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帝登基半年,根基不稳,大臣们决定,就让淮摄政王,淮逍,辅佐皇帝,皇帝尚还年幼,还尚未有亲政的能力。
有些黎民百姓不怎么认为这是一个良策;都传淮摄政王脾性巨大,杀人如麻,还整天沉迷于酒色,这可如何是好?
都说国家统领者乃代表国家,这样的统领者,该是如何的国家。
可这些年来,百姓快乐安康,国库稳固,就算大多百姓有此反向想法,也没有脸皮说出口什么。
摄政王府是整个轩辕最没有沉寂的府邸了。
新拨入府中一群舞姬,下人带到淮逍面前,看似风度翩翩,拿着毛笔写着什么策略。
“摄政王,新拨进府的舞姬就是这些了。”
下人开口,淮逍停了笔,顿了几秒,剑眉挑了两下,放下笔,抬起他纤瘦却结实的脸,保养的还不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杀人的狂魔。
淮逍扫视了一边满是风情的女人们……哦?混进了一个男儿身?
淮逍缓缓抬起手,手指指向舞姬中的唯一男子。
下人领会,走过去把男子拽出来,男子面戴白色面纱,穿得跟其他的舞姬一样,白红结合的舞纱裙。
男子向前识趣地跪下,“小的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安乐康健。”男子的声音温柔入骨,细小绵软,微微垂头,看似是不敢与摄政王对视。
“抬头。”淮逍说的话,吐出的字,格外冰冷,与他自己温柔的面庞形成了完美的,且鲜明的对比。
男子听话的抬起头,淮逍不满意,“面纱,摘了。”
淮逍的命令下了,男子没有举动,一旁伺候淮逍的下人见此,二话不说便上前硬摘了男子的白色面纱。
男子皱了皱眉,随后恢复了平和冷静的面庞。
淮逍仔细查看着男子的面孔,细长的弯月眉,像极了天上的月亮,好似有星星在点缀,宛如众星拱月。
生得一双狐狸眼,十分柔媚,风情万种,清丽不可方物。
“姓什么,名什么?”
淮逍问他。
“段盐真。”
段盐真?这个名字有趣极了。
淮逍斜嘴一笑,抬眼看一眼一旁的下人,下人心领神会,带着那帮女舞姬离开了屋内。
淮逍问他:“你会什么技艺?”
段盐真回答:“舞姬,自然会舞。”
“会弹曲么?”
“会。”
淮逍点点头,若有所思,他一个男子,压下身板做了下九流,图什么,也对,穷疯了没银子吃饭,混口饭吃也不为过。
“你每天就在本王身边跳舞弹奏,你的待遇,会很好。”
段盐真皮笑肉不笑,恭敬地回答:“是。”
皇宫之中,对于幼帝选妃,还在举办。
摄政王府,段盐真在一旁弹琴,淮逍在一旁讨论公务。
“选秀的秀女怎么样?”淮逍轻轻抿了口茶,不过是做做动作。
来回禀的侍卫回答:“十二监那边的陈掌印说已经妥当了。”
“哦,”淮逍放下茶杯,“也对,这种事儿让十二监去办就好了,陈掌印也是个勤奋的,多打点打点。”
陈掌印是先皇看中的人,也是个为国效忠的,虽说是个太监,用得到的地方也不算少。
“是。”
淮逍点点头,“对了,”淮逍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前些年上官家最后一个小公子的死因,你瞒住了?”
听到这,段盐真皱眉,弹着的琴声逐渐混乱,他这些年隐姓埋名,不惜做一个男姬,也要混进摄政王府为他上官家,为他的弟弟报仇血恨。
杀死他弟弟,上官闫的,真的是摄政王!
侍卫回应:“属下无能,没能让那些大臣暂停查案。”
段盐真听得太认真了,不知觉,弹断了一根琴弦。
淮逍听到声响,扭头:“段盐真,刚来第一天就出岔子,怎么了?”
