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疏离中带着恭敬，想必在他心中也对自己也没什么感情吧。这张冷冰冰的脸，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回想从前，他小时候什么样子，自己竟然没有印象，唯一的就是他出生时的种种异相，和他能看到邪祟的本事，所以自己才刻意冷落他的吗？可是想想楚懿衡，同样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自己云宠爱更多，这让他心里对这个儿子突然多了些愧疚，无论怎样，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忽略他太多了。
他看楚懿康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楚懿康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亲爹忽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这可是打出生记事以来的头一次。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父皇，鸿儿在王府也总是挂念祖父，不如……让懿衡将他一道带来吧。”
齐明帝含笑，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孩子可比你小时候招人喜欢，你小时候……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楚懿康神情淡淡的，小时候吗？一个不讨父亲喜欢的孩子，需要那么多话吗？他儿子那么多，要不是母亲盛宠不衰，自己都活不下来。
他恭敬地答：“儿臣不善管教，这孩子被宠坏了，说话不知道分寸，王妃在的时候就宠他，俞修谨虽然严厉，对他也多会网开一面，灵……俞姑娘喜欢小孩子，鸿儿又喜欢缠着人家玩，也就格外纵容一些。”
齐明帝飞速捕捉到他停顿，他总是下意识地想直呼人家的名字，他们这么亲近？虽然不知道前两封信的内容，可第三封的语气也是平淡无波，不见丝毫恭敬，这哪里是对一个王爷的语气？
楚懿康已经垂下眼皮，侧立在一旁。
高政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开口圆场道：“乡君还特地地叮嘱，说世子小孩子心性，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又多，不要让世子贪嘴，免得吃多了肚子疼，还叮嘱让世子记得做功课，如果回去越州，落下功课，她要亲自打手板。”
齐明帝脸上浮上笑容，宋烨凑趣道：“皇上，这就难怪世子的性子跟王爷不同了，想来这俞姑娘也是性子极好，恩威并济，世子才黏着人家的吧。”
楚懿康微微一笑，点头算是默认，自家儿子被这小狐媚子可没少收拾，吃的没少过，打也没少过。
齐明帝瞥他一眼，反问：“那你怎的还总吓晕人家？”
楚懿康表情尴尬，这……自己也不知道啊！殿内诸人脸上也带了笑，这些日子这些事大家都有所耳闻，越王在越州把俞老头的孙女吓晕，这种恶行，简直令人不齿。
闲话着，楚懿衡已经牵着楚绍鸿进来了，行礼请安之后，齐明帝让楚懿衡过来看俞灵溪的那纸信函，楚懿衡愕然，原来叫自己来是为了这个？他转向楚懿康，用探询的眼神发问，与此同时，桌子这封信也突的烧了起来，最终消失，奇怪的是，桌面上其他的东西均是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