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真和顾景鸿两人密谋了许久,彻夜长谈,终于在第二日一早上,霍如真悄悄离开了狼族大营。
与此同时,霍如锦即将要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到晋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整个军营中流传开来。
大帐中,顾景鸿正在与几位将军一起研究布防图,忽而外面传来吵闹声。
“娘娘您不能进去,陛下还在里面呢!”外面几个士兵追着裴妆跑了进来。
只见裴妆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从外面快步冲了进来,怒气冲冲。
顾景鸿平静地看着她,冲那几个追进来的士兵摆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朕来处理。”
裴妆气得直接将剑指着顾景鸿大声问:“你是不是要迎娶霍如锦!”
“霍如锦是白国的公主,她与晋国和亲,是有利于两国邦交的好事。”
“那我呢!”裴妆瞪着眼睛,看样子是被气得狠了,“当初陛下可是信誓旦旦说这一生只娶我一个人,难道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一旁的几位将军们面面相觑,吓得都不敢做声。
周定邦和白旭两人互相换了个眼神,他们也都还在奇怪,陛下前几日还说什么都不肯
娶霍如锦,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了心意?
顾景鸿也冷下脸,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身为皇后就已经改大度宽容,怎么能如此善妒?”
“你竟然说我善妒!”裴妆用力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摔,气势汹汹地说,“别让我再看见你,果然大猪蹄子都没有良心!”
说着,就冲出了大帐。
顾景鸿盯着她跑开的背影,眸色深沉,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时霍如锦的屋子里,少乌从外面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被霍如锦拉住,不住地问外面的事情。
“二公主快别担心了,那裴妆听说了陛下要娶您的消息,一气之下竟然跑去大帐里面闹,结果被陛下给赶了出来,她方才一个人骑着马跑了。”
“你是说她竟然跑了?”霍如锦一脸惊讶。
“可不是吗,如果她有骨气一些,从今以后都不再回来,那这晋国的后宫不就是而公主的了吗?”
霍如锦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她今早上听到圣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向传旨的公公再三确认了好几遍才确信这是真的。
但是大哥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到现
在还不见人影,真是奇怪。
“不管他是周启还是顾景鸿,我只想嫁给他。”霍如锦笑着说。
因为事发突然,而且顾景鸿还着急,所以将和亲仪式就定在三日后,在边关的狼族大营中举行,一切礼仪从简。
霍如锦起初还因为太过简单而闹了一回,结果顾景鸿那边传了话来,说是她若不愿意嫁,那这件事就算了。
霍如锦这才勉强点了头,说是愿意简单操办,但是等回到长安她非要再补一个热闹的。
顾景鸿倒也没有拒绝,只说一切等到典礼结束后再说也不迟。
于是三日后,霍如锦欢天喜地地穿上了出嫁的新衣,站在铜镜前左瞧瞧右看看,欢喜的不得了。
“少乌你看,我梳这个头好不好看?”霍如锦说着就在少乌的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二公主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少乌笑着夸到。
霍如锦笑着笑着忽然又垮下脸来,有些失望地说:“可惜这件衣裳只是他们狼族最简单的礼服,听说裴妆封后时穿的衣裳比这件气派百倍,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穿上。
少乌端着发冠,亲自给霍如锦戴上,轻声劝道:“二公
主别急,如锦您已经做了晋国后妃,想要出人头地只是时间的问题,总有熬出头的日子。”
“你说的对,我有志气能成为顾景鸿最在意的女人。”霍如锦说着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搭上少乌的手,款款走了出去。
按照顾景鸿的意思,一切从简,但是他却写了一篇极长的颂文,礼官需要在典礼上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
霍如锦站在灼热的大太阳下,因为还没有进行到典礼的最后一步,所以只能远远地站在顾景鸿的对面,却不能上前半步。
礼官还在滔滔不绝地念着颂文,丝毫没有要念完的意思。
“这是什么破颂文,怎么要这么久,我都要被晒死来。”霍如锦开始变得极为不耐烦。
少乌在一旁劝道:“二公主还是耐心些,毕竟这些话都是夸赞您的,说明在陛下心中您就是这样的人,难道您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霍如锦恍然大悟,眼前一亮,“这些都是夸我的?”
“当然了,还是晋国皇帝陛下亲自写的。”
听到少乌这样说,霍如锦瞬间觉得太阳也没有那么晒,时间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顾景鸿负手而立
,眯着眼睛盯着四周,脸上看不出半分喜色。
他注视着远处,那片苍茫无边的草原。
怎么还没有来?
礼官手中的颂文已经念到了尽头,而下一步就是请和亲公主上前,由皇帝亲自赐给她印章。
等到这一步完成,典礼才算是彻底完成了。
霍如锦焦急地等着礼官缓缓念完最后一个字,便迫不及待地提着裙子走向顾景鸿,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将两步并作是一步前行,很快就来到顾景鸿的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参见陛下。”霍如锦说着就摊开双手,跃跃欲试地等着顾景鸿将印章交给自己。
顾景鸿迟疑地看向外面,心中开始犯嘀咕,难道说霍如真失败了?
“陛下?”霍如锦又着急地唤了他一声,“您该把印章给我了。”
“先不要着急,朕想起来你大哥应该也要来参加典礼,应该将他请过来才对。”顾景鸿慢吞吞地拿着印章,却没有要交给霍如锦的意思。
“可是从那日开始,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大哥,要不还是先别等他了。”霍如锦说着就要自己主动去拿顾景鸿手中的印章,已经急不可耐到不在乎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