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再度响起,没能出来的选手们,只能连同大楼一起陷入地下。
获胜者们在欢呼声中回了酒店,余小安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他们会乘坐列车去往下一个场地。
余小安、年年还有时弦挤进了一个车厢,每个座位上放着一个记录手环,随着列车开动,每个选手脸上都有些不安,窗外的树只能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残影。
余小安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记录手环,这里虽没有观众,但有手环就会有比赛,第三场是在这辆列车上。
余小安看着窗外的场景动了起来,但哨声迟迟未响,余小安抓紧机会与年年和时弦商议对策。
“这场比赛比之前淘汰的人会更多,到达终点站还在车上的瑞兽即可换乘去往世心城结束本轮比赛。”时弦说道。
年年和余小安还没讲什么,时弦就解释道:“我们家族昨天晚上开会说的。”
“得想个办法。”余小安思考起来,牙齿轻轻咬住嘴里脸颊部分的肉。
过了会儿,年年说道:“我们配合起来,把两个门守好,不让其他车厢的进来,这需要整节车厢的配合。”
余小安觉得靠谱,她看向时弦,两人默契地点头配合,三人游走与各个座位之间,声音很小地和其他瑞兽说着:“这场比赛的赛制简单粗暴,留在车里的选手顺利换乘就算通过,后面只有规则一出,其他车厢斗完一定会有人找来,到时候我们斗的一败涂地,只会增加失败的风险,我们合作一次,换乘之前我们可以一直团在一起,绝对能通过这轮关卡,下场比赛再各自用实力说话。”
余小安给了他们时间考虑,而自己则数着车厢里选手的数量。
“四十七。”余小安轻声说道。
哨声响起前,绝大多数选手都选择合作,毕竟他们能提前知道规则,后台一定不会小,再者这三个是上个比赛的前三名,还是比较让人信服的。
还有一个原因,选手们也是第一次听见合作的建议,毕竟从小他们就是各自为战,要往那儿去,但现在想保住自己,哪怕晚一些被淘汰也是好的,还能顺带尝尝合作的滋味。
至于小部分不作声的,还是需要敲打一番,时弦开口道:“你们现在不表态,等哨声响起,第一批被丢下去的就是你们。”
其他人都是应和着,最后他们也是放弃与自己做斗争。
年年讲人分成四批,两批去堵前后车门,两批守在两边的车窗,以防有人破窗入。
接下来便是安静地等待,时间在慢慢消耗他们的耐心,不少选手出现焦虑和紧张的情况。
另一边,上两场赛场的观众席上终于坐满了人,而各大平台的直播也随之开始了。
余小安一直盯着窗外,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列车上,也一下又一下砸在焦急等待的每个选手的心上。
列车虽然依旧平稳,但窗外依稀可见的树和房子,都以极慢的速度离开窗户的范围,余小安起身,声音略高,说道:“要来了。”
下一秒哨声响起,车上的广播也随之响起:“各位久等了,本次列车终点站两平站,顺利到达并完成换乘即胜出,本次列车已经降速,为淘汰的选手做好安全保护,完毕,祝一路顺利。”
听完广播里的话,车厢里的选手们更加相信余小安他们三个了,选手们甚至已经有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因为守门和守窗的都靠着车厢坐在地上,从两个门的小窗上也看不见里面的具体人数。
随着广播声消失,两边的车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夹杂着叫喊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胆颤。
车厢内的安静与两边的吵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再次庆幸自己选择了合作,否则指不定就被丢了出去,这里空间太过于狭窄,人数又多,可能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选手们想着,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自己要守的位置。
两边掉下车厢的选手们,受伤不重的又攀爬上车,从破了的窗户进去,或是爬到车外头的顶上静静等待找寻机会再回去。
也有不少选手选择攻击车窗完好的五号车厢,只可惜他们刚砸开玻璃就被窗户下面突然冒出的手一把扯下丢的远远的,下一刻玻璃又再次被余小安用还原术还原,渐渐地也没有选手往五号车厢去。
车厢的时间显示过了二十分钟,两边才渐渐安静下来,好在都没有往五号车厢来,大概率是吹着冷风坐在原地休息。
时弦和年年,蹑手蹑脚地打开前后两个车门,走到车厢与车厢之间,将下车门打碎,声响惊地两边的人打了个哆嗦,他们的战斗结束了,现在需要恢复,外头的声音他们也只觉得是五号车厢打斗还没结束罢了。
四十分钟后,每个车厢都安静下来,除了五号车厢的人都在,其他车厢剩余的人最多也才八人。
但车速没有提升,这给了一些选手提示,让他们觉得事情并没到此为止,他们可以干掉更多的参赛选手。
于是一些车厢剩下的选手自发结成一队,往其他车厢走去,他们认为多淘汰一个,胜利便大一分。
于是十分钟过后,又有车厢出现惨叫声,只是这次人数更少,速度更快。
最后组织进攻其他车厢的头头发现五号车厢的地面太过干净,可见的座位太过整洁,而五号和六号车厢之间走廊的门却没了,总不能都跳了吧?
