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安看着昨天折磨她的女人和自己的“妈妈”聊的欢快,自己翻了个白眼走进了教室。
惩罚在妈妈走后就来了,依旧是昨天那套熟悉的流程,余小安这次聪明了,她扎的第三下,果断晕倒装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直到小学余小安才摆摊那顿顿折磨,安执也真的如同爸爸妈妈讨论的那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余小安生活的这个“家”里。
在这样的三年里,她却没有半点任何的线索,梦话也依然不会出来。
余小安只好顺应这个世界,好好学习,努力地拔尖,换来父母偶尔的和颜悦色。
于是她在十岁生日的时候,拿出满分试卷对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见见哥哥。”
谁料,爸爸妈妈的脸色直转急下,甚至从那以后再也没好过,妈妈说:“你不能染指我的儿子。”
余小安被送往瑞兽寄宿学校,她其实猜得到爸爸妈妈的反应,但她需要线索就得往瑞兽更多的地方去,需要告诉安执自己的梦话出问题了要他去修。
显然,见到安执是没希望了。
进入瑞兽寄宿学校里的第一课,就是讲课的老师会再三强调自己是瑞兽的事实,也没有了原本该有的、学习的同人类一样的文化知识。
只是在学校的一再鞭挞下自顾自的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瑞兽。
毕竟这里的校规就是——无私的奉献,以爱之名福泽万家。
余小安在这里碰见了年年,他已经掌握了许多瑞兽学习的术法,自己的手指也能被术法修饰,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也会开朗地和余小安强调说:“小安,我叫年朝。”
但余小安还是喜欢叫年朝年年。
余小安会在假期去自己家附近的巷口买糖人和糖葫芦,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一点没变,而她的丈夫脸上却多了岁月的痕迹。
余小安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个摊位的糖人和糖葫芦都是只卖给瑞兽的,人类可吃不得。
余小安也会好奇地问老板怎么分辨人和瑞兽,老板只是甜蜜地看着老板娘,有些害羞地说道:“我老婆是瑞兽,她能分辨的出来。”
余小安认为这个老板娘应该能给自己线索,于是悄悄地问老板娘,说:“姐姐,您知道什么是万兽大赛吗?”
老板娘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有些叹息,回答道:“这个比赛很残忍的,很多瑞兽从小就被灌输要为家庭争光的思想,好胜心很强,听说万兽大赛失败的瑞兽多的是疯的疯傻的傻,我小时候就有要好的几个姐妹,都没人胜出,回来过一次就不知所踪了,至于比赛内容我也不太清楚,我老公一家觉得那很危险,不用去冒险,我就没有去,虽说要求每个瑞兽都要去,但真的去了多少,他们并不过问。”
余小安点头,礼貌地冲老板娘鞠了一躬,道:“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学习的!”
心里开始打量参加瑞兽大赛的事情,如果真的没有线索,那不如就顺其自然,参加比赛然后获胜,最终改变瑞兽的处境,打破这里的平衡,相必就可以出去了。
老板娘也是看的欢喜,笑的开心,送了余小安一串糖葫芦,老板娘没有孩子,因为人和瑞兽存在生殖隔离,她也劝过老板和自己离婚,但老板却不愿意,非说真爱至上,为什么要因为外在的因素而放弃自己的爱呢?
老板娘最终也是没有离婚的,但还是喜欢孩子,每每有瑞兽小朋友路过,她都会卖便宜些,甚至免费送出去。
余小安接过糖葫芦,转身就会忍不住开始吃了,因为这里的糖葫芦比别的地方都好闻,所以从开始来这里到现在五年了,还是吃不腻。
如同普通学生一般过了三年,这里的大多瑞兽都是非必要不会回家,余小安即使去买糖葫芦也不会回家看看,最大的快乐就是在假期带着年年去吃这里的美食。
今天也是很普通很正常的星期天,余小安出了校门,如同往日一样往家的方向去,但不是为了回家,而是那糖葫芦,老板娘给她的感觉更加亲切。
忽然,在学校外的公交站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余小安跑过去。
安执的脸看起来比五年前成熟些,也长高了很多。
余小安眼里难掩兴奋与喜悦,问:“你怎么在这?”
