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篷外面两个金面士兵的对话,江离差点没笑出声,他心想着,这两个狗东西,表面上装出一副正义伟大的皮囊,实则心里比谁都还黑,估计不久后他们就要为江离演上一出好戏喽......
不过在好戏上演之前,江离还是准备躺在云安的卧榻之上,浅眠一会儿......
正当他将睡未睡之时,帐篷外面突然有了响动,他便眼睛一瞪,翻身而起,连忙跑到帐篷的帘子边上,透过一条隐蔽的缝隙,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云安和冬巧一前一后,慢慢朝着帐篷的方向走来,而门口的金面士兵俨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江离甚至能够看见金面士兵手中蓄势待发的手帕。
等到云安走近帐篷的时候,耐不住性子的金面士兵便大步迎了上去。
“属下拜见郡主!”
目睹此景,云安吓得身子后缩,眉头一皱,随即问道:“这是要作甚?这大晚上的......你们金面军好好地守卫帐篷就行了,这么大声行礼是想吵到谁?”
“郡主恕罪......只是属下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不得不交给郡主......”
紧接着,在云安和冬巧疑惑的眼神中,金面士兵抬起了那条从江离手里抢来的手帕。
“属下只是想,把郡主掉在宴会上的手帕......物归原主。”
说完,金面士兵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坚毅,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样貌,仿佛自己是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国宝,此时他的心里想着,郡主一定会为他的这颗赤诚之心,给感动到不能自己吧......
然而,他心中描绘的美好愿景没有发生,事实上,云安的表情都未曾变过,依旧是那一副充满疑惑,如同在看山间野猴子一般的表情......
正当云安心中疑惑自己何时有张这样的手帕,又何时把它掉在了宴会之上的时候,冬巧突然上前拉住了云安的胳膊,把她往回拉了两步,随即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郡主,你可别上了他的当,据奴婢所知,这些都是那些色胆包天的下人,向自己主子献媚的招数!他们就算没有契机,也要捏造一个契机,比如假装捡到主子的物件之类的,以此来给主子牵上关系,一旦得逞,自己被主子看上,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云安一听大惊失色,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套路,她赶忙压低嗓音回道:“那我该怎么办?需要我怎么跟他说?”
“郡主,你不必开口,这件事儿就交给奴婢吧!”
说完,冬巧立即挺身而出,插着腰做出一副凌厉的阵势。
“喂......郡主尚且年轻,你这种垃圾招数,郡主没见识过,可本姑娘见得多了!什么掉在宴会上的手帕......我告诉你,我家郡主根本没有这块儿手帕!”
一听这话,金面士兵眼中一沉,立即乱了阵脚,他突然低下头去,把手上的手帕看了又看,又突然抬起头来,用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冬巧。
此时,他知道自己的罪过已经犯下,如同覆水难收......
“不会的......不会的......他明明说这条手帕是郡主的,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紧接着,冬巧冷冷一笑,继续数落道:“你可长长眼,我家郡主的手帕乃是南郊进宫的贡品蚕丝织成的,哪是你随便找的一张破烂帕子能够比的?我看你真的是又蠢又坏,来人哪!”
冬巧一声大喊,随即唤来周围七八个金面士兵。
“此人故弄玄虚,欲对郡主不利,赶紧把他给我拿下!”
下一秒,金面士兵的左膀右臂都被死死禁锢,双膝也仅仅跪在地上无法动弹,而此时,他寄予厚望的那张手帕已经落在地上,沾满了灰黑色的泥土......
“不对!郡主!郡主我是被冤枉的!是那个太监!是那个太监的计谋!”
金面士兵大声叫屈,更是引得冬巧满脸鄙夷。
“哼......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当本姑娘方才是聋了吗?!”
突然,旁边跑来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下,江离定睛一看,是另一个守门的金面士兵。
“郡主!属下可以给他作证,这张手帕确实是一个太监拿来嫁祸给他的,他也是着了那个太监的道啊!”
见有人求情,冬巧更是怒不可遏。
“好啊......你们两个原来还是一伙儿的,让你们这种人渣守在郡主的帐篷前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祸事呢!快!把这两个人一同押下去!回京后交给你们高统领处置了!”
就这样,江离笑嘻嘻地看着两个金面士兵一边惨叫,一边被拉了下去,此时冬巧看着空荡荡的帐篷门前,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凉意。
“嘶......郡主,方才忘了让他们新派两个人过来守门了,要不奴婢现在去跑一趟?”
“不必了,”云安摇头道,“这营地里到处都是金面军,守不守门无所谓,再说了,这荒野地方不比宫里,那些金面士兵也是想着营地里管理松懈,才会动了歪念头,与其让他们守门,还不如靠自己......”
“也是,郡主说的也有道理......”
说着,二人便携手走进了帐篷,当冬巧点燃一盏蜡烛的时候,云安便看到卧榻上那个斜躺着的身体,随即大叫起来。
江离则是鬼笑着看着她,嘴里淡淡飘出一句。
“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