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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神明眷顾过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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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寒怔怔地听着辛竹将尘封的往事揭开来。

“王妃她是齐嬷嬷的孙女,幼时是在宫里长大的,放在昭阳宫中,人人都当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宫女。王爷您或许还能想起这样一个小姑娘吗?老奴记得她那时候胆子小,齐嬷嬷又教得严,所以她总是喜欢躲在人后面,用一双怯怯的眼睛观察周围,像是容易受惊的小兔。”

随着辛竹的话,记忆中那座变成废墟的昭阳宫重新建起,显出它的富丽堂皇来。

恍惚间,周瑾寒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在院中嬉闹的孩童,追在蹒跚学步的周瑾亭身后,逗得他咯咯直笑。

可他对昭阳宫最多的印象仍旧是冰冷的、幽暗的。除去与周瑾亭有关的一切之外,他只记得在那座椒香环绕的宫殿内,他因各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被关在小佛堂,齐檀拿着手臂一般粗的板子打在他身上。

都说孩提时期最健忘,只是周瑾寒每每想起当初,想起那座阴暗的佛堂,想起那尊托着净瓶低眉慈目的观音像,他仍不寒而栗。

他在这些噩梦般的记忆里找不到关于辛竹口中这个小姑娘的丝毫片段,记不清在那些混沌的角落里,一张张面容模糊的人像后,是不是有这样一个眼神怯怯的人存在过。

也正因不记得,所以周瑾寒更为难过起来。

“后来宫变,赵氏被赐死,昭阳宫中所有的宫人砍了一批又一批。老奴不知王妃是怎样躲过了被杀的命运,等到老奴再见到她,则是在宫中拨下来给咱们王府的那批掖廷下奴里。”

潮湿的空气中满带甘醇的酒味,雨水溅在院中洼地,连绵不绝地作响。

周瑾寒惊愕地望着辛竹:“她曾在王府里……当过下奴?”

“是。”辛竹回答,“当了许多年,直到太子出生,陛下大赦天下,王妃才脱了罪籍离开。”

“可……”周瑾寒的声音有些颤,“您从未告诉过我这些……”

“谁又愿意将自己最为不堪的经历展现给最亲近的人呢?”辛竹叹声说道,“更何况王妃她又是那样自尊骄傲的人。”

“王妃她嫁入王府后,老奴私下里找过王妃,与她把话挑明了。王妃当时很震惊也很慌乱,可是她没有隐瞒,她向老奴承认了一切,坦诚得让老奴有些意外。老奴当初也曾想过要将这一切告诉王爷您,老奴那时候担心王妃会对您不利。”

“可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周瑾寒道,“是她请求您保密了吗?”

“是也不是。王妃她确实恳求老奴不要告诉王爷,她究竟是谁。可若只是王妃的请求,老奴还不至于会心软。老奴之所以守口如瓶,是因为老奴在之后发现,王妃她是真心对待您的,即便她是齐嬷嬷的孙女,即便她是国师安插进来的暗桩,可她宁愿自己背负起痛苦,也从未想过要害您。”

“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无数人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有多忠心,但挨不过几回刑罚就将主子出卖了。可……”

辛竹停顿了一下,向周瑾寒福了一福,“王爷恕罪。其实知道王妃三年来过得很痛苦的人,并非只有王爷。老奴也许多次听见过东院里传出王妃忍痛的哀嚎,光听着那些哑声的压抑的嘶叫,都能够想象出来王妃当时有多疼。”

“可即便如此,王妃她都没有在国师那里松口。老奴想,若非王妃对王爷您用情至深,若非她本性至纯,她又何至于此?所以老奴替王妃保守了她的秘密,权当在您二人成婚之前,老奴并不认识她。”

辛竹说到这里沉默下来,眼中闪烁起泪花。

周瑾寒静静地听着,回忆起三年来在柴房里见证过的无数次穆清葭在蛊虫发作起来时痛不欲生的模样,心脏像是在被钝刀一刀一刀割着一样疼痛起来。

他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长长地哈出了一口气:“在王府当下奴的那些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苦吧?”

