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邦的确怕自己开小灶的事被老爷子发现,我的威胁多少起了一点作用。第二天一大早,那边就传话,让江逸楠今天去江家老宅。
我睡到自然醒,被小元送回家,他便去了江老爷子处。
下车时,小元突然对我说:“许小姐,谢谢你。”
我原本跨出的脚步僵在原地,这是小元第一次对我表示亲近,我不知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看到小元憨憨的笑容。
“老板,这些年过得其实很苦,请你多谅解。”
小元的话是说,江逸楠对我所做的一切吗?我站稳身体,对他微微笑道:“辛苦你送我了,小元,你跟了他几年?”
“五年!”
正是江逸楠开始回江家打拼的时候啊,小元对江逸楠的忠心毋庸置疑。
“许小姐,请你多关心一下老板吧,其实,他并不是冷血的人。”
我的心猛然被撞击了得无处安放,小元开着车走远了,我却愣在原地挪不动脚。江逸楠恨我,但他也对我狠不下心来。
我满怀心事地回到家,妮妮扑上来,到我的怀里。
“妈妈。”
“妮妮,我的宝贝,今天乖不乖啊。”
“妮妮今天被老师表扬了。”我妈
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接着说:“老师说我们妮妮有画画的天赋,让我们给好好培养一下。”
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了邱俊泽,他就是教画画的,正好我可以带妮妮去学习。我换好居家衣服,坐到饭桌上,吧啦了几口。
“周末,妈妈带妮妮去画室见见邱老师,我们跟邱老师学画画。”
妮妮在客厅给芭比娃娃梳头,她乖巧地对我点头:“好。”
我妈端着汤出来,好奇地问:“你真的要去邱先生那?”
“真的。”我知道我妈在想什么,但我不揭穿她。
吃过饭,我陪着妮妮玩了一会,哄她入睡后,本想去洗澡,江逸楠的电话响了。他在楼下等我,我只能船上外套,找了个理由溜出去。
我远远看到他的车停在小区外,我小跑过去,他坐在车里。这说明,他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上车吧。”
我愣了,我还穿着居家服呢。
“发什么呆?”
我坐到后排座,他转过头来,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问:“想吃什么?”
“我才吃了东西,小元送我回来没多久。”
“我知道。”
我纳闷地观察他的一言一行,试探地问:“你
没事了?”
“许咏晴,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他自然说的是让江成邦开口为他求情的事。
江逸楠说的轻飘飘的,“老爷子不仅没生气,还将城东的那块地皮交给我打理。”
这次真的是侥幸,要不是杜红给我的那封邮件,我也不会调查万里号,更不会知道梁丽和江成邦的勾搭,更别提江成邦跟万里号的关系。
“那江成邦那边.....”
江逸楠冷呵:“他占了便宜卖了乖。”
什么?我被他说糊涂了。按理说,江成邦这次是吃了哑巴亏啊,怎么会占了便宜。
“老爷子如今最恨手足之间的争斗,江成邦主动为我说情,很得他的心意,所以,江成邦直接得到了西城广场。”
我惊呆了,江成邦反而得利了,我完全预想不到江老爷子的心思会是如此。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相互暗算成敌,一个父亲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许咏晴,以后不要去招惹他。”
我点点头,我是巴不得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但能如我所愿吗?
“那你也要小心点,他那个人睚眦必报。”我担心江成邦会再次使坏。
江逸楠定定地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看个透彻。
“许咏晴,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有几个面目?为何绝情起来可以做出那样的事?反过来又不顾危险帮我?”
“江逸楠,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谈谈当年的事。”
一提当年的事,江逸楠便抓狂,脸色变得很难看,那段历史仿佛是他最不为耻的历史,但明明是我的屈辱史,他倒较真了。
“当年的事?”他冷冷地笑起来,空气中似乎凝结着冰冷的气流,气氛瞬间变得尴尬紧张。
“许咏晴,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
“不是的,你为什么......”
他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够了,当年的事,我不想旧事重提。”
我无语,一提当年的事,他就会暴跳如雷,好像是侮辱了他一般。
“我可以不计较你生下身份不明的妮妮,但,你也不能挑战我的底线。”
我很生气,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聊聊。
“我再说一次,妮妮不是野种。”我肺都快被他气炸了,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他变得蛮不讲理,自私狂妄,我讨厌这种感觉,我们再次不欢而散。
我开始痛恨自己
,为何对他寄予期望,被踩碎的尊严拾得起来吗?
我回到家,我妈站在门口等着我,她盯着我看,等着我开口。
“妈,怎么还不睡?”
我妈拦住我的去路,厉声问:“晴晴,我们虽然穷,但要有志气,有的事是不能为之。”
“妈,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你可别犯傻。我们只是普通小老百姓。”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轻轻地按着她肩膀,把她推进卧室:“早点休息,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是上次陪你找妮妮的那江先生?”
“嗯!”
我妈脸色变得几分苍白,她小声地说:“晴晴,我们还是不要招惹那样的人。”
我惊讶地望着她,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身边跟着的人凶神恶煞,他也是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再说,我们家的情况.....你别被人给耍了。”
“嗯,我知道。”
我心中何尝不知,我和江逸楠之间的悬殊,如今的我们更没回到当初的理由。他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可以说是无法释怀。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听我任何的解释,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他如此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