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的担忧并不多余,郭兰台回来闹出的动静不小,在房间里忙着给自己规划未来的宋安宁自然也没错过。
不过,知道岑牧霄在三楼锻炼,他并没有直接过去找他,而是来到二楼尽头的小露台上,那里一样可以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在见到郭兰台那副机车打扮时,他心里忍不住冷哼,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二世祖,都已经挂上了岑夫人的名头了,竟然还有这么不稳妥的举止。
他就这么毫无顾忌地骑着辆破摩托车出入岑家墅,不觉得会给岑牧霄丢脸吗?
在看到郭兰台返回别墅时,他并没有急于回到自己房间,而是躲在露台的入口处偷偷观察,他想看看岑牧霄对郭兰台这个举动的反应。
果然,就是那么巧,那两个人在楼梯上相遇了,顾不上纠结这是不是岑牧霄的故意而为,他的那一句安抚之语就足以让他气愤得咬牙切齿了!
他为什么要对郭兰台那么关心?
是替他摆平了事情,急于表现吗?
他明明很厌恶他的呀,既然厌恶就该避而远之,即便顾忌两家关系想要做做样子稳住人心,那也不必由他亲自出面甚至开口呀!
这样一来,那郭兰台不得得意的辫子翘上天去,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一个好脸色,一句温言软语就给他得寸进尺的理由了。
岑牧霄不会不知道吧!
宋安宁一直等到孟叔从三楼上下来,才出了露台返回,可他刚在自己的房门前站定,就突然发现了异常,一道刺目的光线不知从哪里射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一边抬手遮挡着,一边去查看情况,发现有一道光是从三楼那里折射过来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岑牧霄的房门,知道他运动后会休息一会儿,便放心地直接朝三楼而去。
而不等他走到一半,就远远看见了正有微光闪烁的一块儿光源,光源所在的位置可不就在郭兰台的房门门框上边么!
而且,不用他猜就已经看到了答案,那是一面铜镜,正尽职尽责地反射着楼道里的光芒,而那镜面不偏不倚,可不就直冲着自己的房间么!
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针对自己呀!
哼,才两天不见,一回来就已经跟他宣战了,他就知道这人不可能会放过针对自己的一切机会。
别的事情或许他还能忍,可是铜镜这事儿,他觉得不能耽搁,就算他不迷信,那也听说过镜子聚煞,对着他那不就意味着将煞气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他正满怀信心地筹谋着事业有个良好的开端,这镜子对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想到这里,他咬咬唇便下定了决心,这铜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挂上去!
这么想着,他的行动也跟上了,当即迈开大步,快速蹿上了楼,想也不想直接就将那面镜子给摘了下来。
当当当!
他略带怒意地敲响了郭兰台的房门,想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要想跟他对着干,犯不着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鸣锣开战也该有点技术含量。
“谁呀?”
房间里传来郭兰台愉悦的声音,可他越愉悦,宋安宁就越气愤,恨不得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铜镜拍他脸上去。
果然,得了岑牧霄的一句安抚,他就高兴得要上天了!
“是我,郭先生麻烦开下门,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强压下心里的气血喷张,宋安宁很快道明来意。
“谁?你谁?”
不曾想,里面又传来一声反问,险些让宋安宁当场跳脚,白说了!
自己这是不自报家门,郭兰台就听不出来他是谁了吗?
嘿,这就有点儿侮辱人了呀,拿他当空气是不是!
不过,他还是强压怒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吐字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是我,宋安宁。”
果然,这一声后,房间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郭兰台从门缝里一看是他仿佛很惊喜的样子:“哟,原来是宋先生,劳您爬这么高,找我有事儿?”
宋安宁见他还穿着那身机车服,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有打理,心里更是不屑了,就这副样子怎么值得岑牧霄亲自安慰?
而且,他话说的也难听,什么叫爬这么高,他又不是住在天上,能有多高!
这是在质疑他身娇体弱体力不行么?
再说了,要不是他的这面破镜子,他是轻易不会上到三楼来的。
心里再不痛快,他面上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确实有点事儿,我想问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开门就被他照的睁不开眼睛,想不发现都难呐!”
郭兰台见他手里递过来一面铜镜,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在心里咂舌,竟然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哎呦喂!这可是我用来辟邪除秽的宝镜啊!您怎么给我摘下来了?这开过光啊,挂一次行,摘下来再挂上去可就不显灵了呀!”
郭兰台盯着他手里的铜镜,很快就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万分可惜的模样,显然对宋安宁私自摘下铜镜这一举动十分的不满。
不过,这就是宋安宁想要的效果,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打碎他捉弄自己的阴谋,让他吃瘪看他不痛快。
就见他脸上露出了十分没有诚意的歉意,晃晃手里的铜镜,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道:“原来是一次性的东西,即便我不摘,想来它的作用也不大,我劝郭先生还是不要再信这个了”
郭兰台听了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宋先生说的对,这个确实不值得再信任了,既然是你摘下来的,那你就算是它的有缘人了,送给你好了!
哦,对了,大师说过,铜镜背面会留下有缘人的名字,你赶紧看看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可得回去找他算账去,拿这事儿骗我可不行!”
宋安宁本不想听他鬼扯,可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他忍不住翻过手里的铜镜去查看它的背面。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气死人啊!
这铜镜背面竟然真的明晃晃地刻着宋安宁三个大字!
“郭兰台你故意的吧!”
他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手里的铜镜险些被他给捏碎了,这明显耍他玩呢,脾气再好也没法容忍。
“瞧你,气大伤身,开个玩笑而已,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既然拿到手了,就带回去吧,不谢哦!”
郭兰台无视他的愤怒,眨眨眼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喜欢的话,我可以再赠送给你一个,我背包里还有十几个呢。”
宋安宁一听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这玩意还能批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