安执将手里的糖葫芦伸到余小安眼前晃晃,说:“喏,今天路过看见了,给你带的。”
余小安闻着熟悉的味道,两眼放光,可以少跑一趟了,接过就吃了起来。
“所以你来干嘛?”余小安问。
“看看你,顺便接你回去吃饭,我这两天休假。”安执答。
余小安翻了个白眼,说“我不信,我不去,早干嘛去了?”
“那我这就走了。”安执看着余小安,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嘁!你在梦中楼好歹是个有身份吧?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梦话叫不出来吗?”余小安又吃了口糖葫芦,问。
“不清楚,这里的人和任务太多,梦话唤不出来是常事。”安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余小安更没办法了,泄愤般一口咬下一个糖葫芦,然后狠狠地嚼着,一颗没去干净的山楂核搁到她的牙。
“嘶!”余小安捂着自己的脸,舌头抵着方才受伤的牙。
没过三秒,就恢复正常了,然后将山楂吃下肚,将核吐出来用纸包住丢进垃圾桶。
“走吗?”安执问。
余小安看着远方驶来的公交,摇头,说:“不去,别想给我拉仇恨。”
“走吧!给个面子。”安执的语气软了下来。
“好吧好吧,你求我的。”余小安有些骄傲。
余小安上车坐下来问,语气有些失落:“回去之后,就又该是很多年或者直接就见不到你了吧?”
安执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的,不过你要是在万兽大赛获胜的话,就不会有这方面担忧。”
余小安一脸不相信,道:“我不信,等我赢了怕是就要出去了。”
安执挑眉,说:“只怕你到时候不愿意出去了。”
余小安低头,压下眼底的得逞,说:“怎么可能呢?这里无时无刻都在摧残我的身心,有机会我不出去,我傻吗?”
安执也是一笑,决定还是“说漏嘴”道:“因为万兽大赛目的不纯,是要将获胜的二十五个瑞兽放到高楼里面圈养起来,作为这个世界的能量来源,你应该知道,万兽大赛十五年一届,你就剩两年时间学习了。”
余小安忍不住笑了,得意道:“我当然不知道!给我激出来了吧!那这里的瑞兽肯定都不知道获胜的下场,才会挤破头都想去那,那我还要去比赛吗?不去也是可以的啊!”
安执看着天真的余小安,他说:“当然可以不去,那你也出不去了,比赛很激烈的,每个家庭里都有一个瑞兽,每个瑞兽都要去参加比赛,你的机会不算大,如果输了,要不重头再来十年,要不留在这里。”
“你不能跟上次一样捞我出去了吗?”余小安问。
“我从没捞过你,上个任务弥耳给你放水了,但这个任务的关键人物还没出来,而且与弥耳是两回事,踏实学习,获胜才算你往前走了百分之八十。”安执道。
余小安没有回话,看着窗外熟悉的街和商铺有些难过,还要在这待至少五年,她真的快要忘记自己也是个人了,如果不是安执今天出现,她就好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一样,也忘记了梦话的事情。
安执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我会偶尔出现,提醒你这里不是现实,不要怕。”
“是托梦娘子的福吗?你这样帮我。”余小安问。
“不算。”安执还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如果余小安和梦娘子无关,那她也许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任务也会简单很多,那些贪欲之恶也不会找上她,至少不会是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
安执如此,也是在为梦娘子赎罪,希望余小安记起梦娘子的前世时,能少些怨恨罢了,这么多年了,梦娘子的转世也进来过很多,他和弥耳能做到就是保证她们的安全。
