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何昭笑着接过手帕,欢喜模样。
“那便快些收拾着,帝都来人应是这几日便到离城。”
“好。”
出了南院,君若又与江淳回了西院,萧眠也从帝都陪同,萧安自是乐得和她们同去。
十一月二十,正午,帝都使臣团行到离城。
领队的除了萧眠,还有礼部侍郎南友竹。
“淮王万安,淮王君安。”
“不必多礼”,君若笑着看她,南友竹虽是南家庶女,却是年少有为,比南嘉新更得她们家主器重,听说是个靠谱的。
“溪河新帝登基大典于一月一初举行,不知殿下何时可以出发?”
“即刻便可。”君若答,夫君知道要赴溪河,很是高兴,早早地便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南友竹笑了,抬手示意,“殿下请。”
溪河地处大陆西北,虽是气候恶劣,但国土面积为三国之首,农业以畜牧为主,其余矿产丰富,武器先进,军事实力强悍。
溪河新帝登基,君懿如自是重视起来,桑苏向来对外友好宗旨,这贺礼队伍算是庞大,带上了许多桑苏珍宝特产。
君若与江淳单独坐在一辆马车里,是君若提前准备好了的。
时节已至十一月,更何况她们一路向北走,气候只会越来越冷,考虑到江淳要赏景,君若便给这马车上装了琉璃窗。
明明还没走出离城多远,江淳便喜滋滋趴在窗边对外瞧着,眼里满是新奇神色,嚷嚷着溪河景致好看。
君若在一旁随意看着书,心里却装着事。
已出国界,以明昭和的性子,这祝贺新帝登基,她定是要亲自来的,这样一来,明华月便得了空闲,自是会有所动作。
加上这从帝都来的使臣随侍数量众多,鱼龙混杂的,保不准就有长姐的人混进来,她真怕这路上又有人刺她,为此她还把自己的金甲衣给江淳穿上,生怕要出什么意外。
可行了一月,眼看马上便要到溪河皇城,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
君若心中总有种不详预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大好机会,那些人此般平静,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她已许久不回帝都,仅有与母皇通过几封信,具体也不知情况如何。
算着时间,写着长姐屯兵那信应快要到母皇手里了,母皇一向靠谱,她应该安心才是。
十二月二十七,桑苏使臣队伍抵达溪河皇城。
溪河国师亲自来迎,可见对桑苏重视。
这外交场合,江淳与萧安在场总归是不合适的,君若早早便让棠冀带二人去了使臣馆安顿,有溪河新帝那边派的人接应,她很放心。
“桑苏淮王,千岁。”
国师喻临对君若行了个溪河拜礼,君若客气回礼:“喻国师。”
早听闻溪河先帝时期前丞相与国师分庭抗礼,最终这国师扶持太女登位,是个厉害人物。
“我国陛下等候多时,殿下请随臣来。”喻临不动声色打量君若一番,笑着给她引路。
“有劳。”
君若与南友竹萧眠跟在她身后走着,四下打量这溪河皇宫,与桑苏紫桑宫差别甚大,少了些儒雅,多了些狂放,比明国皇宫大气更甚。
踩着灰色纹砖铺成的台阶,君若目光朝那国师看去。
端看背影便是仪表堂堂,听说是苏域幽开蒙恩师。
苏域幽亦是自小丧父,她的功课应都是这位国师教的。苏域幽武功高深,这位国师也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礼康宫主殿,苏域幽与明昭和已在桌边等候,君若独自进去,南友竹与萧眠跟随喻临去处理其他事情。
明昭和见了她,邪肆笑了,“淮王,许久不见。”
“多时不见。”君若说着,随意到椅子上,看向苏域幽。
她还是那副超然物外模样,但仔细看着又多添了些人情味,鲜活不少。
“还是恭喜新帝登基。”君若开口,真诚祝贺。
苏域幽笑着,对她举杯,“没什么好恭喜的,喝酒。”
“行。”
明昭和在一旁随意夹着肉吃,溪河牛羊肉质鲜美,很是可口,看向君若:“听说你近来在离城,可要小心些,明华月近来经常到留城活动,离你挺近的,她对你怨怼颇深,说不定要使什么绊子。”
“不过是些刺杀手段,三国合约在那,她不敢真的拿我怎样。”君若无所谓说着,有母皇兜着,她不怕,转而操心起明昭和来:
“我还是要担心你,明华月父族庞大,这明帝半口气吊着,说不定哪天便要出事,你万一斗不过她可如何是好?”
明昭和自信笑着,“我自有把握,不必操心过多。”
“好。”君若应着,她自是相信明昭和能力,若她事成,她与唯落的仇报起来便轻松许多。
与二人随意叙旧,一顿饭过去,已是黄昏时分。
宫侍带领下,君若到了使臣馆,苏域幽对她待遇不错,这屋舍环境,一看就是特意吩咐过精装的,很是奢华。
江淳知她在礼康宫用膳,便没等她,自己吃好饭便随意靠在软榻上看溪河话本。
君若走过去将人抱住,说着,“这住所与桑苏大有差别,夫君可还习惯?”
这话本新奇,江淳看得正起劲呢,关键时刻被打扰,小脸皱起来,作势就要推开她:“这般华贵居所,有什么不习惯的。”
被夫君忽视,君若心下不满,夺过书本扳住他小脸强迫人看她,轻笑着:“我是说这住所新奇,做起事来定别有一番风味,夫君不妨与我一同体验。”
好看话本被夺走,江淳正要发作,眼前一放大俊脸,他转而细细品嚼她话中之意,小脸蓦地一红,黑溜溜大眼睛躲闪着,伸出手去推她,欲拒还迎的可爱模样。
“满脑子龌龊之事,厚颜无耻!”
君若笑了两声,最喜看他这番艳色模样,抬手便将人抱住,走进浴间,清洗一番,便将人压在了溪河独特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