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小竹峰山门,山云雾峰,波澜动远空,青云好风日。
燕青和韩嫣望着天空,默然不语!
因为刚送走五个弟子,燕青也将准备出发。韩嫣有一丝不舍,自己记得已经好久没有离别,几十上百年了吧,如胶如漆的日子过得都有些忘了人间四月天!
“此去经年,不知归期几何?”
燕青倒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心绪愁丝了了。
“不知,但我向你保证,三年内最少回来一次!家,且交与你打理了。”。
“雷音寺真的可以剑出无血?”
“圣器,应该还不行!仿品剑伪圣器,不好说!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得去!也是我此行最主要的任务,通过给梵音寺试剑,必能判断出!”
“诶,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去呢?那么人可以胜任!”
“谁叫我们小竹峰人最少,事最少呢!而且我们小竹峰主要任务就是这个方向,我不负责谁负责?推托不了的,我也不想推,你是否还记得百年前,我们在掌门真人面前立下的豪情壮志?我从来不曾忘却,心也未因岁月静好而消磨半点!每每想起,我都还热血沸腾!”
“只要你想的做我都支持,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背后,但一百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无论我做什么,如何做,支持你、理解你,我都只是为了能好好与你过日子。”
“我明白!因此我心愧疚,愧疚于你!或许我还不够明白!对不起!”
韩嫣此时忍不住眼水滑落,她仰头眨眼,努力想让泪水别落下来,潺潺弱弱轻语:
“我最不想听到你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也不想听你说补偿我的话!我只要陪伴!”
“我懂,但我不说,心更难受!我怕我下不了决心,可我也不想违心!”
燕青知道不能再聊这种话题了,越聊只怕越走不了。因此他前行几步,稍微拉开点距离,似自言自语亦似辩解,沉然而道:
“剑道,血光之道也!说得好听,剑出无血!真成了,只怕腥风血雨,流血更多!育剑之术,我们已经落后于瀚天宗,若御剑之道,亦不能望其项背,血光之灾必将降临,如此形势,以威止爆,是唯一避劫之道!钱老曾言,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不是一回事。有生之年,经历种种,对此我深有体会。或者有操之过急的隐患,但时不我待,故我的计划往前提了!”
此般情景,韩嫣知无力回天,多说无益,有点置气道: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哼!你若敢久而不归,我就偷汉子给你看!”
“额……,且宽心!娘子师妹且宽心!无论天涯何处,我都会想念你的!我是带一批仙卫和一帮核心弟子去的,安排好事情,我抽得空就回来慰籍于你!”
“这还差不多!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宗门内部管理风向突转,必然会出现些作妖之人和事,交待虹儿小心为上!”
“门内为什么要推迟比试大会呢?”
“一切皆因太安逸了,现在内门弟子缺乏血性!不像核心弟子和仙卫,多少都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剑锋伶俐。之前的各峰的内门比试,剑出无锋,规规矩矩,斗法出招,章法痕迹明显,直白无奇,无险无谋,尤如如坐而论道,纸上谈兵!如此选拔出来的人,如何有资格参与核心弟子试练?放出去只怕十有八九有去无回!现如今形势严峻,核心弟子、仙卫都急需补充扩张,内门却不堪大用!然而这猛药一下,门内必然血光四起,主要还控制在在一定范围内,没人有太多精力去管,因为核心弟子的历练实际已经开始了,长驻宗门内将不会多,同时仙卫也被抽了部分出去南边和西边。”
“那小竹峰需不需要使用外门弟子?要不要开始增收新弟子?”
“这个,到时你看情况决定了,家交你便由你拿主意,随你折腾!”
“看你说得,好像我只会无理取闹一样!看见你就心烦,你还赶紧走吧。省得碍眼!”
现下,时将凛冬,山下世界,北风萧萧,青云山上仍绿绿葱葱,青黄相映间,云雾蒙蒙。
小竹峰原本人就少,现在还离开了那么多人,更加冷冷清清。院子里只剩下韩嫣和燕虹二人在,还有只紫貂。一个月前燕虹就把紫貂自后山竹林带了过来,天气稍冷,紫貂更愿意住院子里了,加上这里好吃好住有人照顾,乐不思竹啊!
韩立仍后山竹林那里,他习惯了就不太想搬地方了。
这日凌翎来寻紫貂,韩立告知她,紫貂住前山院子那里了。凌翎眉毛一下皱了起来,问道:“院子里还有人?我看都关着门的”
“师娘和小师姐一直住那啊,难道出去了?要不我和你去看看?”
凌翎走在前,韩立走在后。看着凌翎左右摆动的翘臀,韩立一下入了神。凌翎回头看到,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韩立一下回神,韩立挪开盯人的眼神,假装看着前面的草丛里的一朵花,为了装得更像,还吟诵出最近在那种书上的一句话,“我走草丛,你如草丛里的一朵花,我尝试把花儿摘下”
听完这句话,凌翎心里一乐,还第一次见识韩立这般情趣的一面,她走回两步,如燕虹那般換上韩立手臂,嗯,这手感确实与燕虹不同,峰高雨绵,让韩立心头好不一阵酥麻!
这时耳边传来凌翎的莺声:
“你和你的小师姐有没有……”
“什么?”
