦。
所以她想看陈离为她沉沦,想一次次论证这份弥补了青春缺憾的感情是真的,且永恒的。
她的心思悄然起了变化。
最开始,她害怕陈离“报复”她,但她心里又隐隐期盼着那个自己年少时唯一的温暖美好。
再后来,她意识到陈离这八年的努力和固执守候后,她疯狂想补偿他。
在补偿的过程里,她竟不知不觉沦陷了进去,再一次爱上了他。
是的,再一次。
15岁时,迟钝的她第一次明白爱是在一个深夜,她坐在自家宽阔的阳台上,斑驳的手腕又添了一道新痕迹,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大理石瓷砖上。
她迎着夜风,想飞翔。
而就在她想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竟然出现了陈离。
他对她说:“我们,以后一定会去看更广阔的的天地。”
少年眉目如画,清瘦但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拉回了她。
她第一次觉得流血很疼,她捂着手腕哭喊着“奶奶”,风蒹葭和陆展鸿被惊醒了,冲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够呛,也是因此,两人决定离婚,决定让她好好接受治疗。
也是那时候,陆幸知道,她爱陈离。她不想拖累陈离,她单纯地想他幸福。
所有人都以为陆幸这样的大小姐,对陈离这种穷小子,不过是“玩玩而已”。
连陆幸自己都以为是如此,但在濒临深渊的那一刻,她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那样的温暖,不知不觉间已偷走了她那千疮百孔的心。
陆幸私心里想着,如果这个病能治好,她就回来找陈离。
如果治不好了,她也不能阻碍他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这便是她当初执意要分手的真相。
她之所以选择瞒着陈离,是因为陈离那般性子,如果知道你有苦衷,他会无底线去付出去等待,陆幸不想看到他这样,她爱他,想着他好。
想他过得好一点,也不必被什么事缠住脚步。
陆幸不想成为陈离前进的阻碍。
常年被病魔折腾的她,比谁都明白,被绊住脚步的人生有多么难熬。
纵使正常的时候如何明媚如何强大,每当夜深人静,思绪被左右之时,她也不过是一个任由神明拿捏的弱小的飞蛾。
飞蛾扑火。一次又一次。
她本以为火里是温暖,殊不知是她的深渊。
当她在国外看见陈离光鲜亮丽而又冰冷地出现在一封封新闻报道里的时候,陆幸是开心的,她为陈离取得的成就而开心。
他终于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许多人为他欢呼为他喝彩,他一次次站到荣耀之巅,他并不用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了。
陈离闷声出声,喉结上下滚动着,粗重的呼吸依旧散不尽身上的炙欲。
陆幸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她眉目含情,有些大胆的行为,让陈离身子有些发僵,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但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又让他疯狂迷恋着、享受着。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好爱她,她好温柔,他的身体和心都为她沉沦着。
他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她,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她,像是执念一般不可亵渎。
直到这一刻,他彻底沦陷在她的温柔里。
……
疯狂而又虔诚。
事后,他抱着一脸柔情且有些疲累的她,有些委屈地轻声呢喃着。
“老婆。”
“嗯?”
“如果你以后,真的爱上别人了,我想放你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陆幸有些诧异,一贯强势的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乖顺地像极了15岁时的陈离,真实而又胆小,也是她爱的模样。
“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今日的陈离有些奇奇怪怪,兴许是陆幸大胆地挑逗和尝试吓坏了他,她伸手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孩子一般。
她本意也不是吓唬他,她只是发现了自己好爱他,越来越想弥补这八年的遗憾,她想尝试一些疯狂,她想让彼此留下越来越多的美好。
“我想看你开心。”陈离闷闷说着。
“那你呢?不可以跟我一起开心么?”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爱上了别人,跟我在一起当然不会开心了。”
“傻瓜,我没有别人。我只有你。我爱的人从前,以后都只有你。”
陈离痴痴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满含虔诚,他的心被暖到不像话。
实际上,八年其实也不算久,但这八年来,他只记得没日没夜的训练和一望无尽的思念。
以至于陆幸突然回国后,他努力回想过过去种种,却总是很难将过去的每一天串起来。
他只记得零星的碎片,无论何时,他都明白,自己很爱她,想得到她。
他意识到自己这八年竟然拼到忘记了过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些伤神过。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很爱她。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
他的心一直有被她焐热,但此刻,好像完全苏醒过来一般。
“当然了,现在也只有你。”陆幸抬手,轻点了点有些发呆的陈离挺拔的鼻尖。
“在老婆身边,想别人,我是不是该罚你?”她故作娇嗔,学着陈离的语气说着。
陈离晃过神来,将人往怀里按了按,笑道。
“其实,除了你离开我是罚我。其他都不算惩罚。”
陆幸迎上他认真又笃定的目光,莫名地就心慌了起来,连忙推了推他的胸膛。
“那不要罚了……”陆幸呢喃着,语气里竟是有一丝撒娇的味道。
陈离甘之如饴,挑眉,问道:“你是不舍得离开我,还是……离不开我?”