余小安跟着安执一起走到自家门口,她踌躇着,不想敲门,这里面的回忆自她来了都是压抑,那些好一些的记忆她都没有。
安执敲了门,很快门就打开了,妈妈的脸上笑开了花,可能偏爱就是这样的,即使他面无表情,即使他一句不会搭理,也抵挡不了她的热情。
余小安跟在安执后面进了屋子,妈妈这才看见余小安,皱着眉,忙把安执拉进去,生怕余小安多沾染了安执半分。
余小安把书包放到地上,刚换完鞋,妈妈的声音就传来,说:“小安,你不是要买书吗?茶几上有钱,你多拿点,买完书带瓶酱油回来。”
余小安的脚步一顿,苦笑着去拿茶几上的钱,然后再次换鞋、出门。
余小安漫步走在街上,时不时买点小吃边吃边走,图书馆离家里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大概是会在图书馆多待会儿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安执大概就是来拉仇恨、走剧情的。
“讨厌死了。”余小安吐槽着。
余小安看着图书馆的钟,一点四十五。
“那就学习呗!总是要学习的。”余小安想着。
直径走到历史那栏,她要找关于万兽大赛的记载,要清楚赛制才好去准备。
最后,墙上的钟表显示五点五十,余小安还是没有找到半点跟万兽大赛有关的记载,只好离开。
外头的天暗的很快,余小安走了十多分钟,天就黑投了,她才想起来没买书,也没买酱油。
夜晚的街道很是阴森,没有彩色的霓虹灯,连商家都灯牌都只有零星几个在亮着。
余小安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记得前面有个超市,酱油应该是买的到的。
心里渐渐燃起不好的预感,她回头才发现一个人不近不远地跟在自己身后,她倒吸一口冷气,那人看被余小安发现了,加快了脚步,余小安吓的跑了起来。
忽然肩头一痛,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她踉跄两步,那人忙追了上了,一把抓住余小安的头发。
猥琐的声音贴着余小安的耳朵传来:“嘿嘿,可算抓找了,你说我要怎么玩呢?是把你拉进人堆里一起,还是我先享用呢?”
说着便将手放在余小安的肩上,慢慢地抚摸酒瓶砸在的地方。
余小安忍住自己心里的恶心,抬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他一阵吃痛松开了手,却也惹怒了男人。
余小安刚起步要跑,那人又抓住她的头发,猛的向后一扯,余小安没站稳摔倒在地,那人大力地扯着她在地上拖行,玻璃渣扎进余小安的腿,越陷越深,她心里恐慌的不行。
她反手要去抓自己的头发,却被那人发现,抬脚便狠狠踩住她的胳膊,又继续拖行。
到了小巷的尽头,余小安的血流了一路,她被丢到墙角,那人的手指放到她的脸上,不急不慢地划着,然后一巴掌甩去。
他的手往余小安的衣服伸去,余小安心里的惊慌被疼痛与羞辱变成了怒气,一下下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伸手抓住那人的手,眼睛猩红,那人却是越来越兴奋,另一只手扯上她的衣领,猛的一拽。
余小安随着他的动作顷刻有了变化,蝴蝶骨变成绵软的绳子穿出她的身体,捆住那人,那人眼里有了一点惊慌,但更多的仍是兴奋。
他舔着自己的唇,忍住身体的战栗,还不忘挑衅道:“瑞兽啊!我还没试过瑞兽的滋味呢!哈哈哈哈。”
余小安的肋骨一一迸出,变成一把把锋利而灵活的长刀,在那人的面前不断的变化形态,那人终究还是吓晕了过去,余小安嫌弃地把人推到一边。
她眼里的红色却是更深了,脑海里竟然有个声音让她扎下去,她被吓地赶紧起身,忍着疼跑出来巷子,才渐渐冷静下来。
在心里默念前些时学习的还原术,将玻璃渣弹了出来,衣服和头发也恢复了原样,她不敢想自己要是没控制住自己该怎么办,也忘记了买酱油,一路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