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
孙白晨刷地一声收起了扇子,直指着江离脸上的铜面,胖子见事情不妙,身后的铜面士兵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于是他立即拦住了江离,就怕他动手打人。
可江离却是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要打人的意思,他只是看着孙白晨,嘴角提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位少爷,我对谁出言不逊了?方才我只是随口说说有人放屁,又没指名道姓,我甚至都不认识你,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莫非是你真的放了屁,赶着认领来了?”
“你你你......你分明是在拐着弯儿骂我放屁!好啊,区区一个铜面军的小兵,也敢肆意侮辱我,你可知我是谁吗?!”孙白晨对着江离怒目而视道。
“不知道。”江离冷言冷语回击道。
“你居然不知道?!”孙白晨大为不解,“吾乃穿山军府的大少爷孙白晨,本少爷的声名帝京人人皆知,你这个贱种,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哦,是在下的错,”江离笑着挑逗道,“毕竟我们铜面军在郊外办事,往日里见的都是些乡野之间、那些猪啊狗啊的畜生,不过在城里,我还是头一次见。”
“什么?你是在讽刺本少爷是猪狗?!”
“在下怎敢呢......”江离阴阳怪气地回道,“毕竟城里少有猪狗,多的是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
听到这里,孙白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铜面小兵的胆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本以为自己一声怒喝,便可让对方跪地求饶,没想到这铜面小兵竟然越来越放肆。
而夹在两人之间的胖子早已经吓尿了,他如同一座冰雕一般挡在二人中间,想要做点什么平息怒火,却又无能为力,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受了邻里的撺掇,来参加什么郡主的选婿,这下怕不是要把自己拉入浑水里面了。
这时,江离看着孙白晨那双金刚怒目,知道孙白晨眼中已经有了杀人的怒气,他也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皇宫大门之前,孙白晨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江离显得丝毫不胆怯,直视着孙白晨的双眼。
“我说,这位孙少爷,在下不过三言两语,你就气成这样了?我瞧着你这脸色,是想立即把我生吞活剥吧?哈哈,那我还是劝孙少爷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次选婿的机会难得啊......”
紧接着,江离的视线一冷,他想起之前在斜阳山顶的刺杀,准备试探一下孙白晨的反应。
“哈哈,孙少爷,要不是奔原军府的江离少爷突然死了,这么好的机会哪里轮得到我们呢......你说对吧?”
孙白晨听到江离的名字,脸上的怒意瞬间散去,看到这点,江离话锋一转,准备压迫得更近一步。
“不过这江离少爷......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且听说,他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件血衣,还是被我们铜面军送回奔原军府的......可我总觉得,这江离少爷的死有些蹊跷啊......”
这时,孙白晨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几倍,他的双颊缩紧,双唇紧闭,明显是警惕了起来。
“有......有何蹊跷?”孙白晨接过话,“这江离为人不端,行事浪荡,谁知道他在那京郊的荒山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听说他被虎豹咬死,也是死有余辜!”
“诶?”江离故作疑惑道,“孙少爷,听你话里这意思,你好像对江离少爷颇为不满啊......”
“哼,我跟他确实有些过节,可本少爷宽宏大量,未曾给他难堪,再说了,如今他人都死了,本少爷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呵呵,一个北原的杂种,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我也得谢谢他,把云安郡主的婚事让出来了,哈,也不能说让,毕竟他根本就配不上云安郡主。”
江离看到孙白晨这幅装逼的样子,确信他没有发现自己没死的事,这样,他接下来的计划便会顺利许多。
这次选婿,他不仅要夺回云安的婚事,还得提防那个藏匿在暗中的黑衣人,若那个黑衣人也跟孙白晨一样,相信了江离已经去世,那他也许会在选婿里面做些手脚。
“哈哈,”江离笑了两声,说道,“孙少爷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江离少爷配不上云安的婚事,那你就配得上咯?”
“哼,我家穿山军府,为陛下效力多年,功绩无数,论家世,论出身,论品行,论才能,我自然是配得上郡主的,至于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哼!”
孙白晨一脸鄙夷地看着江离和胖子,哼了一声以后便没再说话,仿佛他一切的鄙视都在不言中。
“孙少爷,陛下的旨意上写得清清楚楚,此次选婿,不论家世,不论出身,所以啊你和我们这些人......并无不同,到时候比试起来,你可别小看了我们,说不定,这个胖胖的兄台,可能是一个七境高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孙白晨放肆大笑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胖子一身的肥肉,笑道,“你们就虚张声势吧!还七境高手,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倒是你这个铜面小兵......”
孙白晨的视线落到了江离身上,突然眼神一冷。
“这几天的比试,最好不要让我碰上你,陛下的旨意上可没说要适可而止,如果你让我碰到,哼,本少爷就算不能要了你的狗命,也能保证你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轮到江离大笑了。
“我说孙少爷,话不要说得太早,怕就怕你初试都过不了,到时候被赶出宫门,回到你那穿山军府里哭着找娘亲要抱抱啊......”
“哼,你这铜面小兵,莫要嚣张,到时候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