陈离自己心里有答案,偏还想逗一逗一贯在情爱之事上反应慢半拍的陆幸。
等到陆幸明白过来这两者有什么区别的时候,已是羞红了脸。
“离不开你。”她的声音如蚊虫一般细微,却咬进了陈离的心间。
陈离觉得,和她在一起,好像每一天都有惊喜。
他原以为,她说爱他已是最美的情话。
如今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她这句“离不开你。”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此前的强势和霸道,后悔此前的粗鲁和不温柔,从此刻起,他想将自己全部的温柔都奉献给她。
他怎么舍得带着她共赴深渊,往后余生,她只能活在光里,活在他的温柔里,活在她喜欢的自由里。
如果有深渊,如果有地狱,如果一定有人要去,那便他只身前往即可。
热水缓缓冲了下来,陆幸靠在陈离怀里,他安静的替她擦洗着背部。
“老公,我最近偶尔会觉得身子有些难受。刚才和东方哥他们开会的时候反应更明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导致的?”
陆幸方才在床上和陈离闲聊的时候,提及了今日的一些事,当然包括贺东方离职的事情。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把每天在公司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说给陈离听,他总是很温柔地听她说着,偶尔还会给她一些建议。
虽然有些建议,陆幸也不一定会听就是了。但她还是很开心,他说的每一个字,陆幸都能感觉到对她的在乎。
“明天去医院看看,要是检查出来要调养,你就给我辞职。”
“别吧……我也没那么娇弱。”
“还不娇弱,惯爱自己撑着,以前生病的时候,也什么都不跟我说。”
陆幸见他说着说着竟是有些生气起来,竟是这般可爱。
“怎么还跟15岁时的我生气呢,大度点。”
“大度不了,这事没得商量,如果检查结果不理想,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养着。你老公又不是养不起你。”
“是是是,老公最厉害了,养我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你知道就好。跟你谈个恋爱,还像个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傻瓜你知道吗?”
陆幸弯唇,他还在生气,还在说那时候的事,怎么有人这么可爱呢。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
“那是我自己凭本事知道的,跟你告诉我是两码事。”
“一样的啊,知道就好了嘛。”
“不好!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尤其和你身体有关的。”
陆幸想,这男人,果然是个女儿奴。
有了身孕以后,对她的身子是越发在意了。
“好好好,一定都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缓缓流淌的热水裹着陈离的宠溺一点一点流进了陆幸的心里。
她突然掐了陈离的大腿一把,陈离惊愕地看着她。
“你干嘛?”
“突然感觉老公对我好好,看看是不是我在做梦。”
“……”
陆幸觉得脸蛋突然被捏,嘟囔道。
“干嘛?”
“我也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总觉得我老婆过分可爱,想不通当初我为什么会放你走?眼睛也没瞎啊……”
“噗——”
轻微地痛感在陆幸脸上荡漾开来,热水的氤氲覆盖而来,娇闹一番后,又被陈离按着喝了两碗乌鸡汤和满满一大碗米饭和各种营养菜系。
以往晚上八点以后从来不进食的陆幸,感觉到自己的体重正在与日俱增中。
但无奈扭不过这个“女儿奴”陈离,她可以拒绝吃,但眼下他女儿想吃。
“老公,你女儿名字我想好了。”陆幸喝着鸡汤,突然提了一嘴这事。
“嗯?”陈离有些诧异,他最近翻阅典籍,写了一堆备用的名字,莫不是被陆幸看到了。
“女儿就叫陈镜花,儿子就叫陆水月。”陆幸一脸满意地笑着。
“镜花水月……有些不吉利罢?”
“我觉得挺好,我想他们带着父母满满的爱意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不用因为父母而束缚了自己的灵魂。做一个真正,幸福、自由的人。”
听着陆幸的诡辩,陈离的心沉了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满眼温柔。
“我会负责他们妈妈的幸福。”
“噗——”陆幸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原是以为自己又沉浸在过往里了,她摇了摇头。
“他们妈妈已经很幸福了。”
“会更幸福。”
“嗯。老公,洗碗。”
“要不要先抱你去睡觉?”
“我能走好吧……”
“那你自己安排?当心撞到桌子椅子什么的。”
陆幸眉头一皱,想起昨天因为撞到了客厅的茶几,今天那个茶几就进了楼下垃圾堆的事。
“知道了老公,我会很小心的。都很贵的好吧,你扔了我回头还得赔给房东。”
“刷我的卡就好了。”
“是是是,新家装修还要花钱呢,就不能省着点。”
“没必要,老婆最重要。”
“是你女儿最重要吧……可恶的女儿奴。”
“……”
言笑间,陈离转身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陆幸拿起一本书回了房间。
她翻开这本《在漫长的旅途中》,这是一个摄影家的随笔集,他记录了自己在零下四十度的冰河地带扎营拍摄的故事,他冒着严寒与海浪,记录下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陆幸又想起陈离说的那句:“我们,以后一定会去看更广阔的的天地。”
她想着,要么搬了新家以后,蜜月的话,还是去蜜月旅行吧,去看极光,或者去看冰河。
“老公,我们蜜月去看极光还是看冰河啊?”她起身走出了房间,对着厨房方向喊了喊。
“等生了女儿以后,再去。”
“那到底去看极光还是冰河啊?”
“都去。”
陆幸满意地笑了笑,看来她得为十个月以后的蜜月准备一个漫长的假期了。
陆幸合上书,封底有作者的一句话,醒目地留在那。
人的一生,总是为了追寻生命中的光,而走在漫长的旅途上。
陆幸想:她的光,她已经寻到了。
她看了看厨房的方向,觉得心满意足,自甘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