他伸手推了推车门,车门很容易就推开了,但窗户没破,又没有人。
“有意思,呵呵。”
他指了指里面,将身边的两个选手推了进去。
方才五号车厢的选手听见六号车厢传来厮杀声,靠近四号车厢的几位选手便迅速锁住门然后躲进座位里蹲了起来,靠近六号车厢的选手则使用延展术爬上放行李的架子,还有将整个身体贴着车厢顶部,延展出一大片,蓄势待发。
六号车厢安静了下来,接着五号车厢的门就被推开,车顶的选手突然落下将那两人包住,两边座位里埋伏的选手一把缠住两人,往门口扫了一阵,就往下车的门丢出,车顶的选手连忙再次跳上车顶,背部变成一个个吸盘占领,将自己牢牢地吸在车顶,拳头膨胀成一个大锤,等待下一个人进来。
外头的人被扫了几下,没踩住捆人的手,组织的老大对自己身后的四个小弟命令着。
“你们两个从下车的地方出去,走窗户,我们三个直接进去。”
老大依旧让小弟先行,第一个进去的人自然是怕跟刚才那两个一样的下场,将骨刺聚集在自己的头顶和肩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谁料他刚踏进五号车厢门,头顶传来吸盘拔起的声音,他还没抬头看,一把大锤直击他的面门,他倒在地上等待恢复,下一秒便被自己的大哥踢出了车门。
车顶的选手忙躲进行李架,他已经暴露了,就不可能再去送人头了。
老大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前面那几节车厢,剩下的人数都一目了然,而且他们是以力量取胜,但这里面的惯会耍小计谋了,顿时他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他将胸前的骨刺唤出,只要再迎面来个什么,能立刻将其搅碎,脚腕也围了一圈骨刺,防止缠他的脚腕。
再细细想着,还是决定全身都覆盖骨刺比较保险,于是他现在就像个刺猬,当然这个世界的人没见过刺猬。
余小安窝在行李架上强忍着没笑出来,再看看那个坏蛋头头,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畏畏缩缩地小弟。
那小弟也不是真心愿意来的,只是他打不过大哥罢了。
小弟也学着大哥的样子全身覆盖骨刺,待两人都走了进来,行李架上靠近车门的立刻伸长手臂,将手臂硬化出骨刺,刺进小弟的肩膀,忍着痛将他丢了出去。
老大趁机抓住那条硬化的手臂,将他从行李架上拖了下来,老大嘴角的笑意扬起,不屑的将他撕开,往地上一丢,血溅了他一身。
他反而更兴奋,眼睛染上猩红,叫嚣道:“还有什么把戏啊?拿出来瞧瞧。”
年年在他看不见的的地方,默念着术法,他的背后,那个被撕开的人自动的拼到一起,双手再次硬化成刀,齐齐戳向他的肩胛骨,在里面搅动着。
他吃痛,忍着没叫出声音,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那个被他撕开的瑞兽。
他有些怕了,瑞兽也是生命,一旦危害到心脏和大脑也会死亡,因为头骨太硬,他撕的时候避开了头,但也绝活不了,除非那人会高阶术法,或者这个车厢里有瑞兽会高阶术法。
老大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忍着疼,伸长手臂抓住两边的行李架,使劲往下一带,行李架上藏着的五人全都落了下来。
“三打五,有希望。”他想着,看向窗外。
哪里还有他小弟的影子呢?
