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两个人开始默契的各自安排了。
齐衡也在寻着机会找外放的缺，可他不敢有大动作，多是徐安士托了徐家各地任职的旁支寻找合适的空缺。
徐静姝没有叫太多人，橙红橘绿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年龄还小，她是要带着走的。
倒是素锦，水墨丹青三个，她要做了安排。
素锦和她没有签死契，只是签了分股，虽然她也曾表示愿意死投，但徐静姝没有接。
而且，相处的这几年，两人也感情甚笃，相较于主仆更像是师徒。
“你们三人也都跟着我很久了，都是管着一方的管事了。”
“不久，我可能会离京，但是我不会带上你们。”
三人对这个消息都很震惊，素锦和丹青很快调整了思绪，还看着比较正常。
倒是水墨，一脸震惊毫不遮掩，微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徐静姝。
没过多久，却是扑通一声跪下了。
“姑娘，您就带着我吧，我保证用心伺候，决不对小公爷有其他想法。”
丹青扯了她两下，却是拽不起来。
水墨重重的磕着头，那砰砰声，震得徐静姝的心头一跳一跳。
这中间，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水墨，起来回话。”
徐静姝看着柔软，但也向来说一不二。
水墨倒是站起来了，涕泗横流，看着好不可怜。
她静静的看着水墨，这丫头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平日里不爱多说话，两个人的交流的确没有那么多。
但是，她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每年得了压岁钱，还会给她们也包个红封。
“跟着我也行，但是带着你蹉跎了岁月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徐静姝的眼神平静，水墨看了一眼，没能洞察其中的情绪，只惶惶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乱说。
“小公爷身边......”
“奴婢愿意为姑娘效劳，尽心伺候小姐和小公爷。”
水墨又跪下了，素锦和丹青也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听得分明，包括一开始她们跟着来齐国公府的时候，娘子就耳提面命过了。
如今，水墨是犯了大忌啊。
如此，徐静姝觉得整个事情都连贯起来了。包括上次齐衡走神。
原来，她的身边早就有了一个有想法的人。
“水墨，小公爷不需要伺候。我说的是，小公爷身边的不为，若是你愿意，我去帮你说说，你们也可一起跟着伺候。”
水墨震惊的抬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徐静姝。
徐静姝也不恼，她只是占了个好出身，始终也在尽心的照顾她们的处境和情绪。
“姑娘......”
“叫我娘子。”
水墨是想她念着些以往的情分，始终叫她姑娘。
她这次开口，直接把之前的切断了。
就如，她待别人真心，别人却想着她的男人，那这人不留也罢。
若是她进国公府前没说过那些不留通房侍妾的话，也就罢了，那她必须吃了这哑巴亏。
“娘子当真不能留我吗？”
“你若看不上不为，那我也不勉强。”
水墨心头一喜，却又听徐静姝开口，“丹青，去取了水墨的身契，支二百两银子，咱们从此再无瓜葛。”
她的思想里，就是一夫一妻的，绝对不能忍受妻妾成群的生活。
如果将来齐衡忍受不了，那也就是她们恩断义绝之日，她不勉强任何人。
可，这不能从她这里开头。
“娘子......”
丹青也跪下了，还不忘拽拽水墨的衣服，让她认错。
水墨只是抽抽噎噎的，却不肯说话。
她这是在逼迫自己呀。
也是，她是家生子，她的母亲是林氏身边的王妈妈，她的父亲是父亲身边的齐鲁大叔。
都是得脸的人，她是有逼迫她的资本。
可她似乎忘了，这个时代，奴性植根，她的父母或许没有如此反骨。
“丹青，去徐府把王妈妈和齐鲁大叔请来吧。”
她管不了，自会有人管。
自古以来，只有大娘子抬自己身边的丫鬟做通房，还没有哪个丫鬟赶逼迫着主子抬通房的。
本来通房就是为了好控制，这要是抬了这样的丫鬟，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娘子，娘子我愿意嫁给不为。”
徐静姝轻哼一声，不想再看水墨。
她一贯不喜欢包办婚姻，若是刚才她答应，那她也只是去给她和不为牵个线，成不成看他们自己。
现在，看她态度坚决，若是把她许给不为，那对不为不公，两个人也是煎熬。
“我也不想为难你。你领了身契，从此就脱离了奴籍，也算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吧。”
普通人家，一家人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五两，她给了二百两也足够她寻个好营生了。
丹青还想求情，被素锦拉住了。
如今她和丹青都是小姐身边的管事，一年除了高额的月例，光年终的分红就百八十两。
本质上，是水墨背叛了小姐，她们真的不能再求情了。
水墨扫视一圈，目光在丹青身上停了一瞬，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徐静姝叹了口气，心中也不太舒服。
到底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养条狗都会有感情，别说她们日日相伴了。
可日子总是要过的，徐静姝亲自扶了丹青起来。
“总归是我对不起你们。”
“娘子，勿要这么说。”
丹青也签了死契，但是她并非家生子，一贯也忠厚老实。
“其实我曾经也给了她机会的，我手中除了咱们的铺面和庄子，还有齐衡给的，总归是需要人的，只是她不愿意。”
这事她们都是见证者，无法质疑，只能怪水墨一开始可能就有其他心思吧。
各自坐下，虽然气氛不太对，但也都刻意不再想起这事。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你们各司其职就行。
就那个御街的铺面还要素锦姑姑多费些气力了。”
“是。”
素锦和徐静姝对视一眼，点了头。其实她就是个执行者而已，所有的想法和实施的步骤都是徐静姝给的，让她佩服的很。
“还有阜平的那个庄子，就照着咱们那个庄子作吧。”
“是。”丹青也恭敬的福身。
“等我走了，所有的事就以素锦姑姑为主吧。”
丹青理解她的做法，毕竟素锦姑姑是宫里出来的，都会给几分薄面。
而她心里知道，她和娘子感情更深，她也很照顾她，所以也没有过不满，只有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