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是两个女人,萧北渊没有贸然进去,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他可不担心明九歌能落得下风。
“嫣然妹妹,世子也可能是一时激愤,说不定过几天就没事了。”这不咸不淡的话听着像安慰,实际上越听越生气。
“九歌,云世子原本对你就有意,现在他又跟你喝了一顿酒就退婚,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果然,软的不行换硬的了。
明九歌不以为然的睨她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曲嫣然,你也算沧城顶尖的贵女,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总比有些人只做不说要强。”
明九歌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说道:“我要是你,我才不会来问。你说你得多不自信,云世子得多讨厌你,才能整天想着躲着你?”
“再说这世子喜欢我的这茬,谁喜欢我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而我绝不会看上除萧北渊以外的任何男子。”
明九歌凑近曲嫣然跟前,盯着她那双还含泪的眼,继续刺激她:“我阻止不了别人喜欢,但你也应该长点本事,别把心思都用在对付我上面。”
曲嫣然咬着下唇,恨不得撕了明九歌那嚣张的脸。沉
默片刻,曲嫣然竟冷静下来,“明九歌,还没到最后,如果皇上赐婚,他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嘚乖乖娶我。你的心思就都白费了。”
“那你还在我这儿浪费什么功夫,赶紧地去求皇上呀。”她以为皇上听她的?自不量力。
“主人,她的血管里还有点沉淀的毒素,其余的都没有了。”脑中突然传来兽兽的声音。
怪不得她有精神来废话。
“曲嫣然,你找我的目的达到了吧,赶紧地走吧,我有点累了。”
弯弯得了话,早做了个请的姿势。
“别得意的太早,明九歌!”
拉开门,正对上萧北渊杀气腾腾的脸。
曲嫣然下意识地避开,一扭身,匆匆而去。
弯弯也躲出来,给两人守门。
“你怎么又来了?”明九歌发现,她只要一出门,准碰到他。
萧北渊看似黑着一张脸,实际上眼含笑意,目光流转之间多有得意之色。
“我来我的珍宝阁,有什么不妥?”
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堂堂王爷不理公事,整日往她身边贴。比如孤男寡女,这一点貌似她好像也不怎么在乎。
“我又不是监查官员的,才不管妥不妥。”
明九歌其实最讨厌勾
心斗角,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单纯一点多好。
“我怕曲嫣然对你.......”
“怕她动手打我?我是纸糊的吗?我看着就那么菜?再说她真动手的话,你一大老爷们还跟个女子动手不成?”关心则乱。
她越说越想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萧北渊经她一说也觉得不妥,明九歌就不是省油的灯,不打别人就算她善良了,怎么可能挨打?
终于把这些事都解决了,明九歌想马上出发去找小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去哪儿?”
“你不去我也要去的。”
装不过去,萧北渊只好同意:“好吧,后天出发。”
“太好了。说实话,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肯定出事了,不然离歌早有消息传回来了。
“路上要三天,你把需要备的东西再检查一遍。到时路上荒无人烟没地儿找去。”
明九歌以为他说的事女儿家用的东西,脸上一红,剜了他一眼。
“施工的事交给邢管事绝对没问题,到时让明兄过来看看就行。”
“还有一事,皇上私下里派人寻找长生之道,听说已经有道士入了宫,正在筹划炼仙丹。”
萧
北渊正色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别管哪得来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她顿了一下,思量着该不该告诉他更重磅的。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看表情就知道她还有所保留。
“贵妃和道士勾结......”
果然,萧北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陪她出远门?
在他还未开口前,明九歌先说道:“不用你陪我,给我多配几个暗卫就行。”她用毒开道,谁敢出来害她?各路宵小应该怕她才对。
“不能不去?”他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明九歌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无法劝阻。
“好吧,如果明兄能去最好,实在不行我直接将骷瞳带人跟着你。”骷瞳是他的贴身暗卫,手下统领着一股绝密力量。
楼下传来一阵争吵之声,萧北渊皱眉。
邢管事来的极快,一进来就说:“阁主,有个纨绔,偏说从咱们阁买了假货去,正在楼下闹呢。”
“纨绔子弟?”什么纨绔敢在他这一亩三分地捣乱?
邢管事:“阁主,不认识。绝不是沧城各家的。”外地来的也有可能,必定有人没听过珍宝阁的名号。
“打发了。”他口中的打
发了,意思就是教训一顿扔出去,不然下次还不知珍宝阁的深浅。
“邢管事,我和你一起去。”明九歌也感觉奇怪。这种事自珍宝阁建阁之初就不存在,现在珍宝阁扬名各国,更不可能。
萧北渊也要跟着去,被她拦住:“你出面就太给他面子了。”
邢管事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领着明九歌到一楼大厅,那纨绔正撒欢地摔一套瓷器,绝对的臻品,价值不菲。
“这位客人,小心气大伤身。”明九歌冷冷地说了句,然后迈过地上的瓷片,端然而坐。
摔东西那位,上手正捧着一件瓷器咬牙,犹豫了几下没松开手。这一听有人出来阻拦,顿时双眸一亮,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开始打量明九歌。
“哎,你是掌柜还是管事的?说话不算数就别来装傻充楞。”
听他这话,明九歌噗嗤一下子笑了。
“装一下有何不妥,你还不是装,净可着不值钱的摔。”说着,抬眼扫了一圈,指着展架最上方的细瓷瓶,“去,把那个摔了,算你半价!”
纨绔顺着她的手指往那儿看,险些将手里的扔了。
好家伙,就这一个,刚才他摔的一堆加起来也赶不上那件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