段盐真顺其自然,他站起身,行了礼:“小的身体原因,今日风寒的厉害,摄政王恕罪。”
淮逍也顾不上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瞒天过海。
“罢了,下去。”
“谢摄政王宽恕。”
段盐真走了,回到住所,他一定要杀了摄政王。
段盐真走后,淮逍看向侍卫,“杀死上官闫的是先皇,让上官家回京被杀的也是先皇,先皇既让我们将此事办妥当,就必须办妥当。”
“是,可属下不明白,为何这先皇杀上官家,也要瞒着?”
“糊涂,上官家是忠臣谁不知道,乱杀忠臣,乃是明君所为吗?”
淮逍回答着侍卫糊涂无知的言语。
侍卫懂了。
淮逍叹了声气,道:
“先皇有恩与本王,他杀忠臣之家也一定有苦衷,本王一定会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本王的刀尖上的血,只能是奸臣的……。”
烟酒楼
“公子,”段盐真的侍从道,“您探到消息了?”
段盐真暂且没有回答,只是在屋子中央,自顾自地跳着舞,一甩袖,一姿态,不输那些天生轻柔的女子。
“公子,歇歇吧。”
段盐真听到这一句话,慢慢停下他的舞蹈,倒了杯茶,“嗯。”
段盐真回答了侍从刚刚的问题。
就一个“嗯”字。
“是摄政王?”
“……”提到摄政王,段盐真不禁心中发出无数的怒火,一激动,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贱,碎的茶杯片摔落四周。
“公子息怒!一定会为二公子,上官家,报仇血恨的!”
“但愿如此,一定如此……”段盐真气愤至极,可怜上官闫……上官家……。
段盐真下了誓言:“我要杀了,所谓的摄政王,所谓的淮逍……!”
段盐真深知淮逍这个人,京中处处传他杀人成性,阴晴不定,乱杀忠臣,杀死上官家的一定是他!
翌日,摄政王府。
段盐真收拾好了去摄政王府给淮逍弹琴。
“今日来的晚了些,以后巳时来,可懂了?”
“是。”
段盐真坐下刚要弹琴,淮逍突然叫住他:“等等。”
段盐真果断停了动作,淮逍招了招手:“过来。”
段盐真很听话地走过去,淮逍指挥他蹲在淮逍的身侧,段盐真硬着头皮蹲了下去。
淮逍笑笑,一只手挑起段盐真的下巴,看了几眼,而后,握起他的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抚摸着。
“段盐真,你是本王的人了。”
“?”
淮逍说着,段盐真一阵头皮发麻,僵着不敢动弹,他怕淮逍杀了他。
“本王是淮逍,摄政王,你可以打着本王的名号大张旗鼓。”
淮逍说完,手背扶过段盐真的脸颊。
段盐真全程没有说话。
申时
段盐真的侍从在他的房外来回转悠:“哎呦!您已经洗了十遍了,这上哪个脏地方转了?”
段盐真使劲搓着全身,听到这句话,气得把浴巾用力地摔倒房门上,“砰”!的一声巨响,外面站着的侍从吓得一哆嗦。
段盐真大喊:“摄政王府!!”
侍从回过神,这摄政王府又怎么了?
“公子,您忍忍便过去了……”
“滚!淮逍那个狗东西!他!他竟然动我!这么轻浮的动作!”
“脏!”
“脏死了!”
侍从一听,狗东西……?这还得了?!
“公子您小声点儿骂,那可是摄政王!这烟雨楼是摄政王开的,到处是他的眼线,您别这么骂!”
侍从的话段盐真根本没听进去,他现在已经疯狂至极了,太可恶了!!!
“摄政王!?狗屁摄政王!”
侍从听这话,他还是闭嘴吧…
段盐真的想法,就是摄政王是凶手,他被凶手动了脸,动了手,动了头,太可恶了!太恶心了!
眼下在摄政王府的日子还有很多,毕竟不能贸然行动,不然他自己是脱不开身的。
第一章[男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