他说道:“那时候,连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府中的下人陪我在牢笼里等死,只会过得更加艰难。”

辛竹点头:“对一个不过八岁的孩子来说,要做那些粗重的活,怎么会不难呢?老奴那时候也没有特别关照她,毕竟当时的她,只是一个罪奴罢了。甚至老奴偶尔在看到她的时候也会想,您当初在齐嬷嬷手下受了那些苦,如今都报应在了她的孙女身上,也不知道齐嬷嬷若泉下有知,是否会懊悔当初下手时的残酷?”

“那些年里,她与我有交集吗?”周瑾寒问道。

“有啊,许多次呢。”辛竹揣起了手,随周瑾寒一起望着院中那棵蜡梅树,看着枝叶滑落下雨珠。“夏日的荷花池中,隆冬的蜡梅园里。您还记得您当初改过令,允许府里的下人采摘莲蓬吃吗?老奴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日在荷花池中被您碰了正着的那个偷摘莲蓬的下奴,正是少时的王妃。”

“她甚至还救过王爷您的命,兴许……还不止一次。”

周瑾寒的手指尖像是被烫了一样缩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辛竹:“葭儿……她救过我?何时?”

“十二年前的冬天,有一批刺客潜入王府蜡梅园中行刺王爷您。”辛竹说道,“那时,罗与和凌辰刚被刘老大人送进王府来不久,王爷您不喜欢被他们跟着,只自己一个人呆在蜡梅园里。”

“我记得那次。”周瑾寒道。

更确切地说,每一次的刺杀他都记得。因为只有牢记着当时的痛,他才能靠仇恨来麻痹自己,坚持下来,然后才能更狠地报复回去。

“那次我伤得不轻,可我在昏迷之前记得,那些刺客都已经被我所杀。当时的园中并未有第二个人啊……”

“当时王妃她在。您晕倒之后,是她将您救出蜡梅园去的。”辛竹却道,“只是有一个刺客却还没死,他杀死了与王妃同行的另一个孩子,还在王妃背上砍了一剑。王妃当时伤得很重,也不知她背上的那道伤,后来痊愈了没有。”

雨停了,无风,蜡梅树的枝叶也停止不动。

周瑾寒合住了眼,克制得嘴唇颤抖。

“没有痊愈。”他回答,“那道疤一直都在。”

他们第一次欢好之时,他问过她,这道伤疤从何而来。只是当时穆清葭背对着他,周瑾寒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当他听到她说的那个谎言时,他内心毫无波澜,转头就将这个解释抛在了九霄云外。

甚至他后来还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可惜,可惜那样白皙瓷净的背脊竟被这样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美景。

那么穆清葭在听到他没心肝地说着那些话时,内心又该有多么悲哀?

“这是她第一次救我,那还有呢?还有哪一次?”

辛竹看着周瑾寒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贴在身上的衣料里露出来的透血的绷带,表情有些不忍。

“王爷。”她哀声道,“就是您差点没有挺过来的那次啊……”

周瑾寒闻言睁开了紧闭着的眼。

他看着辛竹跪了下去。

“王爷……”辛竹的语调哽咽起来,“这些年来,您心中装着顾簪烟,以为当时挣扎在生死线上时,是靠她给您的精神支持才挺过来的,因此对她格外偏爱,都不容外人对她置喙一声。”

“老奴也以为她虽然心思不纯,但好歹来路干净,在内宅搅搅风浪,无伤大雅,不会在外头给您添麻烦。所以老奴虽然心里早已有猜测,却始终都没有同您明说。”

“可如今,老奴该说了。”

辛竹看着周瑾寒:“都说王妃与顾簪烟长得像,您能够容忍王妃待在您身边,看中的无非她和顾簪烟相像的容貌。可是王爷,您自己可曾想过,早已留在您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是王妃像顾簪烟,还是那顾簪烟像王妃?”

“王爷啊,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仙?您那时候溃烂的伤口若非有人替您仔细地清理干净了,又怎能痊愈呢?”

