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情在方敏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她咬着唇下意识后退。
“安,安瑜,你,你想干什么?大家都在这里,我劝你识相点,别乱来。
不然,闹到耿书记那里,有你好果子吃。”
安瑜站定在方敏面前,不疾不徐轻挑眉梢,“那就闹到耿书记那里啊,最好把姜队长也找来。
你再当着耿书记和姜队长的面把刚刚的那番话重新说一遍,这样这场游戏才好玩,你说呢?方知青。”
方敏脸色瞬间煞白,“安,安瑜,你真以为我不敢去找耿书记吗?”
安瑜耸肩,“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我求之不得。”
方敏慌了,目光下意识往安瑜身后瞄。
安瑜眯眼顺着她的视线扭头。
安瑜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五个人。
见安瑜扭头,其中一个女人的目光里瞬间掠过一抹不自然。
经过原主搜寻原主记忆,安瑜确定了这个女人叫秦悦悦。
是原主的同学,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好像和原主关系还不错。
关系不错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可以理所应当地觉得原主的一切东西都应有她一份。
原主也确实把她当亲姐妹。
可是安瑜刚刚分听到这个秦悦悦在心里暗骂方敏“蠢货,比安瑜那个贱人还要蠢。”
呵呵,伪闺蜜!
这可有意思了。
看来方敏之所以这么活跃,这个秦悦悦功不可没。
不过秦悦悦的段位明显比方敏高多了。
她没有刻意回避安瑜的目光。
而是大大方方走到安瑜身边,温温柔柔地对方敏说:
“小敏,你刚刚的话确实欠妥。”
“大家都是城里来的知青,住一起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
而且我也相信小瑜的为人,从小到大围在她身边转的男孩子那么多,优秀的也不少,她都没正眼瞧过一个,又怎么可能去随便勾搭那些乡下男人呢?”
嚯,明晃晃的内涵!
安瑜刚说完,刚刚站她身边一个叫冯思惠的女知青也马上过来劝道:
“行了,方敏,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咱们就在这里好好说就行,大半夜的真闹到耿书记那里,大家都别睡了,明天早上还怎么上工干活。”
哇哦,好一出茶香四溢的双簧。
安瑜嗤笑,“我可不觉得方敏同志对我只是误会,更不觉得她愿意和我好好说话。”
“更何况,她刚刚那些话严重毁坏我的名誉,对我身心都造成了严重伤害。
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找个人好好替我主持一下公道的。”
方敏一听瞬间火冒三丈,抬手就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朝安瑜脸上砸去。
“姓安的,给你脸了是吗?我刚刚哪句话说错了?你敢说,你今天晚上不是出去勾搭男人了?
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你和那个姓贺的当街楼楼抱抱,还被他拉着手一路迫不及待地拽回了家。”
“你跟着他回家好几个小时能做什么?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以为你昨天晚上运气好……”
“天啊,这是什么?”一声惊叫将方敏的愤慨打断。
方敏直接掉转矛头冲着刚铡发声的林清就是一声大喊:“林清,你在鬼叫什么?”
林清上前一步举起手上的红皮书就对方敏发起质问:
“方敏,你竟然拿红宝书当工具砸人,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说着,扭头看向一边已经惊到愕然的女知青队长赵小月,又严肃道:
“队长,这是严重的政治问题,我建议立马报案让公安过来处理。”
方敏在看清楚林清手上的东西后,脸色一下子成了白纸,腿一软就跌坐到了地上。
赵小月回神,过来站在方敏面前也一脸严肃地说:“方敏,你平时任性就算了,但没想到你竟敢……”
“队长,队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方敏惊慌打断赵小月,抱住赵小月的小腿就哭,“队长,赵姐,求求你,别报案,我刚刚真的不是矿意的。
刚刚我明明记得手里拿的是笔记本,我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红宝书,我真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突然变成红宝书,当然是安瑜有先见之明了。
兵不厌诈,她学过。
“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吗?刚刚我们大伙可都看到了,你信誓旦旦咒骂安瑜同志时手上就已经在拿着红宝书在看了。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这话怕是你骗鬼都没人信吧。”
赵小月脸色沉沉,没有说话,但显然也认同了林清的话。
方敏是真的害怕了,眼泪汪汪地朝秦悦悦和冯思惠求助。
秦悦悦哪有那么傻缺,扭头又红着眼看向边的冯思惠,满眼焦急。
冯思惠果然也是个蠢货,轻松上钩。
圣母瞬间被她召唤上身。
“林清,赵姐,方敏刚刚应该只是一时冲动,不是有意要拿红宝书砸安瑜的,大家朋友一场,不如这次就放过方敏吧。”
“咱们让她写个保证书,再认真做个检讨,让她好好反思一下,给她个教训就算了吧。”
林清一个白眼翻上天,“那她要是杀了人,也说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写个保证书,做个检讨就算了?”
就是就是。
安瑜表示赞同地连连点头。
冯思惠的眼眶也瞬间通红,“林清,大家都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了,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方敏被抓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清扯起嘴角冷笑,“哦,所以,方敏即使做了错事,我也得念在大家室友一场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而安瑜不管有没有做错事,都理所应当的应该被你们左右夹击,咄咄逼人?”
“我们没有。”冯思惠当即否认。
林清:“那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方敏你没有满口污言秽语辱骂安瑜?
冯思惠你和秦悦悦明着是说劝方敏,实际是在是阻止安瑜去找耿书记。
你们到是说说,为什么宁愿要让安瑜在这里受屈,也不想让她去找耿书记讨个公道?你们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就是就是,你们存的什么心思?”安瑜委屈巴巴地附和出声。
“我们没有。”
“我没有。”
冯思惠和秦悦悦异口同声。
林清扬眉一笑,“既然没有,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耿书记,把今晚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顺道再好好商讨一下方敏同志的处置方案。”
“就是就是。”安瑜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