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霄的话一出口,让岑牧昀紧着晃了晃脑袋,他没听错吧,他讨要说法不成,反过来还被要求二选一?
天大的笑话吧!
怎么一家两口都没个讲理的人了?
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眼皮子底下划了他的车,然后就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走人了。
另一个能主事的人看到了就跟没看到一样,不仅想直接打发他走人,还扬言要废了他的车!
这不明摆着偏帮他自己人么?
这俩人估计早就通好气了呀!
难怪那个郭兰台能那么猖狂了,这不就是有人给他撑腰么!
他支棱起耳朵,歪着头瞅着岑牧霄又问了一遍:“岑牧霄你再说一遍,啥意思?让我选?那用我再给你重新说一遍吗?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车被你的人给毁了,听懂了没?
是郭兰台划坏了我的车,人家潇洒地甩手走人,就给我留了句话,让我直接找你,说那是你的机车,我这找到你了,你就直接翻脸不认账了?”
“我的机车?”
岑牧霄低声反问,他可不认为那漂亮的痕迹是他的某辆机车能制造出来的。
还有,他的机车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竟然被用来当做划车的作案工具了吗?
也不知是哪辆倒霉蛋被郭兰台看中了!
“那可不!你问问那俩保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就差揣怀里护着了,不是你的机车是谁的!”
岑牧昀目光直接转向那两个在工作岗位上站得格外笔直的保安,当场指认证人。
而那两个保安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戳戳地念着我是工具人,我是工具人,没有发言权,今天这班值得太不容易了。
岑牧昀见那俩人没反应,气得一嗓子吼了出来:“你们两个聋了吗?说,是不是他的机车?”
领头的保安终是咬牙扛了下来,就见他依旧目视前方,声音洪亮地回复道:“回二少爷,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归岑总所有!”
岑牧昀直接气笑了:“得了,算我多此一问!”
在岑牧霄的地盘上,那可不就都是他的东西了么,他认不认的无所谓啊。
岑牧昀眼珠子转的飞快,忽然就撸起袖子叉着腰,眼睛往大门岗亭上的摄像头一瞥:
“不管怎么说,就是他郭兰台故意的,不信你就调监控,对了,还有你那个小情人宋安宁,他就在现场,看的比谁都清楚,不信你叫他出来问问?”
废了他的车绝不可能,可让他自觉自愿地开车离开,那也得把事情掰扯开了再说。
他岑牧霄想在他身上玩以势压人那一套,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配合。
再不济,他也是岑家的少爷,出去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今天若是在他门前吃了哑巴亏,认了怂,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牧霄!你回来啦!”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温柔愉悦的召唤,兄弟二人循声看去,就见宋安宁正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岑牧昀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呦呵,这还亲自迎接你来了,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让他给说句公道话吧!”
说着话的功夫,宋安宁就到了近前,他的视线在兄弟俩之间快速扫了一下,最后看向岑牧霄:
“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孟叔的晚餐都备好了,我让他加了几个菜备了酒,你们兄弟俩有话不如进去边吃边聊?”
“噗嗤!”
岑牧昀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意味深长地来了句:
“看看,还是安宁懂事儿啊!在这里陪了我一下午,还这么体贴的邀请我共进晚餐,老三啊,你那眼光什么时候就变了呢,这不比那个郭兰台好太多?”
宋安宁听了,轻轻咬了咬唇,一副不明所以的懵懂样子:“你们……怎么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岑牧霄目光沉了沉,他没理会岑牧昀的明嘲暗讽,直接看向宋安宁:“安宁,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二哥怕是没这个口福了,我跟他聊完就进去,你先回去吧。”
刚刚听到宋安宁的话时,岑牧霄明显不悦了一瞬,不过想到他刚回来,对他们家的事情了解不多,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
几年前宋安宁对待他二哥就是这个态度,与人为善,亲和有礼,也是一口一个二哥的跟着叫,说来也都是看他的面子才有如此表现的。
不过,他二哥拿这个来打趣自己,他就不能忍了,郭兰台的表现只不过刚好合了他的心意而已,这个时候当着宋安宁的面说出来,不就是成心在挑事儿么!
眼见着岑牧霄要把刚自己送上门来的证人给支走,岑牧昀当即就不乐意了:“老三你心虚什么!”
他随即转向宋安宁,笑得很得意:“我跟你说,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我这车谁划的你都看到了吧?”
“郭先生啊!”
宋安宁答得极其自然,恨不得说天下人都知道这事儿,还用问么,“怎么了?”
他问完,忽然反应过来似的,不太相信地看向岑牧昀:“岑二哥,你不会真的那么听郭兰台的话吧,他让您找牧霄,您就真找他啊!
这就不怪牧霄不高兴了,车是他郭兰台刮坏的,谁的问题就找谁负责才对嘛!
而且,我刚刚有去问过,他之前骑的那辆车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他怕担责任才推给牧霄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可千万别信他的话!”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岑牧霄似是完全为他着想道:“牧霄你不用担心郭兰台会抵赖,我可以作证,这事儿绝对赖不到你头上,就算他狡辩也没用,咱不还有监控呢么!”
听到监控二字,那俩保安又是一头冷汗,根据前后的情况判断,他们岑总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位宋先生说的那个意思吧!
他们能说,监控设备恰巧就坏了吗?
见宋安宁这么配合,岑牧昀的笑意更深了,他挑眉看看岑牧霄:“哎,公道自在人心啊,听见了吧,人证物证俱在,他蓄意搞破坏你还能纵容了不成!你…”
“怎么不成?”
岑牧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岑牧霄直接接了过来。
弄得他又是一愣:“老三,你正常一点,不会被他吹了枕头风了吧?他是不是提前跟你说我坏话了?怎么还不讲理了呢?你可是岑家的当家人,处事得公平!”
就见岑牧霄低头整了整袖口的褶皱,抬眼看着他,冷冷地开了口:“二哥,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有所纵容,别的不说,试问我的人我的车从我的大门口出入,若是不能畅行无阻,那我还留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