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地方安全？是不是离那个气体喷发的地方越远越好？”
李教授神色一振，连忙追问道。
郑翰思眨眨眼睛，其实刚才那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只是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没办法吞回去。
“地方不止一处，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也不是离那里越远越好。”
这话没错，光他知道安全的地方就有两处，剩下还有多少他确实不清楚，而离气体喷发位置的距离，他算了一下，他那个新家比研究所这边，离的近了不少。
“这样啊，”李教授有点失望，“我再去打听打听吧，唉，千万别出乱子，千万别出乱子了。”
郑翰思跟着叹了口气。
“李教授，要么您还是问一下，有没有可能把鳄鳄给放了？”
李教授摇摇头。
“我侧面了解一下吧，不过这个项目在这呢，你别抱太大希望。”
“行了，我先走了，你这头继续，先把鳄鱼的情绪都安抚一下，喂食要保证正常才行。”
“好，您先忙，我尽力吧。”
看着郑翰思又去到鳄鱼池那边，李教授想了一想，出了实验室，转弯爬上四楼，走进了最西边的那间办公室。
房间里烟雾缭绕，王研究员正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背后站着两个他的博士，也弯着腰，一起凑在电脑屏幕前面。
“咳……咳……”，李教授一个没提防，被烟给狠狠的呛了一口，顿时扶着墙壁咳个不停，两个博士生，一个连忙去开窗户通风，另外一个则跑过去，扶着李教授坐在了沙发上面，又赶紧给接了一杯水。
“我的天，差点被你给熏死！”
一杯水下去，李教授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手指虚点着王研究员的脑门，恨恨的说道。
“活该，不敲门乱闯，自作自受！”
王研究员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然后冲着两个博士挥挥手。
“你们两个先回去，把我刚才说的，逐条对照修改，然后扩展一下，找找实例，拿到组会上讨论一下，没问题就正式定方向，走吧。”
两个博士如蒙大赦，满脸欢喜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不过倒也没有完全昏头，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把门给关上。
“这两个看着挺有眼色的，你又怎么折腾他们了，给吓成这样，延毕？不是还没到时候？”
李教授看着他们那副模样，十分好奇的问道。
“去去去，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话，老子的学生从来不延毕，跟你这个老倒霉蛋不是一路人。”
话题至此歪楼，两个老头开始对所内所有博导挨个点评，最后找出学生延毕概率最大的那一个，居然就是李教授本人。
“哎呀，我也不想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从七……六年前开始吧，我这里的博士就老是出问题，最少的都要留一年，还有那个查老幺，现在都熬成查老大了，八年了啊，他也不着急，我都没办法了，今年的话，也就是周良成，有了那个功劳，所里给帮忙挂了名，估计大论文出来，凑凑合合的就能毕业了。”
“周良成？”王研究员不屑的斜了李教授一眼，“我看就是他问题最大，你算算，六年前是不是他考到所里，读你的研究生，是不是从那以后你的博士就一直出问题，你好好算算是不是？”
“时间倒是……对的上……”李教授摸着下巴思索着，“可他也就是自己格外倒霉，能影响这么大？”
“他倒霉？”王研究员哼了一声，“他看着确实倒霉，可是哪件事他耽误了？硕士正常毕业，博士眼看着也正常毕业，现在工作多难找，他那里直接预定了位置，你说他倒霉，我看是他把你们的运气都给吸走，得亏今年他毕业，也没留在所里，不然，说不定整个所都遭殃呢！”
“哦？”李教授怀疑的看着王研究员，“你对我这个学生挺有意见啊，那为什么我记得，之前你对他的态度特别好，比对我别的学生态度都好？”
“废话，这么邪门个人物，我敢对他态度不好？万一他记恨了，让我也倒霉了怎么办？”
李教授无语，抬手拍了拍额头。
“得了得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我问你，你那个压下来的研究任务是怎么回事？”
“别提那个，摸不到头脑的东西，也不知道上边哪个，胡乱瞎搞定的方向，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烦的要死。”
王研究员满口抱怨，不过看着李教授一副认真的模样，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有问题？”
李教授点点头又摇摇头。
“方向估计是有意义的，再具体的东西，我现在也说不清。”
“方向有意义？我的这个可是冷血爬行动物返祖巨大化后的生活习性以及捕猎对象选取研究，有意义，哈哈……嘶……”
王研究员笑着笑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小眼睛瞪的滴溜圆。
“你TMD不是也知道方向，有意义，那……那……”
李教授点点头。
“大概就是，有很大可能，我也是刚得到点风声，你等等，我再打个电话。”
说着，李教授也没管脸色阴晴不定的王研究员，直接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景秘书，你好你好，我是爬行动物研究所的李宾，有些项目上的事情，想向方老汇报一下，你那面能不能安排……好的好的，你告诉我号码……好，我记住了，这就打内线，多谢了。”
挂断手机，李教授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拨了出去，几声长音，电话接通。
“方老吗？我是爬行动物研究所的小李啊。”
“唔，小李，刚才小景说你有事？”
“是的，方老，现在那个鳄鱼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那个主要的实验样本，出现了烦躁、厌食、攻击性加强的迹象，我们推测着，很大可能是不适应实验室的人工环境，这样下去，可能会造成实验样本的死亡，有没有可能，采取安放追踪设备野外放生的方式，进行下一步研究呢？”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许久，方老的声音再次传出。
“攻击性增强，原则上还是不要放生，否则真出了问题不好交待，而且做研究嘛，不要怕损耗实验样本，研究归根到底还是要为人服务的，你们那边加强安防措施，过了一点也没关系，千万不能出现人员伤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