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这老李头居然还好意思来找我！？
郑翰思心中暗骂，言语中却是带着笑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几天忙着面试呢，投了几个职位，都是简历过了要面试，一个个的还要正装，麻烦的很呢。”
哼，就要你这老头知道，老子想找工作就如探囊取物，吃饭喝水，离了你们老子过的滋润着哪！
对面的李教授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依然笑语晏晏。
“小郑啊，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怪所里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冤枉，可这个舆论一起来，谁都压不住啊。”
压不住就拿我当替罪羊，MD一群混蛋！
“是啊是啊，这事没办法，后来我想想，所里的工作专业不对口，后续不太好发展，幸好出来了呢。”
“欸欸，也不能这么说，工作这个事情，好多时候不是靠感觉，慢慢试着做一做，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发现隐藏的天赋了呢。”
李教授这话，暗示性就太强了，不过郑翰思现在还有个大舅哥要伺候，可没时间和他这么磨，一边示意服务员小哥把工具给他，一边就随口敷衍。
“那个，李教授，我这还有个约，等我过段时间请您喝茶啊，一定一定，我先挂了啊！”
说完，也不管那边，挂断电话，拿着扫帚拖把就直奔房间而去。
爬行动物研究所，大实验室里，李教授苦笑着放下了电话。
“怎么样，老李？”
“我暗示了一下，人家敷衍两句就挂了。”
“我就说，所里这干的不是人事！”
王研究员愤愤的骂了一句，却看见旁边张副所长满脸尴尬。
“不好意思啊，张所，我没说你。”
张副所长满肚子卖麻批——你们这帮老头子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还少吗——却是连忙做出一副笑脸。
“都是为了工作，这事确实所里欠考虑，李教授，王老总，要么咱们这边再努努力？”
李王二位对视一眼，都是摇头，王研究员开口解释了一下。
“不是我们不努力，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情况越来越糟糕。”
“开始这个JPE-1还有攻击倾向，现在就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要不是体征信号还在，我们都以为是死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只幼鳄也不吃东西了，放到别的屋子里也不吃，谁喂都不理，这情况……极为罕见，我们怀疑是受到这只鳄鱼的影响了。”
“问题是幼鳄的话，至少隔一天要进食一次，现在这都三天了，我怕……”
王研究员没有往下说，但那个表情却非常不好，张副所长心里一沉，想了想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
“实验对象也有正常损耗，之前……”
“没戏。”
李教授也是压低声音说道。
“我和老王倒没关系，可那几个，都是等着这个有用呢，赵华高你们压了几年了？再不让他上，你不怕？”
王研究员哼了一声。
“搞定他们几个也没用，还有保护区那边几个，人家回去怎么交待，你能把那边协调下来？何况……”
王研究员指了指上面。
“这项目可是方老发过话的，你最后汇报怎么说？实验对象死了，比对对象也死了？老头脾气暴，万一来一句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回答？”
张副所长被这一句噎住，脸色变幻不定，想了想骂出一句。
“老章头真害死人了，活该他完蛋！”
“这样，王老，您再把情况梳理一下，操作和数据复核一遍，看有没有疏漏，文字记录和视频材料也保存好，后续如果有人下来调查，要能保证我们这边不出问题。”
“李教授，您考虑一下还有什么可操作的方案，另外那个小郑那里，尽量再做做工作，他的编制是咱们这边弄没的，咱们认，有什么条件让他提！”
“我这边，再去和所办和宣传的人商量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说完，张副所长点点头就要走，却是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过几天年中考评，定了您二位学术考评组，这次考评上面很重视，全看学术水平和日常工作表现，不合格的可能会有处理。”
这下张副所长是真的走了，留下两个老头在这面面相觑，半天，王研究员犹豫的问道。
“老李，这是……”
“完了完了，这批没编制的全都完了。”
“全都搞掉？十多个呢？”
“得罪了老章头还想留下？我之前听说是从下半年开始，分批解决的，结果盯上这个特批的指标，以为把小郑搞走就能轮到他们，这下子出事，老章头升不上去，下去之前肯定要把这帮子全都给解决掉呐。”
李教授摇着头说道。
“咱们哪，这是去当刀子了，想不当也不行，估计不合格的材料都开始做了。”
王研究员脸色一变。
“这年中考评搞成这样，他们也敢！”
李教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清高，你厉害，整天喊高调，有本事去老章头那里闹，就问你签不签？”
“签签签，当然签，正好今年该我述职，老子可不想耽误评优。”
王研究员气哼哼的说道，顿了一顿，又是觉得有点可惜。
“我师弟那个学生也没编制，小伙子干活挺不错的，人也老实，碰到这个事真是倒霉透了。”
“老实个屁！”
李教授狠狠的骂了一句，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开口继续说道。
“最开头就是那小子发的照片，发照片当天晚上，你那个师弟就给老章头打电话了，要不第二天小郑的辞职报告，老章头签字签的那么痛快？也就是你，还把你那师弟当好人呢，他两口子都烂透了。”
“欸老李，你可不能乱说，别的不管，当年我评高职，他可是帮我跑了好久，这事我记他一辈子好。”
“蠢货！养蜥蜴养傻了？你就不想想，他比你低一年，为啥评高职比你还早两年？”
“因为那个项目他是负责人，两篇一区都是一作，那时候发个一区了不得，等等，等等，你是说……”
“想明白了？你比他毕业早，中职先评，成果也多，为啥指定他当负责人，你是成员？想想你做的工作，他除了组个论文还干啥了？”
王研究员的脸色慢慢涨红。
“王八蛋！老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看看，我和你说你还怪我？之前咱俩也不在一个组，我怎么跟你说？也就是这几天打交道多了，看你这个蜥蜴脑袋还顺眼，才对你说的。”
“另外，你记好了，这事出门我不认，我今天什么都没对你说过，我可不想让那两口子惦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