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注意到他大哥手中的东西,上前接过来放在手中查看,微微惊讶道:“这是静王的东西,他一直戴着这只发簪。”
“那应该是当天不小心落在这里的,亦或是被这个女子偷偷带在身上的。”白翳猜测道。
但是白旭却觉得这两个猜测都不对,他摇了摇头说:“不对,你看这周围的东西全都十分脏乱,且染了泥污和血迹,只有这只金簪很是干净,就像是后来搁上去的一样,我想或许是静王后来经过这里,留下来的。”
静王留下来的?
白翳倒是觉得有几分唏嘘,想不到静王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这个美人,只可惜两人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们将金簪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便继续前行,想着峡谷的最深处走去。
从这里继续前行,就能到达峡谷的另外一边,那里是静王最想要抵达的地方,可以很快便回到扶桑国。
为了防止静王离开,他们两个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们已经不抱有希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峡谷的出口,两山之间夹着即将坠入天际的落日,余晖穿过整个峡谷,将万物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
之下。
就在这片金色的光芒当中,忽然看到了一个衣着褴褛很是狼狈的人。
白旭凝神一看,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大哥你看,那个人好像就是静王!”白旭忙拽着自己身边的白翳激动地说道。
白翳一把掏出自己的佩剑,和白旭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了过去。
这几天静王一直在风餐露宿,山洞坍塌的时候那些愚蠢的下人们拼了命的将他给送出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以至于这两天都没有人在他身边伺候。
静王现在是又冷又饿,不过马上就要摆脱这种日子了,只要离开峡谷,外面就会有来接应他的人。
静王这两天总是会出现幻觉,他好像听到美人在自己旁边弹琵琶,又好像裴妆在跟他据理力争,说着不肯将毒经交给他的那些大道理。
但是最后这些声音都会变成刀剑声,就想是他亲手将剑插在了自己父王的心脏处一样,是鲜血流淌的声音。
那种奇怪的声音又来了,他缓缓回过头,但是这一次身后却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确确实实有一把剑近在咫尺。
“你这暴君拿命来!”白翳大喊道,直接冲
了过去。
静王连忙闪躲,不住地往自己的后面退去,其实在一点点向着峡谷外面走去。
“你们究竟是谁,即便是要杀了我,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些吧!”静王对白翳喊道。
白翳和白旭两人一前一后将他给包抄在里面,令他寸步难行。
见此白翳将自己的剑指着静王的喉咙,冷哼一声道:“当初你们扶桑国国主看上了狼族大月氏,硬是将她抢了去,后来狼族统领为了去找回自己的妻子,被扶桑国主杀害,如今父债子偿,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静王眸中一丝幽冷闪过,缓缓地说着:“原来你们两个就是她留下来的孽种,有一个还差点死在了我的手中。”
白旭气急败坏地喊道:“不许你这样侮辱我们的母亲!”
“我们的母亲?”静王的面目开始变得有些狰狞,“她的血那么脏,和你们流着一样的血,真是一件令人感到耻辱的事情。”
他的话听得白翳和白旭两人云里雾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废话,反正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白旭说着便率先冲了过去。
但是没想到静王看
起来虚弱不堪,实则身手矫健,很是轻松地便躲开了白旭的攻击,顺势抓住白旭的手,将他丢给了白翳。
而静王自己则往峡谷外面狂奔而去。
白翳将白旭给丢在一边,自己则也追了出去。
静王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坦然地看着白翳,笑容有几分诡异。
“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所坚持的事实就是真的吗?若是有机会你们来扶桑国的王宫,那你连会有你们想要知道的答案。”静王说着便勾唇一笑。
身后突然飞奔过来一匹骏马,他抓起缰绳,提气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很是连贯。
随后静王便骑着马狂奔而去,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护卫,不过看样子他们并不想要与白翳和白旭纠缠,不然也不会直接将他们二人给晾在这里。
“大哥,他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的母亲不就是被扶桑国给抓去了吗,为何他还要让我们去扶桑王宫?”白旭捂着刚才不小心磕到的手臂,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站在白翳的身边疑惑地问。
白翳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觉得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他肯定是想让我们自投罗
网,我才不上他得当!”白旭哼哼了一声,“走吧,咱们先回去。”
静王一路被守卫陪着,平安回到了扶桑国,一路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国主心情很是不好。
一切好像都是从见到那两个兄弟开始,看见他们好像令静王十分不快。
前来接应静王的是他身边跟了十几年的贴身护卫阿蛮,也是静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两人形影不离许多年,这次是第一次静王离开她这么久的时间。
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到扶桑王宫,阿蛮问静王,那对兄弟是谁。
静王并未说话,但是眼神却告诉阿蛮,他十分厌恶那两个人。
阿蛮心中一惊,试探地问道:“难道他们是狼族的人?”
“除了那个肮脏的血统,还能有谁会出现在峡谷,他们和狼族的所有人一样,都是令人讨厌的家伙。”静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蛮知道这些年静王因为自己有一半狼族的血统,而备受人耻笑,都说他是草原上的贱种,根本不配做皇室的人。
更有甚者,在老国主立储的时候,搬出静王的血统来阻挠了他被立为太子,最后选了那个庸庸碌碌的皇子做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