“您难道还没明白吗?王妃那时候还是咱们府里的仆役啊,您都能将印象中那个于深夜悉心照顾您的人影想象成顾簪烟,怎么就还想不到,她其实是王妃啊!”

“神仙从来没有眷顾过咱们王府,可是王爷,王妃她自始至终,都是在背后默默守护您的人,她才是那个仙女啊……”

模糊的记忆轰然冲进脑海。

而周瑾寒直到醍醐灌顶的这一刻,才将黑夜里那坐在床沿上陪自己度过了最难熬的阶段的人补上了正确的脸。

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他那时候满身伤口溃烂生了蛆,他动弹不得,可偏偏神智却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着蛆虫在身上爬,清醒地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没有尊严的烂肉。

被囚禁在曜王府的那些年,周瑾寒在无数次刺杀中挺过来了,只有那一次,他身上痛得都麻木了,忽然就想:不如就这样死了,倒也算是解脱。

伤口溃烂的气味连辛竹和钱妈妈都受不了,看着她们含泪守着他时的模样,周瑾寒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按在地上踩进了泥里。

比起伤痛,他更受不了的是自己只能清楚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成一具恶心的尸体。

于是他终于大发脾气,将病床前的人都赶走了。他在无人的深夜里,忽然就流出泪来。

他烧得浑身滚烫,清醒的神智就像是被锁在身体里的一样,看不清也听不清,让他除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流泪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拿温热的帕子给他擦了脸。

周瑾寒听到了一声悲悯的叹息,有人柔声与他说:“别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茫然地朝对方看去,模糊的视野中,清冷的月光下,那人有清瘦却坚韧的身影。

她口中轻唱着安抚的歌调,仔细地替他刮除了伤口上的腐肉,给他上了药。她与他说时令,说到天气,说她曾在书中看到过的那些山川古迹美景轶事,她还同他约定,等他们离开了这里,就一起去外面看看。

看看在他们沉睡的这些年里,世界有了怎样新奇的改变。

周瑾寒早已记不清当初对方具体同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了。

他在迷迷糊糊间,只记得了对方有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只记得了对方眼中坚定又温柔的笑意。

他也曾有无数次怀疑过,在那段生命垂危的时光里,那个来到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否真实存在。

若是濒死之时看到的太虚幻境,他也怀疑从自己心里投射出去的原型是否真的是簪烟。

只是他太孤独了,也太累了。

哪怕那个仙女一般的人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假象,他也希望她可以是真的。

可原来,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原来她不是簪烟,而是穆清葭。

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起,他就已经爱上了穆清葭。

原来兜兜转转,他爱的人从来就只是穆清葭……

想通了这一点的周瑾寒骤然泪如雨下。

他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崩溃地痛哭起来,无措地向辛竹伸出手去,直到被头发花白的忠仆搂在怀里:“姑姑,姑姑……我错了,我一直以来都做错了……”

“我怎么能够忘了这一切呢?我怎么能够不记得她?她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啊,姑姑……”周瑾寒紧紧地攥着辛竹的衣袖,懊悔地想要杀了瞎了眼的自己,“我明明那么感激她,我明明那么想要再见到她,我明明……很爱她。我怎么就会没有将她认出来呢?”

“明明我心里装着的人从来就是她,我怎么还能跟她说,‘她不过是簪烟的替身罢了’?”周瑾寒哭得不能自已,怨恨地低道:“她怎么会是替身?姑姑,我觉得我真的是疯了……”

“我真的是疯了……”

夜风倏然而过,枝头积攒的雨水落入半空,砸中了底下石桌上的落红。

直到曾经完整的记忆清晰地在脑海里展开,周瑾寒才忽然惊觉,原来那些阴暗的荒芜的场景边上,一直都有鲜花盛开。

原来在他所站的那方阴影之外,一直都有一抹阳光试图照亮他、温暖他。

他以为他这一路来极其孤单,但其实,他从来都不孤单。

他这一生啊,早就已经得到过救赎了。

有神明眷顾过他。

而他,却松开了神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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