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守卫前朝的金面军,一个是服侍后宫妃子的宫女,孤男寡女,竟然在这肮脏之地私下相会!
眼看着他们两个的嘴唇纠缠在一起,疯狂地磨来磨去,士兵渐渐也不安分起来,只见他那只粗壮有力的手,在宫女那身绸缎衣服上面肆意扫荡着。
江离知道,若他再不阻止,这对小年轻就要在他眼前大搞特搞,接着平台就会判他违规,把他送到皇宫外面去。
可是如果他真的出手阻止,不可避免地要打草惊蛇,到时候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也是一件大事儿。
这时,他瞧着自己这身宦官衣裳,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接着,他闭上了眼睛,从房梁上一个翻身,任由自己滚落下去。
随着他扑通一声跌落地面,一男一女立即扯开了嘴巴,两人看见江离,如同看见毒蛇一般,慌忙退后几步,宫女刚要尖叫,却被士兵一手捂住。
“哎哟......咱家的腰啊......”
江离捏着嗓子,挤出绵软柔长的声音,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接着,他一个翻身,蹭起半个身子,一个假装不经意的瞪眼,和那对男女的目光对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江离抢先开了口。
“咦......你们二位这是......”
直到此时,士兵才发现宫女还贴在自己怀里,他一个急眼,不知轻重地把宫女推开,宫女却一声尖叫,跌倒在地上,摔了一声的灰。
紧接着,士兵急忙锁定了刚刚被扔掉的金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面具捡起来戴回脸上,企图重拾金面军威武的形象。
这时,不等江离发话,他竟然开始逼问起江离来。
“这位公公,你放着差事不做,来这破屋里藏着......意欲何为啊?”
“你说什么?说咱家藏着?”江离不屑一笑,“咱家只是想找个地方睡个懒觉,图个清闲罢了......”
“找个地方睡觉?您的意思是,这屋子里的房梁......就是您找来睡觉的地方?”
“怎么?咱家属猴的,睡在房梁上面碍着你了?”突然,江离话锋一转,假装惊讶,捂嘴笑道,“哎呀,这位兄弟,莫非是被咱家说中了吧,我还真是碍着你的大事儿了......”
“你......你休得无言!你个失了神的东西,竟敢诬我清白!”士兵恼羞成怒,竟然对着江离人身攻击起来。
江离听了,知道自己已经抓住对方的小辫子,便肆意调侃起来。
“哎呀,你们两个都紧紧贴在一起了,若不是被咱家不小心撞破,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啦?!”
“你你你......如果你再胡乱揣测,别管我不客气!”
“哟哟哟,这就有脾气了?”江离轻蔑道,“哎呀,你们这些青年将士啊,年轻气盛,咱家虽然没那个玩意儿,但还是能理解你们的冲动......”
“哼,你这死太监,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时,江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按计划,只需最后一段话,便可将此事了解。
“哈哈,咱家躲在此处偷懒,算是有违宫规,你俩在此私会,更是大逆不道,既然我们双方都有过错,今日之事......干脆就都算了吧,咱家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江离的话音刚落,士兵便转过头,看向被他推倒在地的宫女,两人的目光一对上,立即用眼神交换了意见,最后,宫女的头微微一颤,即便那是一个十分微小的幅度,江离也发现了,她是在摇头。
紧随其后的,是金面士兵的一声冷笑。
“公公,你说可以装作没看见,但你确实看见了,我怎能轻易信你,若你食言,去我们首领那里吹上两声耳风,我不得被你坑死啊?”
“这位小兄弟,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咱家呢?”
“哼,很简单。”士兵紧紧盯着江离,眼神如豺狼一般凶狠。
“只有死人才值得信任。”
说时迟那时快,士兵一个箭步朝着江离冲了过来,一双大手形如鹰爪,江离一个遁身向后,又是侧身一闪,士兵的鹰爪功直接扑了个空,在墙上抠出两道深深的凹痕。
士兵迅速转过头,瞪着江离,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哼,你这太监,居然还会武功?!”
转瞬间,江离已经来到了宫女的身边,他抓住宫女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哈哈,我这太监不仅会武功,还懂得怎么挟持人质,威胁敌人。”
听到这里,宫女的眼泪瞬间爆发,她伸出无助的手臂,看向和她私会的那个男人,嘴里连连哀求。
“曾郎!救我!”
“你给我闭嘴!”士兵一声怒喝,显得极其焦躁。
江离见状便乘胜追击,“曾郎?原来你姓曾啊......据我所知,帝京中只有一个姓曾的名门望族,你不会就是这家的族人吧?!”
听到这里,士兵眼神紧张地颤动起来,额头也流下簌簌的汗水,江离便知道,自己是歪打正着,把他的身份给猜中了。
“你......你以为,拿着这个宫女威胁我,我就会屈服于你吗?”
“当然不会,”江离淡定回道,“如果咱家没有猜错,你这时应该在想,如果把我和这名宫女都杀了,事情就好办了,对不对?”
宫女听到这里,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江离,又立即看向站在她对面的曾郎,可惜,她只看到一张冰冷的脸,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只是别人手中一件可有可无的万物。
江离察觉到了宫女的转变,便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安慰她道:“姑娘,别担心,我现在就放你走,你一出门赶紧自己宫里跑,有你家主子的庇佑,他伤害不了你。”
接着,江离松手的下一秒,宫女拔腿就跑,刚推开门,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而士兵正要追上去,却被江离一掌打退到了墙边,只见他双手扶墙,从刚刚那一掌中明白,这个太监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到了这时候,江离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尾声,他趾高气扬地看着金面士兵,又是一笑。
“小兄弟,咱家向来一诺千金,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只希望今后,无论是咱家,还是刚刚那位宫女,你都不要再来叨扰了,咱家还是那句话,青年将士,年轻气盛,咱家都能理解......”
说完,江离悠闲地迈着步子,走出门去。
士兵见江离离开,才慢慢地缩下墙去,他坐在那里,看着头顶那根房梁,大口喘着粗气。
“区区一个太监......掌法居然比我还霸道......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