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就是曾经所在乎的,都不在乎了,醒来时会惊愕地发现。
“哦,原来我还活着,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郝钱雯醒来那一刻,真希望就这么一睡不醒,一了百了。
可她身上寄托着另一个人的期望,他想让她好好活着,那她就如他希望的那样,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感受这个世界。
“王顺哲你看好了,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眨了眨眼睛,像是把要涌出来的泪水逼回,迫使自己扯出一个笑脸,却是异常难看。
“唉~!”
王顺哲透过门缝看着郝钱雯那勉强的笑容,深深叹了一口气,答应过老路的事情,他都会努力的去完成,这次也不例外。
婚期如期而至,郝钱雯和王顺哲最终决定结婚了。
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一个是他最爱的姑娘,都是路引最在乎的人,也是最了解路引的人。
他们未来会像家人和朋友一般彼此陪伴包容,相互扶持,如同路引希望的那样。
在举行婚礼前,王顺哲带郝钱雯去看路引。
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张熟悉的脸仿佛依旧如记忆里那般清晰,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温润的和她对视。
她的鼻子一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靠在路引的墓碑前,苍白的指骨缓慢的抚摸着墓碑上那个熟悉的脸庞,可是现在只是一张冷冰冰的照片了。
上面是她心爱之人的名字,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一次路引给她的恶作剧。
但墓碑上冰冷的触感告诉她:“醒醒吧!他已经不在了。”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沙哑的声音中透着隐忍的哭腔。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冷不冷?”
“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好好活着,但你不要走太快,一定要等我啊,要不然我找不到你了,你知道我害怕迷路的,所以你慢点走。”
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恋人的笑脸,他的坚韧、他的意气风发和谈笑风生。
“笨蛋!”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昨日。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终于迎来郝钱雯的婚礼。
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当海风轻轻吹起浪花的裙角泛起涟漪,一阵阵浪涛簇拥着浪花,漫上滩面,发出金铃竹鼓般欢快的乐章,在沙滩上划上一道道细腻的乐谱式的浪痕,然后又缓缓地消退下,望着远处的白帆,倾听着大海的波涛声。
清澈到泛着宝石蓝的海水、耀眼的阳光,在炎炎夏日,轻柔的白绿色系布置,搭配玻璃水台,两侧的异形波浪的花坛,象征炽热的爱情,恰如海浪的纹理般撩人心弦,泛起律动的涟漪,一场怎么看都舒服的海边婚礼。
温馨浪漫的婚礼现场,与大海蓝天遥相呼应,更增添了婚礼现场的浪漫色彩!
亲朋好友从四面八方齐聚椰城,在海边即将见证他们喜结良缘,场面很热闹。
婚礼上,王顺哲单膝跪地向郝钱雯献花,一脸郑重的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
“我们相识九年,早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了,因为羞怯和矜持不敢上前搭话。偏偏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心跳加速开始,我就知道,这一次我无处可逃,无药可救!”
“自从遇见你那天起,我的脑海里都是你。因为等不及月老牵线,所以在脑海设计无数次地相遇,思索要跟你相遇地对白,看似漫不经心的与你相遇,却是我绞尽脑汁的重逢。我想着硬生生抢过月老手中的红线,换成钢筋土将我俩紧紧绑在了一起,这总不能断了吧!”
“蚊子,我想说的是:我这辈子能遇见你,得有多么的幸运,真的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但是我不在意,因为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眷恋,有你什么运气都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最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分钟,我就会去爱你六十秒;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小时,我就会爱你三千六百秒,只要你在我身边一辈子,我就会爱你一辈子。”
“蚊子,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陪伴你,永远永远!”
王顺哲浪漫的告白,引的郝钱雯顿时湿红了眼眶,她知道这是路引说的。
披上最美的婚纱,化上最精致的妆容,一切刚刚好,满心欢喜的嫁给满眼都是自己的他,无数次梦寐以求的时刻,嘴角不禁扬起幸福的微笑,一颦一笑都充满期待。
郝钱雯情绪激动一度哽咽,哭着说:“我愿意!”
这一席对话,感动众人引全场鼓掌,纷纷感叹:“大概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吧 !”
“新郎说得真好,肯定是真爱!”
“好羡慕呀!我也想拥有这样的爱情。”
“听的我都想结婚了。”
只有坐在观众席的唐灵橙知道,两人笑容背后的悲伤和痛苦。
在新婚夜王顺哲喝得酩酊大醉。
一回家里就抱着马桶狂吐,酒意侵蚀着整个身体,意识昏昏沉沉,竟然直接睡在了厕所里。
郝钱雯使劲摇晃了几下,没能把他摇醒。
“醒醒,醒醒,王顺哲醒醒。”
“王顺哲!”
“王顺哲你醒醒,上床去睡!”
郝钱雯呼喊无果,只能瘦弱的肩架起他的胳膊。
使劲咬牙的扶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身躯,吃力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艰难拖拽移动。
她一个娇小女子辛苦了大半天,累得满头大汗,可王顺哲是真的太沉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是没能把他扶上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休息片刻,继续使劲地摇晃他的身体,都没能晃醒他。
“王顺哲你醒醒,快醒醒啊!”
最后满脸委屈,望着躺在地上的王顺哲,抽抽鼻子,委屈巴巴的无意识喊着路引的名字。
“阿哲……”
要是路引才不会这样。
一声委屈巴巴的“阿哲”,让昏睡的王顺哲迷迷糊糊的缓缓睁开了酒意迷离的眼睛,凝视着眼前满脸委屈的郝钱雯。
无奈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一脸温柔的轻声道:“蠢蚊子,像以前一样盖张毛巾就好了。”
听见王顺哲这句出乎意料的话,郝钱雯一霎间瞳孔一缩,满脸震愕,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
突然停住,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被钉在那里动也不动。
以致如同受到雷轰电掣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心跳得厉害,张着嘴,嘴唇抖颇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颤声吐出两个字:“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