话说那两个小弟刚爬到窗户边,就看见老大后面那个被丢出去,正犹豫要不要冲,老大撕掉的选手又活了过来,见状两人飞快的跑了,进任意一个车厢,都好过在这浪费机会。
从架子上落下的五个选手,丝毫不畏惧他身上的骨刺,冲上去便按住他的胳膊、腿,齐齐折断,他想逃,但身后那人一直抓着他的骨头,痛的他用不上劲。
年年和时弦伸长手臂将浑身是刺的老大裹成一个球,丢出车门老远,手臂上也被戳的千疮百孔,但跟输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列车的速度慢慢提了起来,还留着车厢上的选手们的记录手环仍然还在计时,但哨声和广播声都没在响起。
余小安组织五人一组换着值班,不值班的就先行休息,这一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五个小时后,广播响起到达终点站的提示,大部分车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下来,只有五号车厢下了四十七位选手。
同时到站的列车还有十辆,稀稀拉拉地人从那些列车下来,每个人连基本的仪容仪表都维持不下去了。
相必还有别的地方的在接下来的车次里吧。
跟着站内的箭头一路走去,是一个很空旷的候车室,宽度有一列列车那么长,这里也很独特,有三面墙,另一面很远,能看的清是列车轨道,只是还没有列车出现。
而列车轨道对面的墙排了很多木质的座椅,不少是已经被腐蚀过的。
时弦走在最前面,他选了张坏的凳子坐下,然后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小臂上,还示意身后的几个选手也把外套脱下来。
余小安还没来得及问这个要怎么玩,广播里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还夹杂着“嘶”的声音。
余小安头皮发麻,在这的十年里,她都忘记有老鼠和蛇或者是其他她熟知的小动物了,人群里没有动物,书中说动物只生活在树林和海里。
时弦马上将自己的凳子拆出四个腿,分发给年年和余小安,然后将自己的外套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把外套裹住木棍的一头,用袖子打好结。
一同跟着他们出来的人有样学样,周围的人怪异的目光没持续多久,就有无数老鼠和蛇从外面涌了进来,没到一分钟,就堆积到余小安小腿的一半了。
这里的人和瑞兽很多都是没见过活的动物的,平日里吃的肉都是处理好的,更何况是这种这里没有的动物呢?
余小安纵使是见过,也头皮发麻,腿上被咬了一口又一口。
时弦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的火柴划出火花,一把烧了自己的外套做了一个火把,再用自己的火把将年年和余小安的火把点燃,他对着一同下车的人说道。
“大家向我们聚集,分三组不要慌,我们留一些作为后面的燃料。”
也有人试图混进他们的队伍,但都被一同下车的人赶走了,自己的大腿自己抱!
余小安三人将小组中的火把又点燃了两个,大家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火把,确实烫走了些老鼠和蛇,渐渐的有了一些落脚点。
一行四十七位选手有序地往列车轨道那里走,老鼠和蛇也在不断地涌入,每个选手都用起了各种术法,爬墙的被蛇追着咬,想变成弹簧弹走的,成了老鼠眼里行走的肉骨头堆,被围的起不了身,只有不断的钻心的疼。
还有的用大锤扫出一小路的,虽然很慢,但有效,不少人效仿起来,还有更聪明的,把外套撕开垫在前面的路上,踩过去再将后面的外套捡起来再放到前面。
里轨道越近,越能看见列车的影子。
余小安他们是最先上车的,手环也停止了计时。
“你,怎么有火柴?”余小安问。
“你怎么知道这叫火柴?这东西可只有我们家族有,而且已经不多了。”时弦眼里放光。
年年不以为然,在心里说道:“肯定是小安原来的世界也有的呗!”
余小安知道这里没有火柴这个东西,打着马虎眼道:“哦,不知道在那本书看见的,你们家族又给你开后门了,真好!”
时弦也是无奈,摊摊手道:“没办法,弋时月情绪更不稳定了,希望又落在我们头上了。”
年年来了兴趣,问:“那你知道下个比什么吗?”
时弦摇头,说:“最后一关是绝对保密的,我们也不知道。”
余小安试探地问:“刚才那些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年年也是好奇,时弦解释道:“老鼠和蛇,我们家族的史书上有记载,但是不是几百年前就灭绝了么?怎么现在又有了,上次的赔礼,里面就是很久以前有的十二生肖,只是现在都没了。”
余小安就更好奇了,问:“那外面的史书怎么没有?我看过不少的。”
时弦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过那一次,在家族的藏术室窝了一天,后面被揪出来打了好几顿,那里只有人类才能进,除了十二生肖,后面的就都是弋时家的各种壮举了.......”
余小安又断了线索。
过了四十分钟,哨声响起,列车门也关了起来,外头的蛇鼠堆凭空消失,但困在那的选手还是抱头挣扎着,好像那些东西都还存在。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不知道哪里有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