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上路,赶快回去!”慕容司厉声呵斥道。这小妮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身体都还没有好,就要疯狂的上路。慕容司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小妮子回心转意。
“不要!”荣锦坚决的反抗着,摇了摇头,死死地咬着嘴唇。
经历了太多死别,她现在连生离,也会感到害怕。她根本不想同司哥哥分开,她就是要留在司哥哥的身边。
“慕容将军,时候不早,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一旁的人提醒道。
慕容司看了看这任性的荣锦,真的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不是该她任性的时候,这伤势还没好,怎么你能够到处乱跑呢?慕容司马上下令,让人将荣锦带了回去。
荣锦伤情复发,直接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以后,在想要追去寻慕容司,已经来不及。为此,荣锦的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但是她没得选择,因为司哥哥早已经离她远去了。
这一仗一打便是两年。不过,这两年慕容司倒是立下了不少的战马功劳。他本来就和怒颜额一样,是快打仗的好材料。更何况,慕容司这个人,还非常的有胆识,可以说是将领中少有的有勇有谋的将士。
慕容司回来的时候,正是荣锦十五岁的生辰。
大战几年,国库紧张,便将慕容司的庆功宴与荣锦的生辰寿宴放在一起
办。
宴席设在御花园之中,慕容司战胜归来,皇帝心情也是大好,举杯同百官道:“这一次慕容将军战胜,乃是大功一件,从即日起,慕容将军官升一品,设为摄政王。”
没想到皇帝会给这个赏赐,慕容司虽然烦得紧,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谢了恩。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怎么都没有找到那个小丫头,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玩去了。这两年,他倒是挺想念她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这次回来,最想看到的,不过就是这个小丫头。
“这次设宴,相比众卿都知道,不仅是摄政王的庆功宴,也是荣锦的十五岁生辰,荣锦也不小了,朕想要利用这个时机,替荣锦一择夫婿。”皇帝开口的时候,慕容司心底稍微缓了一下,才有些迟疑过来,原来这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足够出嫁的年龄。
可是他心底怎么想,还是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这么小一点,又老是喜欢吊着人的袖摆哭鼻子,怎么就能够嫁人了呢?难道是时间过得这么的快,转眼间,荣锦就已经到了要嫁人的时候吗?
“依微臣所见,摄政王也不小了,至今还未娶妻,不如将荣锦公主嫁给摄政王,算是赏赐,也算是美事一桩。”一名老臣突然提议道。
不少记性好的官员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幢事情,不由笑了笑:“游大人,您老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小心待会儿两个小孩子都怪你。”
“
罢了罢了,我还是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不给你们出主意了。”那人挥了挥袖摆,豪爽的笑了笑,继续喝酒。
正当场上一片欢声的时候,一抹紫金色的身影出现再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走上前来的女子肤似白雪,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螓首蛾眉,皓腕凝霜雪,在紫金色的绸缎映衬下,显得端庄淑静,肌肤也更加雪白通透。
浑身肌骨玉琢,要说上一句风姿绰约,也丝毫不差。
“荣锦来迟,还请父皇恕罪。”那柳腰款款一弯,柔柔的声音道出,叫人骨头酥麻。
荣锦这些年几乎都没有出现在百官的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与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已经恍若两人。
更是有不少年轻的官员,在看见荣锦的时候,都不由生出了一股爱慕之心。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人不喜欢呢?
即便做了驸马以后,一生将于仕途无缘,为了这般绝色美貌,似乎也值了。
“锦儿起来吧,赶快入座。”皇帝心情正好,便道,“今日是给你挑选驸马的日子,你若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就告诉父皇,不必拘束。”
“是。”荣锦应了一声,乖巧的点了点头,入了座。
面上平静不已,心底早已经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一旁那些明目张胆看着她的眼睛。
还有这宴席在什么时候开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开,她还没有睡醒,就被拉起来折腾了一番,梳妆打扮。
目光在
场上飘来飘去,落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荣锦心上忽然镇定了下来,又忽然好似小鹿乱跳一般。
征战沙场的时光将慕容司磨砺得比寻常男子更加成熟,钢铁一般的臂膀与胸膛,隔了数层衣料之后,依旧能够看出英姿来。
棱角分明的面容之上,五官深邃,一双毫无杂念的黑瞳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酒杯,渐渐染上几分朦胧。
宴席过半,午后,一行人在御花园中赏花。
荣锦站在凉亭之中,看着远处的身影,有些神往。却因为那抹目光从来都不曾落到她身上来,而有些生气,有些纳闷。
司哥哥是当做不认识自己了吗?还是说,在司哥哥的心里,真的一点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呢?或许一切,就让如以前一般,司哥哥不过把自己当一个小丫头罢了!当初为了照顾自己,都是因为舅舅,而现在,他完全不用尽什么责任,所以多自己如此这般的冷淡吗?
“荣锦公主,我是户部尚书的长子陈远,不知……”
“你挡着我了。”这人的话还没说完,荣锦眉头不满的微微一蹙,道。
此人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没有多言,悻悻的离开了。
毕竟对方是公主的身份,心里再是不满,也只是往肚子里吞。
一名穿着黛色轻纱的女子朝着慕容司盈盈走去的时候,荣锦彻底没了耐性,连自己的形象也懒得顾及,大步朝着两人走了去。
“慕容将军,你一人在此处赏景
吗?”女子目光浅浅的落在慕容司身上,面容上带着三分笑,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正当适宜。
“两个人。”慕容司还未开口,一只手便肆无忌惮的伸了过来,宛若两年前一般,蛮横无理的拉着他的袖摆。
那女子见状,只得退后了一步,脸色变得煞白:“冒昧了。”
慕容司一言不发,等到那女子离开以后,才重重朝着荣锦脑袋上敲了一个暴栗。
“司哥哥,你过分!”荣锦疼得抬头瞪着慕容司,两年前的委屈一时涌上心头,眼珠子作势又要往下滚。
“不许哭!”慕容司冲着荣锦低吼了一声,荣锦马上咬住了嘴唇,没有继续哭下去。
荣锦刚出现的那一刻,慕容司还以为这两年的时间里她终于长大了,现在看来,还和以前没有两样。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还是那个爱哭鬼。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又怎么嫁给别人做别人的夫人呢?
这个模样,怎么嫁人?
慕容司不同意皇帝的意见。
荣锦不能哭,只能挂在慕容司的手臂上,死死地拉着他,控诉他的行为:“两年前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醒来后已经过了一日,追也追不上。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皇宫待了两年。”
自然这两年没了于氏的欺压,她在宫里宫外是混得风生水起,又仗着是皇后的独女,没有人敢欺负她,日日无法无天。
不过这些都被她隐了过去,只讲不开心的事情告诉了慕容司。