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需要,我要是能分清楚哪些是恶鬼、哪些是好的,很多麻烦就可以避免了。”我打破砂锅,想搞清楚。
“哼,还是这么执拗的性格。”左耀扔下这句话,站起身,离开了。
左耀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很生气,不是爱搭不理,就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从灵异调查处出来之后,我乘坐11路公交车来到了棺材铺。
我跟马三爷不算太聊得来,可能一个小时,也说不上几句话。
可我就喜欢待在棺材铺,翻着他珍藏的那些小物件,有趣的很。
“叮当”,我推开了那扇上了年纪的老木门,发现门上突然装了个门铃。
“哟,马三爷,是不钱太多了,怕人惦记啊!”我径直穿过大堂,他正睡在躺椅上面。
马三爷胖胖的手上正捧着一杆烟枪,半眯着眼睛:“嘿,别提了,最近真的是撞邪了,店里的东西老是丢,监控都装上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偷到您头上了。”我一屁股坐在离他不远的板凳上,打趣道。
马三爷抬了抬眼:“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的这些套装不都在身上吗?”
在我的腰间,杀生刃的刀把正露在外面,这些装备我一直随身带着,这样心里放心一些。
“马三爷,你应该听说过不同的鬼身上会出现不同颜色的气吧?”
马三爷“嗯”了一声,躺椅随着他的动作悠悠的晃动着。
我接着问道:“那有什么方法能帮我快速的看到这些气吗?”
“你不需要,”马三爷缓缓的吐着烟圈,“天眼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有些人一生下来就长了一双阴阳眼;第二种,借着牛眼泪或是用柳叶水,这一类持续的时间都很短,几个小时就没了;第三种,身体受到巨大刺激,强开了天眼。”
“你自己回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能见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回忆着最近之前的事情:“好像还真得是,自从知道命不久矣,我就开始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马三爷接着发问:“是不是一开始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后来慢慢的才看清鬼脸?”
“是的。”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原来左耀说的“不需要”是这个意思:“那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看到鬼气了。”
“嗯,上次那事干的不错!”马三爷没头没尾的夸了我一句。
我:?
马三爷:“吃人医院那事。”
“原来马三爷也看我的直播啊!”我贼兮兮的问道:“有没有送我礼物啊?”
“切,平台恶意推送,本来我正在看着漂亮的小姐姐。”马三爷傲娇的说道。
呵,骗子,不特意下载灵异直播平台,怎么能看到我的直播。
“叮咚”,直播平台有人给我发消息了。
【主播,我实在冷的受不了了,想请你过来看看。】发消息的是上次直播时寻求帮助的那位网友。
我连忙回复:可以。
一个地址发了过来:月河小区19栋。
我冲马三爷挥了挥手,转身向外走去。
月河小区离这里十几公里的样子,我舍不得打车,转了三次公交车,终于到了。
茫茫的夜空当中,闪烁不定的繁星,像一盏盏悬挂在高空中的明灯。
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压制、幽静。
我带上口罩、帽子,踏着洁白的月光来到了19栋。
远远的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门口。
我掏出手机,回复:我到了。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四处张望着,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是灵异女主播吗?”
我点点头:“是我。”
“哦,我没想过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女人保养得宜的脸上迅速的堆起了笑容,但藏着一丝的怀疑:“上一次直播的那个大帅哥和那个神兽呢?没来吗?”
上一次,直播的时候,左耀和乘风可是出尽了风头,难怪这个女人会这样问。
“我先来看看。”我也不多说什么。
现在的我确实没有强大到让别人信服,但我相信这是迟早的事。
女人意识到失言,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我打开直播,进入房间:常年冰冷的楼梯口。
我跟在女人的身后,踏上了楼梯间。
老式声控的楼梯间,明暗交替,楼道里有股独特的味道,湿漉漉、灰蒙蒙的,深沉而悠长。
【主播,今天晚上的场景好像不怎么刺激。】
【楼梯口有什么好拍的?】
论起恐怖程度,前几次直播的地点:万人坑、恶猫之池、吃人医院,足以甩这儿十条街。
大家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来一次清粥小菜,肯定有些不愿意。
“大家别着急啊!这一次呢,主要是为了帮助这个小姐姐,她之前在直播间里面向我寻求帮助。如果你们其他人也有相似的困扰,也可以后台戳我。”
“另外,我做灵异直播最大的原因,除了赚钱治病之外,也是想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所以在我这里没有刺不刺激,只有需不需要。”
【主播说的真棒!】
【要什么刺激,刺激的地方都是用无数的生命堆积起来的!】
这些具有正义感的观众打赏了十几朵玫瑰花。
我注意到“土地公”也来了。
我的身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爬到四楼之后,温度猛地一下子变低了,就像寒冬一般,冷彻心扉。
“我是在冬天买的房子,当时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事。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也不想用同样的方法欺骗别的人,但真的是太冷了。”她带着口罩,不想出镜。
【买错房子,哭一辈子,深有同感。】
“等会儿。”我叫住了前面的张女士。
走上前去,将手机界面展示给她看,在楼梯拐角的上方,一截灰色的裤子正在飘动着。
张女士下意识的一个抽气,用自己的眼睛向上看去,果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来回看了好几遍。
“这,这,这是...”她被吓得话都说不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