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惠自顾自地点头苦笑,“秦悦悦,你是在利用我们。
你故意接近我们就是为了找机会给安瑜出气。
现在你终于做到了,你很得意,很自豪是不是?”
秦悦悦没想到冯思惠会这么想。
但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安抚冯思惠这两蠢货可比安抚安瑜容易太多了。
“不是的,思惠,你听我解释,这水桶不是我拿的,是安瑜拎过来的。”
秦悦悦“焦急”起身一把拉住冯思惠。
“我刚刚恳求安瑜帮我一起扶你回宿舍,可是安瑜却直接拎了一桶水过来让我把你泼醒。”
“真的,这事赵小月和林清都看到了,不信,你回去问问他们。
思惠,刚刚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的。我是生气安瑜竟然让我用井水泼你。
我气急踢石子发泄,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你身上。”
“思惠,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你别和我计较了行吗?”
冯思惠抿唇盯着秦悦悦看了好一会儿。
好像并没有从她眼里看出心虚说谎的痕迹。
最后还是勉勉强强信了秦悦悦的话。
但冯思惠回到宿舍还是第一时间就向林清和赵小朋确认那桶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清和赵小月对视一眼,她们不知道秦悦悦是怎么和冯思惠说的。
所以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回了一个答案。
“什么水?我们不知道啊。”
冯思惠的脸瞬间又沉了下来。
但她也没有再和秦悦悦争辩,扭头就上床闷闷地睡了。
安瑜和贺敬文离开大队大院没多远,贺敬文就拉住安瑜说:
“瑜瑜,你刚刚说明天就让耿书记开证明去领证,是认真的吗?”
安瑜眨眼点头,“当然是真的啊。”
顿了一下,安瑜突然眯起眼歪头与贺敬文对视,“难道贺大哥你又反悔了?不想和我结婚了?”
“我没有。”贺敬文紧张摇头否认,“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以为你刚刚只是说说而已。”
安瑜又气又无奈,“贺大哥,你觉得我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随便拿结婚的事开玩笑吗?”
贺敬文见安瑜有生气的架势,慌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瑜瑜你别生气啊。”
安瑜撇着嘴不说话。
贺敬文看着安瑜一双好看的眉眼,突然低头苦笑出声:
“瑜瑜,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能有谁愿意嫁给我。”
“你大概觉得我没出息,可是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有自知之明,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不奢求。”
“但是,自从今天早上你说过你愿意嫁给我后,我的想法的就开始动摇了。”
“我突然也有了想要努力争取幸福的心,开始幻想和你在一起的生活。”
“瑜瑜,我没有反悔过,我只是怕你反悔,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而我只是空欢喜一场。”
贺敬文心里从来都看不到灿烂的阳光。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望不到边,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几口。
所以,他从来不敢奢求,也不敢让自己放松。
只求和相依为命的奶奶能安安稳稳过活。
安瑜纵使早就知道了贺敬文的心思,但现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很难过。
安瑜鼻头发酸,心间发颤,心疼地环上贺敬文的窄腰,把头埋进了他胸前。
“贺大哥,不是梦。我不会反悔,我要嫁给你,真心实意地想要做你的妻子。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安瑜毛茸茸的脑袋在贺敬文胸口来回蹭着,声音都带了闷闷的鼻音。
贺敬文只觉心口发热,胸腔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
“瑜瑜,谢谢你。”贺敬文小心翼翼抬手将安瑜抱住,嘴角一点点扬起好看的弧度。
安瑜又在贺敬文怀里蹭了两下。
抬头用两个水光潋滟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贺敬文,嘴角也变变有了笑意。
“那明天早上我们去找耿书记开证明,然后就去社里领证。”
贺敬文低头含笑看着安瑜,轻轻点头,“都听你的。”
彻底说开后,两人心情都好了。
想到什么,安瑜突然又问:“对了,贺大哥,你刚刚怎么会突然出现?”
贺敬文家离大队大院还是有一截距离的,消息不可能那么灵通。
刚刚围观的也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
“啊,我知道了。”不等贺敬文回答,安瑜就把一根手指点到了贺敬文胸前,眼睛亮晶晶的说:
“贺大哥,你一直没有走是不是?”所以他对她也有了不舍和眷恋对不对?
月光下,安瑜看到贺敬文的脸颊又一点点染上了绯红。
安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漾开,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泛起了甜味。
突然有了想要亲他的冲动。
而安瑜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踮起脚尖,环上贺敬文的脖子,迅速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贺大哥,我好喜欢你。”
贺敬文眼睛瞪大,脸上的绯红骤然加深,全身一僵傻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贺敬文才回过神来,喉结滚动不自然地别开目光,结巴吐字:
“时,时间不早了,瑜瑜,我,我们该回去了。”
安瑜忍不住又笑了,“好。”
惦记着贺敬文身上的伤,安瑜本想送他回去帮他消消毒,上个药。
但是时间太晚了,知青宿舍就在大队办公室头顶。
贺敬文不想让安瑜再回来跑一趟,所以很坚定的拒绝了。
安瑜也考虚到如果送贺敬文回去,等下他还得再送她回来。
时间都这么晚了,她也舍不得他来回折腾。
这次贺敬文直接将安瑜送回了知青大院门口。
临别,安瑜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转身拉住贺敬文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对他说:
“贺大哥,还有一件事,以后你离那个姓胡的远点。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怀疑昨天晚上的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贺敬文闻言微微一怔,“瑜瑜你怎么知道?”
安瑜当然不能说是自己语心术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