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四天”
上学的路上，江宇提醒安妮说。
光幕前的切尔球斯对江宇表露出赞许。
“谢谢”
安妮礼貌道谢，脸色却没有好转。
不过一夜，在大街上游荡的歪脖子又变多了。
数量比他们第一天来时看到的还要多。
两人在大街上走，就像掉进丧尸堆一样。
大部分歪脖子还是感染初期，脖子只是稍微向左倾斜。
小部分到达感染中期，脖子完全扭向左边。
脖子完全扭向背后的也有，但他们已经几乎失去行动力，只能缓慢地走着。
小镇上的泉水几乎被抢空，很多小店只剩下井水和湖水。
江宇想起了大夏今早给的提示。
某个歪脖子天选者咽不下面包。
之后看了泉水广告后获得提示。
认为泉水能缓解饥饿。
于是他试着喝了泉水。
结果是好的。
泉水的确能帮助他缓解饥饿。
［……里程牌泉水，泉水甘甜，入口即化］
“这个入口即化用得很对。”
“这么一看，泉水的存在是利用甜味帮助这些歪脖子缓解饥饿。”
脖子歪了后，食道也变歪，导致进食困难。
江宇又想到了井水。
就像一个实验半成品。
“井水能消灾，却不能让歪脖子恢复正常。”
什么东西才能解除影响呢？
规则的缺少让江宇渐渐感觉到不安。
以往他都是从规则寻找消除感染的方式。
然而这一次，规则停了。
下午。
又到了影子比人高的时间。
在一次次试探中，有人崩溃，有人忍不住回头。
还有少数像江宇这样，不管被它们试探多少次，一次都没有回头。
但不可否认，此刻的里程小镇俨然已经变成了炼狱。
镇上居民在它们的折磨下处在崩溃中。
歪脖子人数正在不断上升。
在这个时候，乔雷尔出现了。
他站在里程学校的大门前。
双眼通红，表情亢奋。
“各位，现在，只有井水能保护我们，大家都举起手上的井水吧！只要打开井水，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乔雷尔错了。
井水并不是万能的。
它只是让它们暂时消失。
却不能治好他们的歪脖子，甚至会让他们受到井水感染。
用一种感染治好另一种感染，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很久以前，里程小镇上的居民找错了方法。
现在的乔雷尔不过让历史重现而已。
往日排在学校前面长长的队伍，在乔雷尔的激情演讲下，渐渐变短了。
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排队进校赚取里程。
他们选择加入乔雷尔的队伍，与乔雷尔一起高声呐喊。
人心惶惶。
乔雷尔的疯狂让清醒的他们感到害怕。
最让他们担心的是，追随乔雷尔的人数正在激增。
这代表，往后疯狂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这个乔雷尔像精神病一样，而且他的精神病还会传染给其他人
：yue，我终于明白这次副本的死亡率为什么没有之前的高了？因为乔雷尔无了，就不会感染其他人
：精神污染，这何尝不是一种感染？
……
“江宇，我有些撑不住了。”
站在江宇身后，安妮害怕得抓住他的衣服。
她今年不过18岁。
平日里，她在统领府学的都是礼仪、马术、剑术……
他们都旺国向来和平，极少有暴动。
就算有，规模也不过20人左右。
而且她平日都是呆在统领府，极少出去。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乔雷尔带着几百号人离开了。
跟昨天一样，他们今天的目标是寻找井水。
“为什么不问一问那些卖水的人呢？井水是他们带来的，他们一定知道那口井在哪。”
一道没有任何特点的声音说。
没有人知道谁在说话。
乔雷尔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
“卖水的人……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乔雷尔恍然大悟。
前几天，他们在寻找那口井时找过店主。
当时店主直接用锄头赶走他们。
因为当时人少，他们也没继续追问。
现在……
乔雷尔觉得，他们可以再去问一遍。
“那些小店既然有井水，他们一定知道那口井在哪！”
“说得对！”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离学校最近的小店走去。
“妈妈”
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走来，阿香不安地抬起头。
“你现在立刻往后跑，通知其他人马上回村！”
“嗯。”阿香重重点头，回头往后跑。
女人则拿起锄头。
仿佛早已历经过无数次。
女人一刻不停地挥舞着锄头，不让任何人靠近她，视线一直向前。
乔雷尔等人原本想要抓住她问清楚井水在哪。
被她这一唬，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女人已经进了学校。
学校门前刻着红字的石碑庄严又肃穆。
乔雷尔看着那块石碑，疯狂的心竟生出几分忌讳。
想起前面还有不少小店，他避开学校，领着一队人匆匆往前赶。
阿香一路往前跑。
跑到第二间小店时，她让店主取下挂在店门口的铜锣。
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往前跑。
“铛铛铛”
警报一响，那些店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她提醒，他们早已收拾好东西逃走。
等乔雷尔领着一队人赶到时，他们一个人也没找到。
◎
“叮铃铃～”
“放学时间到了，请各位同学排成一列纵队，有序离开学校。”
熟悉的放学铃声响起。
以往立刻站起来的第1列却没有立刻站起。
虽然一直在学校，但他们刚才已经听到乔雷尔找人的声音。
排在第1列的第一位同学迟疑了很久才站起。
跟着队伍，江宇看到乔雷尔领着一队人站在学校门口，似乎想要抓谁。
由于太害怕，一直在隔壁班的安妮提前插队躲到江宇身后。
直到已经离开了学校，安妮还是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我以为乔雷尔要找的人是我们。”
江宇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前面的小店上。
那些建在路边的小摊空了。
以往摆满水的长桌，如今只剩下零零落落几瓶湖水。
锄头不见了。
街上早已是歪脖子的天下。
偶尔能看到几位脖子正常的，都是一脸紧张，步履匆匆。
谁也没想到，不过两天，里程小镇已不复往日。
身后传来一群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井水在哪？”
“井水在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