“呵呵,没什么…”
“……,凌师姐,你为何每次都是走路过的呢,你不喜欢御剑飞行么?”
“上门做客,我嫌飞剑碍事!”
“当真是如此?”
“嘿,你这人……你真想知道?”
“当然…”
“嗯……其实…是…因为…多走走路…能让腿长得更有美感…呵呵,你信不信?”
“难怪你的腿长得如此修长扎实,铿锵有力,每次看着都让人欲罢不能!”
“聋子!你自己嘀咕个什么?”
“没…没什么…”
就这样两人手換手,自后山慢慢走到前院才分开。韩立上前拍门叫道:“小师姐,你在不在?”
一会儿门就打开了,燕虹跳着出来,一下换上韩立的胳膊,高兴的说道:“小凡,你可来了!紫貂那家伙都不听话的,你快来治治它!咦,凌姐姐,你来了!”,说完马上放开韩立,跑过去拉起凌翎的手!
“我都快闷死了,我们进去,你快陪我说说话!”
“我娘最近老逼着我做女红,说这是在教我一门功夫!”
韩立师娘见过礼后才坐下,紫貂在韩立身上蹭蹭又跳到凌翎的身上蹭蹭,逗得四人笑声齐出。
韩嫣看着紫貂跟凌翎亲热的样子,含笑言道:“我听说紫貂是虹儿自你那坑骗来的,虹儿这丫头贪玩任性,不懂规矩,都怪我把她惯坏了,望你海涵,莫要见怪!我这有一瓶养颜丹,且作补偿与你,望你能割爱!”,说完便伸手进怀,要从怀兜拿出养颜丹来。
凌翎赶紧阻止,说道:“韩师叔言重了,紫貂能得韩师叔喜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有伸手要赔偿之理!韩师叔和胡峰主乃我青云门一代翘楚,比翼双飞燕,佳名远播,我辈年轻弟子每每谈起无不肃然起敬,韩师叔美貌与智慧双全,不愧于青云第一美仙子之称号,韩师叔可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偶像!”
韩嫣心想,果如所料,双飞燕不单有佳名,亦有威名,一般人既仰慕也敬畏,这女子敢作首个探路者!真乃好胆!
不过小竹峰也非真的要做孤勇者。而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凌翎的话是有点肉麻嘴,韩嫣听着还是比较高兴的。
“呵呵,偶像?这倒是个有意思的词!”
“你这丫头,好一副巧甜舌,甚得人喜爱,你也莫要客气来客气去了,说给你便给你,就当我给晚年的见面礼吧!你且安心拿去!”
凌翎这才接过翠绿瓶子,口上谢道:“谢师叔赏赐!”
“刚还赞你嘴甜,现在怎就不开窍了呢,老把师叔挂嘴上,都把我喊成老姑婆了,以后不许你再喊了,你便称我一声雪姨吧!以后多来走动,陪我说说话!”
凌翎听闻此言,开心至极,滑舌飞飙
“是,雪姨。雪姨一点都不老,翎儿初见雪姨时,还以为姨雪是虹儿的姐姐呢,原来想着唤雪仙子,甚是相得益彰,但又怕雪姨怪晚辈唐突,说翎儿不懂规矩!”
刚进门时,燕虹还说让凌翎陪她多说说话,结果凌翎一整天尽陪着她娘说话去了,两人像老友记般,似有说不完的话,花花果果,养颜美容,衣冠首饰,女人的碎碎念念真是七巧百怪。燕虹只能和韩立一起逗弄紫貂。傍晚时分,韩嫣留凌翎和韩立一起吃饭,当然是韩立下厨。
饭菜上桌时,紫貂也跟着上座,还会伸爪偷吃,韩立一筷子打过,赶紧收回爪子,还貂模人样,吹着被打的手,似在说好痛。惹得韩嫣、燕虹、凌翎哈哈大笑。韩立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又瞪着紫貂说道:“看什么看!洗抓没有?”,紫貂屁颠屁颠跑去洗爪,洗完回来两只爪子放到韩立面前摇摇,似在说已经洗完了。韩立让它去拿碗,它眨眨眼,看着韩立,不懂碗什么意思。韩立指着厨房,用筷子敲敲自己碗,再说一遍“自…己…拿…碗…去!”。这次小貂看懂了,蹭蹭跳跳跑去厨房,厨房马上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会儿紫貂真的拿着一个碗出来了,看得三个女人目瞪口呆,这也行?看着紫貂捧着碗直立走路的样子,口中啧啧称奇道:“你越来越像只小猴子了,你不会是猴子与貂的串串吧?”。三个女人又是一阵大笑,这两家伙,分开来紫貂任性顽皮,韩立稍显木讷,凑一起,却是另一番模样,不用说话都能引人发笑。这餐饭吃得其乐融融,吃完是已是入夜。
燕虹将紫貂抓住,韩嫣送韩立和凌翎到出门外,看着韩立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心里一阵耸动,
“韩立这个人名,自我识性以来,经常萦绕魂中梦里,特别今晚小凡教训紫貂这般情景,怎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前世宿怨?宿缘?”
韩立和凌翎走到广场边后,凌翎媚眼一抛,对韩立戏道:
“喏,天都黑完啰!”
“要不你送我回去!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