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的拳头松了开,君若牵住江淳手,笑了笑:
“那皇妹便先告辞,皇姐以后可要看住未来王君,莫要再被歹人劫持了。”
“多谢皇妹提醒,皇妹慢走。”
出了藏宝楼,天幕漆黑,凉风打在脸上。
“寿王怎得如此冥顽不灵,真是大跌眼镜!”
江淳拽着君若手朝马车走去,义愤填膺。
“四皇姐如此信他,定有我们不知晓的原因,不急,早晚会真相大白。”
上了马车,君若把江淳抱到腿上坐着,下巴搭在他肩上。
经此一事,君怀易不是傻子,不会不知她今天刻意捉奸,这回她与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藏宝楼主一事,还得尽快调查,她才能进一步动作。
次日,下朝,君悠拦住君若。
“多谢皇妹昨日出手相助,要不思云定是还会受许多怕。”
君若脑子嗡嗡,扯出抹笑:“皇姐客气,昨日西市劫持他那歹徒,皇姐可去寻了?”
君悠严肃模样:“我晨起便命身边人去寻了,想必午时便会有结果。”
君若心中冷笑,你身边皆是那男人的人,自然会有结果。
其实这事她不管也不会耽误她对付君怀易,只是她不忍君悠受骗。
君若笑着:“那便好,帝都中新开家酒楼,菜式良多,味道极好,皇妹想去尝尝,皇姐可愿作陪?”
“皇妹盛情,却之不恭。”
坐在四楼雅间里,君悠看着琉璃窗,忍不住感叹:
“第一次见用琉璃窗的酒楼,来此一餐,定是消费贵重,皇妹破费。”
君若笑:“皇姐客气,我与沐风楼老板交情颇深,来此用饭不必花费。”
君悠哦了一声,怪不得这四楼都能随便上来。
君若状似无意看了眼君悠侍从,悠悠开口:
“皇姐身边侍从看着细弱了些,我这边有个好的,不知皇姐可否看上。”
君悠吃菜动作一顿,想起郑思云先前之语,皇妹这莫不是要在她身边安排眼线监视她和思云了。
她相信君若不会害她,她坦坦荡荡,不怕监视。她亦相信思云,多一个人保护,她也受益良多。
“皇妹的人自然是好的,多谢皇妹。”
君若笑着,对着一处暗角喊了一声:“纪兖,见过新主子。”
纪兖闪了出来:“见过寿王。”
君若喝了口梅酿,开口调侃:“皇姐对郑公子用情至深,皇妹好奇,你二人如何相识。”
君悠闻言一愣,面上闪过甜蜜:“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十六岁生辰,他被庶弟算计迷路我府中后山,那日下雨,我见他时,他浑身都湿透了。”
君若挑眉,她上次偷听墙角时明明听到的是郑思云因君怀易才安排与她相见。
不等她发问,君悠面上便闪过复杂神色:
“后来,在我第一次撞破他与君怀易相处后,他与我坦白,与我相遇确实是有意安排,只不过他是受家中母父逼迫,才为君怀易做事。
他原本心仪之人是君怀易,可相处点滴,他说他爱上我了。
我那次不信,冷他三日,熟料我再见他时,却是从冰冷湖中将他捞出。他说对我心灰意冷,不如一死了之,那时我才明白他对我用情之深。”
看向君悠溢满感动双眸,君若心中凄凄。
郑思云手段,她在明国常用,其威力之大,不怪君悠沉沦。
现今能帮君悠之法,只在郑思云。她或许可暗中去敲打说服那个男人,让他安分留在君悠身边。
君若假装恍然大悟模样:“原是如此。”
饭毕,君悠起身与君若拱手:“我今日允了思云与他游湖,便先走一步,皇妹告辞。”
“皇姐慢走。”
依旧买了梅糕回到王府,君若直接到宜兰院等江淳,吩咐洛豫找出个箱子,准备待会给江淳装扮。
绫园,萧安坐在木桩休息,江淳递给他一块帕子擦汗。
“我待会要和君若去你花月楼,你多备些好吃的。”
萧安笑着:“那是自然,我怎会亏待钦安?”
江淳哼了一声:“到时候我女装而去,你给我安排最好看的娇美人。”
萧安看他一张粉面,心想他楼里花魁也是美不过他的,不由轻笑。
“放心,我顺便也给钦安也排上。”
“你!!”
江淳愤愤,这人脑子毛病,他心悦君若,怎还往她身边送人,甚是讨厌!
“记得给我带块梅糕过去,我懒得去买。”
萧安说着,径自出了绫园。
江淳看他背影,心中不屑:“知道了,脸大无边。”
回到宜兰院,江淳见君若已在镜前等他。
江淳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坐到镜前:“今日可买了梅糕?一会带给萧安一块。”
“是给你买的,你留着吃,待会我们出府重新给他买。”
君若笑着拿帕子沾湿给江淳擦了擦脸,这张小脸娇柔妩媚的过分,想扮成女相确实很难,不过难不住她。
君若拿着小刷子在江淳脸上捯饬着,把五官修饰地更深邃。
江淳怔怔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她呼吸略带湿润地喷在他脸上,江淳觉得有点痒,心跳都加快几分。
君若又用妆泥把他喉结画淡了些,再换上女装,胸前垫上两团棉花,最后挽上个女子发髻。
江淳惊喜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略微娇小些,镜中人妥妥就是个温润儒雅的富贵小姐。
“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没有任何违和感呀!我亲爹在这怕是都认不出我!”
君若揉了两把他脑袋,笑盈盈:“走吧小妹,出去玩了。”
花月楼是常规三层建筑,建在东市,二人下了马车,买完梅糕直接上了三楼去找萧安。
见江淳模样,萧安挑眉:“哟,这想必就是江小姐。”
江淳高兴地轻哼一声,走到他跟前,贱贱勾他下巴:
“美人儿,给姐姐笑一个。”
君若和萧安皆是笑出声,江淳把梅糕递给他:“你这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听听曲跳跳舞,也没别的,最好玩的你也玩不了。”
江淳咦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你这可缺教人弹琴跳舞的夫子?本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勉为其难来给你楼里男儿当老师。”
萧安笑:“行,休沐日来便可,钦安还能陪你,我给你开两倍价格。”
江淳不屑:“我岂是那种贪财之人?”
萧安笑了一声,给二人在二楼开了个包厢,便去忙了。
江淳倒也没真的点两个小倌来逗弄,二人吃过晚饭,便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