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就睡的裴妆微微打着鼾声。
顾景鸿走进来时就听见了这么清奇的声音,他的脸上的黑线瞬间冒出三根,还很粗。
兰儿看见皇上,转身就想要告诉睡在里榻的自家主子。
但是还没有等自己走到里榻,顾景鸿就已经撩开纱布走了进来,微冷的眼睛扫了一眼正蹑手蹑脚的兰儿,还有顺在床上趴成大字型的裴妆。
走进到里榻,裴妆只感觉脸上有阴影挡住自己的光,别扭地巴喳巴喳自己的嘴巴,然后皱了一下眉头,转个身继续睡觉。
兰儿面对着眼神更加冷冽的皇上,为自己家娘娘默默地祈祷,随后,就看见皇上向自己扫了扫手,示意她出去。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裴妆心里暗骂兰儿这个胆小鬼,居然就这么跑了!
“还打算装睡?”冷冽地声音响在自己的脑门上,裴妆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模糊的雾水,湿漉漉地看着自己头顶的男人。
装作吃惊,他拉起被子把自己遮住,离顾景鸿远远的,“皇上你来了?您怎么总喜欢看人家睡觉啊!”
“什么?”
“
没什么!”裴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蹬了几下被子,“怎么?皇上有事情么?”
“没事情朕就不可以向爱妃你的宫殿里跑了?”最后一个尾音,让裴妆忍不住的发抖,听出了危险的感觉。
臭男人,狗男人,就知道威胁自己,哼!
“今天的事情爱妃不打算向我解释?你可知玉妃和娴妃,可是因为你的那个游戏,直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
裴妆呆在原地,等一等,就说感觉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两个大活人,完了完了。
看着裴妆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模样,顾景鸿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故意忘的,而是真的忘了。
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裴妆起身,不时的瞥一眼在一旁的皇上,看见皇上的眼神没有跟着自己走,咻的一下跑到桌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就往嘴巴里送。
唉,压压惊,再压压惊。
顾景鸿转身看着裴妆手上的杯子,眼睛微眯,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一脸的深不可测。
裴妆被他盯得毛骨悚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杯子。
等等,今天自己一天都在外边,回来就睡着了,那今天唯一碰过这茶杯的……
想到这里,裴妆的视线从茶杯转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景鸿,那不就……只有那个大猪蹄子么。
裴妆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忽然冒出红晕,身上也散发出燥热,她提起自己的衣领,扇了扇:“哈哈,皇上,今天挺热的呀。”
“如果朕没有记错,现在是戌时。”听见这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裴妆手里的茶杯一抖,嘴巴瘪了瘪。
“哎呀,皇上来臣妾这里,臣妾都没有好生招待,臣妾这就去给您准备晚宵。”
“……”
最怕空气一时间安静,裴妆立马想走。
“站住。”
她刚跨出门一步,后边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就没有想要对朕说的话吗?”
裴妆眼珠子一转,说啥,说自己把玉妃和越贵妃晾了一天,还是说自己跑去找皇后,还是说刚刚自己和他间接的接吻了?
无奈的转头,她试图打哈哈好掩饰过去,“哦,对……前不久臣妾在后花园看见越贵妃和一名男子在私会.......”
手迅速地就遮上自己的嘴巴,裴妆绝望又惊恐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怎么就这么多嘴!?
男人眼光眯了眯,靠近裴妆,把她转了
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盯得裴妆都感觉头皮发麻。
在这目光的压迫下,裴妆只好把从头到尾的事情讲给顾景鸿听,本以为顾景鸿会生气,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倚在玉榻旁边饶有兴趣地在听。
呵!是个男人不,带了绿帽子还这么悠闲?
顾景鸿看着微胖的裴妆慌忙的用手脚比划着,心里莫名觉得有一丝暖意,不知不觉中,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裴妆看顾景鸿嘴角还带着笑容,还以为对方不相信自己:“皇上,你不要不信,下次我带你去看。”
说完顾景鸿的嘴角弧度更加明显了,他轻咳了几声:“朕可没有这个闲工夫,话说朕早上交代爱妃的涉猎大会,爱妃准备的如果。”
你个臭男人还好意思说,差点没有被你套进去,裴妆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皇上,放心,臣妾会准备好的。”说话时裴妆咬牙切齿。
顾景鸿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晚上,裴妆偷偷摸摸地溜进医药房,在里面黑灯瞎火的寻摸着药材。
不行不行,万一到时候自己会挂怎么办,一定得准备一些药材,不然自
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知道刚摸了一半,就有人推门进来,想藏也来不及了,裴妆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才发现进来的是太医张朝宗。
张朝宗也不知道此时医药房里还有人,也是愣了一会儿,发现是裴妆后,把医药房里的灯点燃后,对着裴妆笑了笑。
裴妆也笑了,继续抓着自己的药材。
张朝宗看着裴妆毫不犹豫的药材,并且都是一些救命必须,惹不住开口:“娘娘可是受伤了,怎么需要这些药材。”
裴妆的手一顿,放下手里的药材,对着张朝宗嘿嘿一笑,故意装作抓错药的样子。
“啊,这些事救命的药啊?本宫本来是抓些补血的药材,你也是知道皇上最近三头两头的往本宫这里跑,皇上现在是气血旺盛,这换成哪个女人都受不住。”
说完,就踏出医药房:“既然张太医在这里,那么就麻烦张朝宗送些补血的药到本宫宫殿里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出门。
张朝宗看着出去的裴妆,眼光深邃,这绝对不是抓错了!
一个身居后宫的嫔妃又为何要在深更半夜来医药房,而且抓药的手法竟然十分的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