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歌没想到三皇子会爱上咖啡,瞬间对其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去包些咖啡豆,还有那台小型的咖啡机都打包好,等三皇子走的时候带着。”零领命而去。
“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
“给三皇子送礼的人应该不少,多我一个也不算多。”
“明小姐冰雪聪明,想必现在已富可敌国,有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委婉点?”三皇子啜了口咖啡,之后悠然说道。
“其实皇上的意思并非一定要我答应。”
三皇子轻叹一声,声音有点幸灾乐祸:“不管为什么,你拒绝皇帝的意思,结果不一定好。”
明九歌不置可否,但貌似丝毫不受其影响。
“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这一点任何人不能改变。”明九歌坦然以对,她和萧北渊的事一波三折,纠结到现在,她也开始烦躁。
三皇子点头,表示认同:“现在很难有人不为利益所累,不畏权利。”在大多数人眼中,感情是最要不得的,婚姻只是交换和结盟的筹码。
明九歌诧异地望向三皇子,想不到这位极为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的焦点人物,竟然能有这样的感悟。
“你不必惊讶,我
走过很多地方,见多很多人,有这种观点的不是你一个。大胆说出来做出来,却只有你。”
“那三皇子的意思是,你不会遵照皇上的意思行事?”
“皇上的意思你不是拒绝了吗?我又如何遵照?况且我对你只是好奇,并不喜欢。”
三皇子说完,含笑看着明九歌,观察她的反应。
没想到明九歌反而相当高兴,一拍桌子,“吓我一跳,这下彻底放心了。”
一般女子听到有人当面说不喜欢自己,不是应该不高兴么?她怎么恰恰相反?
“殿下,所以你和我都是同一种人。”
这又是一个新奇的说法。这话搁在别人耳中绝对是大逆不道之言,在明九歌这里如话家常。
“在你这儿,什么都与众不同。”
“冒昧问一句,殿下的心上人是哪家小姐?”她绞尽脑汁,给各家王公大臣翻了个遍,也没挑出合适的。难道会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
“等一下,让我猜一下。”她想了个遍,却唯独漏了,“是青莲。孟青莲对不对?”
“你其实更适合卜卦,掐指一算断前程啥的,绝对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明九歌的思维有
点跳跃,三皇子明显没跟上。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和青莲什么时候确立的关系。”她这才察觉很长时间没见孟青莲了。
“我若不说,你打算逼供?”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逼供的对象换成孟青莲那个吃货。”
不知不觉三皇子和明九歌的关系像认识很久的朋友,现在有孟青莲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殿下,下次一定带青莲一起,不然我可不许你进门。”
“昨天本来就想的,但时间有点晚,还有主要是老尚书大人很保守,所以来给她打前站,品尝一下这里的东西。”
说过了要交代的事情,明九歌一改之前的轻松,正色道:“殿下这次回来还会再走吗?”
三皇子摇摇头,上次走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从生母去世,他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依靠。他对皇上而言也可有可无,只有每年生母的忌日皇上才会想起他。
周煜从小就视他为对手,处处为难。那时周煜还是太子,得知他有一心仪女子后,立时将那女子收入后宫。他心一冷,不想困在冷冰冰的皇宫,便提出游历,没费口舌,皇上便
应允了。
上次回来,他的马车和孟青莲的马车走在一条路上,路不宽只容一辆马车通过。他的侍卫令孟青莲的退让,孟青莲以女子应当为先的理由令他退让。之后两人便熟识了。
再后来,在他留在沧城的时间里,两人来往颇多,相谈甚欢,之后水到渠成,两人私下确定关系。他给孟青莲讲了之前的事情,嘱咐她不得与任何人讲。
给明九歌全盘脱出自己的事情,三皇子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轻松许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在外面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了就立刻回来了。”
明九歌似乎想明白了:“怨不得青莲不怎么出来了,估计是怕自己忍不住和我们说出来。”
“她之前提过你,耽误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么近。”
“殿下,难道您就没想过那个位置?”明九歌眸子微眯,意味深长地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皇子们谁不想?”
“今日皇上许诺,只要我同意嫁与您,立时册封您为太子。”明九歌抛出这句话,三皇子一点也不意外。
“在此之前,父皇便与我提过,我并未明确表态。”
明九歌一挑眉,眸子里划过一丝促狭,“难道殿下真有此意?”
“我有你就能同意?还是父皇说出就能做到?”皇上对他说过很多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靠自己未必不能成事!”这句话明九歌说的很重,重到让三皇子觉得需要挺直脊背才能承受,同时他也知道明九歌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三皇子眼中逐渐呈现炽烈的火焰,他是沉寂的太久了,但他并非没有任何动作。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一举成事的机会。而现在,恐怕离自己等待的机会不远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况皇子?
“我看这不是鼓励,更像怂恿。”三皇子放松下来,眼含笑意。
明九歌说出这番话,有她自己的打算。沧海皇总有老的一天,皇帝的位子却不会空闲,与其等着一个不相为谋的皇帝上台,不如倾尽所有力量帮助倾向于己方之人。
在这期间,她再利用皇子的关系赫尔人脉,尽全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即使她推举之人登上皇位之后变脸,她依然能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看着对方,仿佛又越过对方,看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