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未婚妻,你这个骗子小强盗,就是想抢我的镯子,你赶紧把镯子还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贺娟缓过神来,一下子跳起来就往安瑜身上扑,手腕疼什么的都顾不上了。
安瑜只觉得可笑,怎么会有这么多不自量力喜欢放大话的蠢货人类呢。
她只是一个轻巧的转身的就躲开了贺娟的“攻击”,还嫌弃地拍了拍被贺娟碰了一下的袖子。
“有些人还真是脸皮厚,明明自己才是强盗,还大言不惭地说别人。”
安瑜柳眉微挑,偏头去看气急败坏的贺娟,又说:
“还有啊,我需要强调一点,我也不是骗子,我真的是贺大哥的未婚妻,不信你们可以问贺大哥啊。”
提到贺敬文,安瑜马上就朝院子里瞅了瞅扭头问贺奶奶:“贺奶奶,贺大哥人呢,没在家吗?”
半靠在不到一人高的石头院墙上的贺奶奶还没从安瑜是贺敬文未婚妻的信息上回过神,闻言半晌才怔怔地说:
“那,那个小文说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安瑜点点头,“哦,那贺奶奶我先扶您回去吧,我们到屋里等他。”
贺奶奶再次怔怔点头,“唉,唉,好,好。”
老太太的身子要紧,安瑜没再去理贺娟,扶着老人家就往院子里走。
不过贺娟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她儿子还等着镯子明天去姑娘家订亲呢,这个镯子今天她是一定要拿到的。
“你们给我站住,把镯子还给我!”
见两人要往院子里走,贺娟什么都顾不上了,张牙舞爪一声怒吼就又朝着安瑜再次扑去。
安瑜早有防备,刚要再给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一点教训,贺敬文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一把将贺娟猛得推到一边重得地撞到了对面墙上。
“唉哟喂,我全身的骨头啊。”
贺娟被狠狠一撞后直接就摔到了地上,抬头在看到推自己的人后,顿时鬼哭狼嚎。
“哎呀,杀人了啊,姓贺的这个狼崽子六亲不认要谋杀我这个亲姑姑啊,快来人啊,大家快给我主持公道啊。”
已是下午五点多,一些早早干完活的人已经陆续回来了。
被贺娟这么一“叫唤”,很快还真有人就赶了过来。
不出意外,这事真的就闹到了大队书记那里。
“耿书记,你可一定要为我作主啊,这一家子地主思想不改欺弱霸善,把我手腕弄断了不说,贺敬文这个狼崽子还六亲不认想要要了我的命。”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已经和这个家划清界限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还要这么对我?”
太吵了,安瑜再次嫌弃地掏掏耳朵,淡定地站出来说:
“耿书记,您别听她胡乱告状,她的手是我弄断的,墙是自己撞的。”
贺敬文顿时皱眉,下意识就想去拉安瑜,却被安瑜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耿书记闻言也皱起了眉,“安知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耿书记话落,安瑜眼眶一红,瞬间变成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耿书记,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去找贺同志感谢他前几天傍晚帮我赶走跑到草棚附近的野猪让我躲过一劫,但可惜贺同志不在。”
“我和贺奶奶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先走了,结果一出院子这个大婶就冲过来要抢我胳膊上的镯子。
我吓坏了,本能地做了反抗,争执中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手腕给弄断了。”
“可是没想到这个大婶依旧不死心,大概是看我一个城里来的小姑娘好欺负,铁了心地要抢我的镯子。
然后她就又像恶狼一样地扑过来抓我,还好贺同志及时出现把她拦下,我才躲过一劫。”
“呜呜,呜呜,耿书记,你看,我胳膊都被她抓出烂了,手腕上还被镯子硌出了一大片淤青。”
安瑜把两只胳膊都伸到耿书记面前。
小胳膊上果然有一条一指长带血的抓痕,另一个手的手肘处也真的有一片青紫。
贺娟也看到了安瑜身上的伤,顿时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不是的,耿书记,你别听这个小贱蹄子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镯子根本不是她的。
“那是我奶给我娘的,是我们贺家的东西。”
“我只是拿回我家的东西,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不信,不信你问我娘。”
“你问她那个镯子是不是我奶奶留下的。”
耿书记神情严肃,扭头看向贺奶奶。
因为家世问题,一直以来都被队里的人欺负打压的贺奶奶在耿书记面前本能地害怕恐慌,哪里敢说谎话。
可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说实话。
这样的纠结让贺奶奶紧张地小脚都快站不稳了,他下意地扭头看向自家孙子,“这,这镯子……”
“这镯子确实是安知青的。”贺敬文直接接过了贺奶奶的话,“我们家当初但凡值得点钱的东西都被大队搜走了,哪里还可能有这么一对银镯子?这事,耿书记您应该是最清楚的。”
耿书记当初也参与了对贺家的搜剿,听到贺敬文这么说,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贺敬文你什么意思,借机讨伐我?你别忘了你们家什么身份,你们家的每样东西不是拿我们贫苦劳农的血汗换的。
当初我们没把你们家搬空放你们一条活路已经算仁慈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耿书记一急,贺奶奶立马慌了,连忙将贺敬文拉到身后,向耿书记哈腰道歉:
“耿书记,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家小文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好不好?”
安瑜看不下去了,上前挡在贺奶奶面前,委屈巴巴地掉着泪问耿书记:
“耿书记,你为什么生气啊?难道您也觉得这镯子不是我的?觉得贺同志在骗您?”
“要不然,我现在就去给家里打个电报,让他们过来一趟帮我证实一下这个镯子是不是我的?”
耿书记被安瑜说得都有些尴尬了,“不是,小安同志,我不是不信,我……”
安瑜不给耿书记把话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就破涕为笑感动地说:
“耿书记果然是明辩是非的,难怪贺同志刚刚那么相信您,愿意让您给他作证。”
安瑜前面开心地说着,一只手还不忘在后面努力给贺敬文打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